流云见她说出手就出手,真的气向头上冲。也不含糊,手一扬,三根银针被震落在地面。
陆香香更加恼火,破口大骂起来:
“老狐狸,连隔空震物的本领都教给了这小子,你还说你真心对过我们?”
说完,桃花扇飞舞,迎着流云就是一扇。
秦天光却退后了一步,向流云道:
“流云,去和他练几下吧。”
显然对流云信心满满。
流云点头应是,脚尖一点一伸,姿势极其优美的“飘”了出去,只瞬间就与陆香香不到三丈的距离了。
陆香香**了一脸的厌恶表情,身体急向后退去。
也不知道那剑的藏处,只见流云向背后一摸,一把短剑出现在手里。那剑旧的可以,也不锋利,是流云自小用来练习的一把剑。
陆香香不敢大意,虽然这小子看似年纪小的可怜,可从刚刚他震掉自己的三枚银针的手法上来看,修为恐怕要比自己强悍些。
这边好戏刚上场,那边陈月儿已经出手,见她笛影翻飞,显然修为并不弱。肖木平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二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分别向白衣男子攻来。
局面一乱,陈重宝急忙呼喊:
“你们几个臭蟑螂,只会坏好事,别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
话是说出去了,可几人正在热斗之中,早气昏了头脑,谁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一转身,却见只剩下他与秦天光二人,不由倒抽口冷气,鱼竿轻撑地面,人已凌空而起,快若惊鸿般的跑掉了。
本该是师徒间的一场恶斗,可师父一人却若无其事的站在一边,倒是几个徒弟打的热火朝天。
流云与陆香香可谓平分秋色,一招一式,你来我往。陆香香身法奇特,好像穿花蝴蝶一般,左右不定,还不时的施出几枚银针,却都被流云一一划解。
流云则不同,身体稳若泰山,抵御陆香香的各种袭击,剑剑制敌先机,俨然一副大家风范。
秦天光见流云已胜券在握,便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儿子的身上。
白衣男子的修为之高已经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只见他赤手空拳,却打的敌人双双险象还生,尽管肖木平与陈月儿的奇招妙招层出不穷,但好象被白衣男子早就看穿一样,且白衣男子的手段也很迅捷。秦天光了解自己的徒弟,但并不了解自己的儿子。30年前他把他托付给一户平常人家,目的就是想让他脱离世道凶险,成为一个平凡的农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只是此刻他显示出的修为明显是曾受人指点,且修为和秦天光自己都有的一拼,怎能不叫他惊讶。
但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儿子是受谁指点?正常来讲,这里除了自己与自己的几个徒弟外,应该不会再有修行者,莫非……
一声惨叫传来,是从刚刚开始直到最后都没有说半句话的肖木平发出来的,只见他飞出八丈远,血从口中喷出,可见秦天光思索的那段时间,白衣男子已经对眼前这对夫妇下了杀手。
陈月儿见丈夫受了重伤,想抽身而退。却被白衣男子一个闪身,阻住去路,一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她的眉心处。这眉心本就是陈月儿的本门,被破去相当于破去了根本,软软的瘫躺了下来。
肖木平见状,费力的爬起身,被白衣男子一脚踢飞了出去,正巧落在了奄奄一息的陈月儿的身旁。
白衣男子一掌伸出,取他胸口,谁知肖木平张口一吐,一柄三寸长短细小的剑直射白衣男子。
秦天光心里一怔,这是他所习练剑决的最高密法,名曰“缩剑成寸”,乃是剑术之极境,没想到肖木平竟然练成了此决。此决一经施展,那三寸小剑是不见血不回的,也就是说,如若全力施展此法的话,剑出人必亡。
秦天光大喝一声:
“元龙,快躲到我身后!”
话未说完,人已先至,左臂三尺袖袍一卷,那剑直直的被卷进袖子,却听“扑”的一声,那小剑从秦天光的左手手心处直接**进去,连剑柄都末入其中。
秦天光面无血色,怔怔的站在那里。显然这下是受到了重创。传说这小剑只要伤及人身,必会顺血脉直**心脏,灭其修为根本。
白衣男子秦元龙此刻已经傻了,他听说过这种法决的厉害。可事情只在瞬间便发生了。即使他修为再高,自认也挡不住这把小剑。
他看着秦天光的背影,突然心里涌出一股久违的悲痛,那种悲痛是在他5岁那年母亲去世,父亲远走时才有的。
秦元龙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眼泪很不听话的流了出来。即便是再远的距离,再长的时间,也没有办法成为他与父亲之间的一道沟壑。
秦元龙扑向秦天光,大声叫着“爹”。
秦天光目光闪着荧荧泪花,单手扶起儿子,口中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字“好!好!”
流云听见秦元龙的哭声,感觉到事情不妙,很想脱离战圈去看看师父的伤势,可陆香香也不是一时能摆脱得掉的。
流云脑袋里突然电光一闪,遂下定决心:
“为了师父,不得不伤你了师姐。”
陆香香一愣,敢情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实力,看样子,他要拿出点狠的了。
流云本是磐石般的身体动了,可一动就没了身影。
陆香香见他突然不见,料想是引去身影以便偷袭,本想也引去身形,可为时晚矣。
流云始终没有出现,可陆香香却在一叹息间全身上下挨了30几拳。
不对,陆香香眼睛瞪得牛一样的大,这不是“引身术”。
瞬时间,流云出现在了秦天光的身侧。陆香香终于明白,如果是引身的话,她还是能感觉到四周的气机的,可是流云刚刚在消失了之后,连气机也不存在了。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在非常短的时间内跳出了战圈,跑到了自己的灵觉之外,再折反回来攻击自己。
陆香香冷汗连连,她对自己的灵觉向来是很自信的,十里之内的虫鸣蝉泣都逃不过她的灵觉范围。如果说气机已经不存在了,那就说明人必是在十里之外。眼前这小子瞬间便移动到了十里外,又回来再攻击她,这样惊人的速度,如若刚刚的那30几拳里的任何一拳换成剑的话,那自己的下场只有灰飞湮灭。
想罢,鼻青脸肿的骇然飘身离去。
流云站在秦天光的身边,眼中也是无尽的悲伤。
可秦天光却仿若无事。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扯住左臂衣袖,用力一扯,那衣袖连带着左臂一起落了下来。
那掉落的臂膀上,剑尖刚刚透出根部,再向里面几寸许,秦天光的下场不敢想象。
叹了口气,秦天光看也不看那掉落的臂膀,却紧盯着半躺在地上的肖木平,问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
肖木平半晌才开口道:
“人已如此,我别无他求。师父,我自幼跟你便知道您宅心仁厚,所以料您对我无防备,才从踊师妹与我一起谋划弑师之事,师妹在我的逼迫下不得以才对师父下了狠心。所以师父,罪魁祸首是我,师妹当初是半点也不愿意做这些事情,请师父饶她罪责,给她一条活路。”
秦天光摇了摇头道: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徒劳。”说完看向陈月儿:
“你呢?笛子是你杀掉你们师母之后,从你们师母的尸身上偷盗来的吧?”
陈月儿气息已乱,但还是恨恨的说道:
“为你之徒,我一辈子为耻,你只喜欢你妻子一个人,却半点也不看我。当初只想杀你解我心头之恨,谁想杀了你的妻子,真是天道报应,那女人死的活该。什么”凌云剑“,那不过是个借口,可偏偏就有人上这个当,直到现在他还像个傻子一样,以为得到了我就得到了我的一辈子,真是傻的可以,哈哈……”
秦天光听后默然半晌,流云与秦元龙四目相对,二人都往自己身上揽罪责,谁是谁非?谁真谁假?又或者二者都想为另一方找寻活路。
总之最好的办法就是“杀”。
秦元龙一声咆哮道:
“你二人害我母惨死,害我父断臂,此仇不报,焉能再称为人。”
说完一掌向陈月儿拍去。
肖木平的小剑已经莫入了秦天光的断臂里,想救她只能将身体挡在陈月儿前面。可陈月儿却恰好相反,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伸手就抓住了身边的肖木平,死死的将肖木平挡在了身前。
秦元龙见状突然改变掌向,本是袭向二人的手掌却突然下沉,直直的向地面拍了下去。
只听一声惨叫,便看见陈月儿身体飞向了空中。秦元龙又向上隔空一拍,陈月儿的身体就像烟霞一样散去。
隔山打牛……
肖木平发出一声狼嚎似的哭喊,拼命的撕着胸口处的衣服。他明白这一掌下去,陈月儿将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哭声一直持续到日落西山。
秦天光走到肖木平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最后伸出了仅有的一只手。
肖木平坐在地上呆住了,半晌才问道:
“我杀了你的妻子。”
“是。”
“我斩了你的手臂。”
“是。”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们四个人中,只有你还真心的叫我师父。”
肖木平“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似的抽抽搭搭。然后他俯身跪倒在秦天光的身前,嘴中含糊道:
“师父,徒儿枉为在世之人,你杀了我吧。”
秦元龙上前问父亲道:
“爹,以后你还要带他在身边么?”
秦天光看向他,眼中是浓浓的亲情还带着赞赏的神色,因为他的儿子不但通晓人理,而且不念旧恨。
“以后认他自生自灭吧,毕竟他还念及旧情,不然他的剑下不会有我们的生魂的。”
流云叹气道:
“想不到二师兄一生为情所困,却也为情所害。本可以以其修为逍遥自在,却偏偏逆心行事,苦了自己,也苦了别人,真是一失足,千古恨呢。”
瞠目。
秦元龙怎么也想不到一个16岁的少年能有这么大的感慨,怔怔的看着流云,这才仔细打量起来。
结论是“太丑了”。
秦天光目光灼灼的看着脚下曾经最爱的徒弟,那是怎样的一种复杂的情感啊。
他走到断臂旁边,一脚踩住左臂,用右手抽出了小剑,甩手扔在肖木平面前。
“你走吧。”
肖木平抬眼看了下秦天光,眼里满是泪花,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
突然夜空中闪出了一点红芒,眨眼间已经如拳头大小,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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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解封印』
这~音有如旱地打雷,震得~云七经八脉错~,五脏六腑翻涌。抬头骇然的望着天空,来者的修为竟然如此了得。秦天光最先反应了过来,回头~道:“你们三个~离去,这个人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二百年有余,没想到他还活着,居然在此地找到了我。”肖木平最先站了出来,短剑攥于掌心,背对着三人说道:“师父你带两位师弟马~离开,我来挡住他。反正这条命是师父救的,今天又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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