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合作,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不是你能想象到的。”孙队冷冷地说。
“我什么也没干啊!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虽然我不喜欢他家那个老不死的,可是我没想过要杀他啊。”
“谁说他被杀了?”孙队长说,“从我们掌握的情况看他只是失踪,你倒先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说!”
女人一惊,手直抖。张小轩甩了甩钢笔开始记录。
“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女人的口气近乎哀求。
“现在袁朝阳的供词对你十分不利,”窦新生踱到女人跟前,“你没杀人,但他说你溶尸和做伪证陷害赵五。”
“不可能!”
孙队一拍桌子,吓着了女人,其实是为了打断窦新生。窦新生知道他的意思,回头跟他打了手势,很自信的样子。
一叠纸哗啦一声撂在女人跟前,格外刺耳。“看看,这是你家老袁的笔录,仔细看看,这是他的签名吗?”窦新生像是在辅导一个留级小学生。
“他……他……胡说!”女人失态了。
“从常识上讲,我并不相信一个守家的本分女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算有狠心,也应该留着气力去清算那个清河镇张寡妇对不对?”窦新生边说边递过一杯水。
女人开始抽泣:“我家……那个……死鬼……”
“他跟你提过杀人骗保的事情吗?”窦新生又递过一包面纸。
女人摇头。
“那说明这钱他不打算给你,那能给谁呢?男人弄点钱都会砸到女人身上,脱不了俗,我们办的多了。”
女人沉默。
“你跟你家那个死鬼感情一直不好是吗?”
女人点头。
“你们83年结婚的时候他还想着别的女人是不是?”
女人点头。
“现在他为了活命把你往外喷——奇怪,他怎么不说是张寡妇干的?关键的时候他还是比较相信结发妻子。”
女人气得咬牙。
“那你告诉我,他说的事,是不是你干的——要相信政府。”
“不是,真的不是,政府要为我做主!”女人一个劲摇头,**攥住了窦新生的左手袖子,笔挺的警服也不服帖了。
“可是你说案发当晚你们一直在一起,我觉得你可以再仔细想想。”
“确实是……”女人喃喃地说。
“你愿意包庇他吗?”窦新生说,“这只是个普通刑事案件,不涉及财产的,现在张寡妇住的小别墅是袁朝阳为她买的,本来这钱是可以给你爸爸看病的。我们现在并不关心袁朝阳财产的来历——想想你父亲吧。”
女人疑惑地问:“灰色收入你们不管吗?”
“我们是依法办事你懂吗,什么叫灰色收入?灰色收入就是来历不明,来历不明就是证据不清,证据不清就是拿你没办法——再想想?”
女人若有所思。
“想好了吗?好,我再问你一遍,那天晚上你们到底在不在一起?”
“好象……他回来挺晚的了。”女人说。
“多晚?记住,他是从张寡妇的别墅里出来的。”
“很晚!”
“很晚是多晚?一点以后?”
“好象是。”
“是还是不是?”
“是。”
“他那两天都是半夜回家的,是不是?”
“是。”
“身上有枪?”
“是。”
“签字!”孙队扔过笔录。
半小时后,张寡妇被带了进来。
“1999年因为卖淫被拘留15天,2000年因为容留卖淫被劳教两年,政治资本雄厚啊,张翠莲。”孙队长面带讥笑。
“厚你妈个X,死警察,老子警察见多了!”
孙队长一耳光上去,紧接着张小轩帮她擦干嘴角血迹。
“快说:‘人民警察人民爱’。”孙队长一手揪着她头发,一手拧着她中指。
没说,再拧。张寡妇疼得叫了出来。
“快说,‘人民警察人民爱’。”
“别,别拧了。人民警察人民爱。”
“再跟我说:‘我是**’。”
“求你,松手吧。”
“快说:‘我是**’。”
“我是**。”
“什么样的**?”
“贱**。”
“还有呢?”
“骚**。”
“很好的开始,我们渐渐取得一些共识了。”孙队长松开手。
窦新生走了过来理顺了她的头发,说:“我来补充一下,2003年因为携带毒品被判6年,后来办了保外就医,是袁朝阳插手帮忙的对吗?不过据说手续上有点问题。”
“你们要怎么样?”张寡妇睁大眼睛,像一只面对猎人枪口的母狼。
“你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我想是该政府抚养他了。”
“你们想让我怎么样?怎么样都行。”张寡妇鼻涕眼泪跟着尿一道下来了,**攥住了窦新生右手袖子,现在两边都不服帖了,本来还是潇洒飘逸两袖清风的。
侦破人员都是专业的,反侦破人员大多是业余的,隔壁那个专业的资深反侦破选手都撂了,业余人士自然不堪一击。
“你每次跟袁朝阳厮混的时间会很长吗?”
张寡妇无助地望着窦新生,因为她摸不准什么样的答案是正解。
“这么说吧,”窦新生循循善诱,“你跟他接触得越多,你跟这个案子的关系就越大。我们也不知道实事是不是这样的,所以才找你了解一下——你玩过他的手枪对吗?但是你没开过枪,是不是?要说实话。”
“他上厕所的时候我偷偷摸过,就一次啊。”张寡妇小心翼翼地回答。
“坏了,枪上有你的指纹。”
“真的跟我没关系啊民警同志,”张寡妇开始嚎叫了,“我们见面时间很短,他下班到我这来,办完了就走。”
“你们能办多久?”
“真的很短,那个死鬼不中用,很快就结束了,还有前列腺炎,撒尿时间倒很长,我就是那时候摸了摸枪。民警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保证积极配合政府。”
“那几天他走得都很早咯?”
“很早。”
“多早?七点以前?”
“应该是。”
“身上有枪?”
“是。”
“签字!”
就这样,袁朝阳的不在场证明被逐一击破,专案组终于为他“赢得”了充分的作案时间。
除此之外,张小轩的另一份材料表明,事发的那个雨夜,探花街有人看见一个穿警服打黑伞的人去了袁少强家,时间大约是八九点钟。
“可以结案了!”刘副局长拍拍案卷,长长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的会议气氛十分轻松,窦新生提前五分钟到了会场,大家都已经坐好了,他一进门大家齐声鼓掌,这个大男孩脸一阵红,眼泪都下来了,让大家多少有点意外。他的感受,只有他自己清楚。
会上窦新生向局长提议:本次案件虽说顺利结案,但由于犯罪分子是公安系统重要官员,而且涉及到诸如枪支管理,作风建设等等敏感话题,所以有必要在全市公安系统进行一次整素活动,以袁案做点文章,为公安队伍重新树立形象。许局长拿出小本记下了,说这个提议好,将上报省厅,在更大范围内开展活动,这个案子影响太大了。
省厅领导同志认为此案必须认真对待,要把袁朝阳从重从速查办,给人民满意的交代。
案子移交司法环节后,一路势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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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
1983年8月18日,中国的政治舞台~起了一场“严打”之风,由于当时的社会风气比较~,发生了多起恶~案件,如“二王”~。为了震摄犯罪~,当年的“严打”由公检法联合行动,采取“重、严、快”的方式,~理了一大批犯罪~。然而,打~面之大,~理~段之草率,给很多家庭留~了挥之不去的~——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正走向司法文明。……临“~路”前的那个晚~。窦科长对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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