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的悦来客栈,已经在门口把气死风灯高高地挂起。为赶路的人指引着投宿的方向,晕黄的灯光,散发着柔和的温馨,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透过半掩的门扉,看见在收拾得整洁的客栈里面,帐房先生正手指飞快地拨拉着算盘,计算着在即将过去的一天里,又收入了多少。旁边的一个伙计打扮的小伙子靠在一张桌子上,正甜蜜地打着盹儿。从他不时在嘴边绽开的笑容来看,肯定又是梦见了那个与他青梅竹马的东邻女孩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话语,让帐房先生放下了手中的算盘,眼睛也从帐簿上望向了门外。正在打盹的伙计也从美梦中回到了现实。
“燕大哥,今天我们就在着家客栈落脚如何?”一个晴朗的声音略带醉意地说。
“云兄弟,你说好就好。今夜愚兄还有话想和你说呢。”另一个声音豪放地说。
“燕大哥,看你和云兄弟都醉成这样了,今晚先落脚休息,有话留待明天再说吧。”又有一个如同黄莺出谷的女声细细地说。
“哈哈。我怎么会醉?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尘儿,一会你先休息,我和云兄弟要秉烛夜谈。”那个豪放的声音有些飞扬地说。
随着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来人已经快走到客栈门口了。店里的伙计迅速地把门打开,看见两男一女三位客人正从店门前的台阶上走来,马上就点头招呼:“呦,客爷,您住店?”
其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道:“恩。有上好的客房吗?给我们开两间。”
伙计忙不迭地回应:“有!有!有!上好的客房两间是吧?请爷您随小的来。包您满意!”
说着,伙计就将白衣青年向后面带去。另外一男一女在帐房那里放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后,也随着向后走去。
城北的一座豪宅里,通明的灯火把大宅照的亮如白昼,一阵喧哗之声传彻云霄。原来竟是豪门富绅在秉烛夜游。
富贾一方的张百万正谈笑风声地与参游者把盏甚欢。一个家丁走了过来,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张百万点了下头,然后对正在应酬着的那几个人说:“几位兄台,小弟有点私事需要办理,先告退一下。”
那几个人点头后,转身又找熟悉的人聊天去了。
张百万起身直奔书房,推开房门,只见燕惊天的二师伯正恭谨地站在那里。见到张百万进来,忙施礼道:“属下银牌三号拜见张首座!”
张百万脸色一冷,完全不是刚才那副谈笑宴宴的样子,而是一副严谨精明的模样。厉声道:“银牌三号,你可知罪?”
听及张百万如此一问,银牌三号马上跪倒施礼道:“属下知罪!”
“那你所犯何罪?”张百万又喝问道。
“属下办事不利,没有完成首座交下的任务。”银牌三号答。
“哼!那你的腰牌呢?现在在哪里?”张百万舒缓着脸色问道。
“这?回首座,腰牌被属下在执行任务中,不慎遗失了!”银牌三号惶恐答道。
“那你可曾还记得当初加入组织的时候,所发的誓言?”张百万又问道。
“牌在人在,牌失人亡。”银牌三号答道。
张百万冷笑了一声:“那你为何还不死?”
“首座明查,属下暂保无用之躯皆因欲做有用之事。而且,属下这次没有完成任务,实在是别有隐情。”银牌三号说。
“好!不愧是我一手提**来的,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哈哈……”说着,张百万竟然仰天笑了起来。突地一顿,道:“银牌三号听令:你速往少林寺求见无因大师,就说昔日长白旧人希望大师勿忘天池之约。到时,他会交给你一件东西,你拿到后,速速回来见我!”
“是!属下决不辜负首座重托。”银牌三号恭身答道。
“好!你下去吧!”张百万挥了挥衣袖,转身出了书房。
就在银牌三号转身离去直赴少室山执行密令的同一时间,在离洞庭湖千万里之遥的东方,一个叫做扶桑的国度的一座豪宅内,站立着一个面容冷峻气势骇人的年轻人,正在对着一个案几之上的沙盘出神地思索着。如果有人能够在此刻见到这座逼真的沙盘,一定会认出来这座沙盘所代表的就是:中原!也会因此而猜度出这座沙盘的主人一定是野心勃勃之辈。
的确,在年轻人面前立体感特别强的沙盘背景就是中原山川的缩影。而这个年轻人也确实是雄心万丈之人。这一点动年轻人在观看沙盘之时,阴冷平静的面容与放**光的眸子不时地涌动出**的气息就可以看出来。就象一个守财奴突然之间见到一座金山银海一样**的贪婪的光芒。
许久,他略有低垂的头颅微微地抬了一下,开口道:“柳生正武!”
随着他话音的出口,一条黑色的身影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垂手恭身道:“主公,柳生在此,敬请吩咐!”
被称之为主公的年轻人脸上的贪婪之色一闪而没,代之而起的是一种阴鸷的神情:“柳生,幽冥铁卫的训练进行得怎么样了?”
柳生正武俯首恭敬地回答:“回主公,幽冥铁卫的训练已经接近完成阶段。而且由山口家族和德川家族提供的武士尤其出色。”
“恩。”年轻人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道:“中原方面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柳生正武仍旧俯首答道:“回主公:中原乱象更甚于往常。宋室江山,危如累卵;汹汹大金,已成亡国;蒙古铁蹄,纵横天下,风头之劲,一时无俩。属下以为,主公若此时兵发中原,必可成为救世之英雄,一统神州之明主。”
年轻人静静地听着柳生正武的汇报与分析,暗暗点头赞赏下属办事的能力,但是嘴上却说:“中原虽然乱象更甚于往昔,然则乱世每多出豪杰。不知中原最近有什么英雄豪杰出现吗?”
柳生正武回声道:“回主公,中原纷飞的战火确实用血由刚刚覆灭的金国里幸存的完颜宗勉,契丹的耶律长歌,西夏赫连家的世子赫连霸等都堪称一时之雄。但是,这些人物虽然厉害,要想与主公平起平坐却是痴人说梦。”柳生正武很巧妙地给自己的主子戴了一顶高帽子。看来,能够成为自己主子的心腹也是需要一定的实力与生存技巧的。
眉头略呈攒蹙状的年轻人听见柳生正武如此地吹捧自己,脸上没有一丝愧疚的神色,反是慢慢地放松了自己的面容。毕竟,没有谁不喜欢听好话受吹捧的,而且权欲心越重的人越是如此。
纵使如此,年轻人的双目依旧没有离开面前的沙盘,只是看似无心地问了一句:“柳生君,你也是我扶桑的兵法大家,如果依你之见,我若想问鼎中原,该从哪里入手?”
柳生正武闻言一怔道:“主公,若是属下欲问鼎中原,首先我会认清敌我之间的优劣。中原人有一句古话就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属下以为主公的优势恰恰就是中原人的劣势。中原之人窝里斗的正欢,恰是一盘散沙,而主公的手下个个都愿意成为死士,为主公的不世功业献身,此消彼长之下,中原人的失去人和之劣势怎么抵得过主公得人和的优势呢?中原人常说得人心者得天下,我想,主公必然会成为一代明君的。”
听了柳生正武的分析,年轻人暗暗点了下头,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轻轻地挥了一下手拦住了柳生正武兴致正浓的话头,说:“柳生,你的话是不错。但是问鼎中原决非是你说的易如反掌的事,欲取得中原霸主的宝座,首先要取得中原经济龙头之位和控制中原武林的力量。此两点,缺一不可。当年的秦皇赢政以铁碗打下的万里江山,不就是毁在布衣出身的项羽和刘邦手里。”
顿了一下又道:“虽然五年前本座所派往中原的先锋队已经成功地扎下了根,并在经济一道之上取得了不斐的成绩,但是在控制中原武林一道上却还没有着手,这就导致了本座出兵条件的不足。憾哪!憾哪!”随着轻轻的摇首轻叹,一种充满懊闷的情绪强烈地流淌了出来。
看到年轻人不住地摇首叹息,柳生正武不由得热血沸腾地说:“主公,属下愿意带领山口与伊贺两组人马前往中原,为主公踏向王者之路的征途献身。请主公成全!”说罢,竟然跪在地上,双手扶地,对年轻人不挺地叩拜起来。
看着柳生正武虔诚的神情,年轻人缓了一口气说:“好!柳生,本座就命你率领山口和伊贺两组人马前往中原,不过,必须在一年的时间完成对中原武林的控制权,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我都不管,收买、暗杀、恐吓都成!对于那些确实存在收买困难的家伙,可以不用浪费精神,直接暗杀就可以。但是最好制造成这些家伙是与人火拼的动乱矛盾,而且中原的局面越动乱对我们越有力。”说完最后一个字,年轻人的身上突地杀气四迸地说。
“遵命!属下马上就去安排。”柳生正武神色恭谨地回答。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退了出去。
年轻人回复到刚才不言不语的状态,依旧定定地看着那造型逼真的沙盘,只是嘴角之上泛起了令人心悸的丝丝冷笑,低低地道:“中原,无限的锦绣江山啊,只有我才会是你唯一的主掌者。”那种神情,与多年前金主完颜亮欲跃马吴山第一峰时所发的豪言壮语极为相似,只是完颜亮最后的结果是以失败而告终的,那么这个扶桑的年轻人呢?
同一时间,在元朝的政治中心大都。皇宫之内,一身戎装的可汗皇帝忽必烈已经脱去了武士的服装,而换上了随和的便服,在他的面前站立着四五个身着贵族服装的皇子。
忽必烈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取得天下的首要条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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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初现』
忽必~叹了一~气道:“十六~,你这么认为就错了。长江天险固然是阻挡我们草原勇士南~的一个~素,但是却决不是唯一的原因。最主~的原因应该是南宋的赵家获得了民间的支持,在南宋的臣民眼里,我们永远都是外来的~略者,更是未曾开化的化外之民,是茹~饮血的动物。而且,汉人一直都把自己看~是这个世界的正统与主宰是分不开的。所以说,得人心者得天~!而这正是我们的缺点~。”听了忽必~的话,十六皇子十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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