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喷水池。熙熙攘攘地人群来了又走,走了又来,鸽子区域内,一个小孩子手里拿着食物正晃晃悠悠地小心地走着,鸽子拍着翅膀飞来飞去,几只大胆的竟然落在两个肩膀上,手臂上,头上。逗得小孩又是高兴又是害怕地不停地发出惊叫声。
这里有很多举着相机的男女老少,他们四处张望着,搜寻着,感觉合适的就大胆地跑上前去,自我推荐,询问对方需要照相不。子月和燕子并排走着,嘴里正说着什么。“姐姐,照张相吧,在喷泉边照,很漂亮的,今天天气也不错,效果一定会很好的!照张吧,留个纪念!”这时,一个女孩跑过来,也不管她们是啥态度就说个不停。“照张吧,很便宜的,1块5一张,半个小时就可以看到了。”女孩始终跟着她们。“天气是不错哈!”子月说道,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燕子,对方点点头,然后,她们选了几个地方照了几张。
几个当兵的在喷泉前照相,燕子一下来了精神。她推推子月,“子月,快看,兵哥哥,好帅啊!”“不就是当兵的,有什么好看的。脱了军装跟普通人一样。”“哎,你真是,就是那身服装才好看呢。你看,多精神啊!跟你说嘛,我认识一个当兵的,叫杨建军,部队就在这附近,是个志愿兵,家是丰池的。好象挺帅的哦。”“好像,那么就是说你没见过他咯?”“没有。但我们已经通了很久电话了。他的声音太好听了!”“这分明就是喜欢人家的前兆!没有见面就喜欢人家的声音是很危险的哟,趁现在还没有发芽,还是早点收场吧。”子月说着一下笑出了声。“说什么呀,你!”燕子挠挠后脑勺,作了个鬼脸说道,“老实说,我很喜欢跟他说话,家里的烦心事工作上的不愉快,我都喜欢跟他说,他也很会说话很会关安慰人。每次带着怒气跟他说,说了后心里就轻松了。真的!”“那你们为什么不见面呢,既然这么投机,为什么不见见呢!”“我也想啊,可是他没有说,我怎么好说呢?”望着燕子眉飞色舞的样子,子月仔细注视着旁边的燕子,对方望着对面的一间快餐店。她突然觉得,燕子的侧面好漂亮,长长的头发很随意的束在背后,额头留着一排刘海,挺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明亮而清澈,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恕我直言,我觉得你还是把握好自己吧,别太认真了,以免自己吃亏哦!哦,那你们怎么联系上的呢?”
“这个嘛,以后告诉你!哦,你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传出去了,话柄落在别人手里就麻烦了。”“当然,特别是郭建容。她嘴那么大,而且对小道消息特通。话柄要是落在她手里就惨了,非给你弄得满城风云不可。”“是啊,你知道她不是跟领班贾燕不合吗?她就到处宣传贾燕仗着情人主管欺负人。我刚来的时候,她告诉我贾燕为了讨好主管,每天都住在宿舍,其实她家就在城里,几分钟就能到家。如果哪天她没住在宿舍,那肯定是主管回家了。为了行动方便,贾燕主动要求住在主管隔壁。为了保住自己的领班位置,贾燕可是牺牲不小啊,每年要为主管打胎12次。我又不懂这些,一次回家的时候跟妈妈无意间就说到了这个,把妈妈笑得不得了,她说傻丫头,一个女人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就打胎12次的。”
“这个我也知道,贾燕和主管的事情是这个宾馆公开的秘密,到处都在传说。我们主管也跟我说起过。她们那个年龄段的人都把你们主管喊成丁丁帽,说是因为他个子不高,又瘦小,脑袋长长的尖尖的,确实挺形象的。”
“是啊,贾燕能看上他,完全是处于想当个领班日子好过点罢了。你想她才24岁,长得也不差啊,丁丁帽都40多了。听说她刚来的时候分到卫生班,还不如我们呢,那时的客房部主管是老苏,她好厉害啊,除了买刘总的帐外,她眼里还有谁呀。贾燕喜欢偷懒,说话又直。老苏就很看不惯她,经常找茬。方正也跟现在的贾燕和郭建容的关系差不多,后来老苏调到娱乐部,丁丁帽来顶替她,贾燕就象遇到了救命稻草样的,立即抓住不放,没多久就当上了领班。”
和好朋友一起聊天,时间是过得非常快的。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两个女孩站起身来,朝照相馆走去。照相馆里,一个女孩正低头写着什么,听见有脚步声,抬起头来,她打量着子月,微笑着说,你好面熟哦,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子月有些诧异地望着女孩,抬起右手,中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额上的头发。“我真的觉得在哪儿见过你,你们在哪里上班?”那女孩还是不罢休,又问道。“海棠宾馆。”“哦,对了,那我可能就是在那里见过你。”“你们两人确实漂亮!你们知道吗,我去你们宾馆应聘过,你们刘总要求太高了,要长得漂亮的,我没选上。”这个子月是知道的,自己能进去上班完全是因为姐姐的关系,姐姐与刘总的侄女是同班同学,而且非常要好,因为工作的原因,姐姐经常帮同学家办一些事情。到现在,她第一次见刘总时的情形都历历在目,一个很漂亮的女总,40岁左右,个子高高的,身上着一身浅灰色小西服锥子行套裙,很细而高的鞋跟,一头淡黄色的短发,使她本来就白净的皮肤更加白皙,看不去,她很干练很职业又不失时尚,很有权威感。看到子月,她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跟姐姐说,模样儿还可以,乖乖巧巧的,就是个子矮了些,要是有你这么高就好了。先在总机干吧。
女孩说自己没被选上,不久就到这个照相馆来上班了。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里屋出来,他显然已经听到了几个女孩的对话,他说,“海棠宾馆,现在的生意好吗?”“还是老样子,不行!”燕子答道,她在客房,所以心里还是比较清楚的。“那个宾馆那么好的环境,光是那几棵榕树,也可以吸引好多人去嘛,可是生意却不好,这都是管理的原因。如今哪个宾馆不在娱乐上下工夫,可你们却停留不前,还有现在好多宾馆为了招揽客人都在外面养媒子,比如出租车司机,三轮车夫,只要有人为他们介绍来客人,他们就给提成,可能就只有你们那里了没有这个。”听到这些,子月有点吃惊,她在总机,平时没直接接触客人,所以对宾馆里的经营不是很了解。
但这个,燕子是很清楚的,她在客房直接跟客人打交道。有很多客人都有找小姐的需要,但海棠宾馆没有,一些长期住的客人都有自己的办法,他们会选择住这里,自己从外面带小姐回来。但是一些不知情的客人就会找到客房部要,有时还会对服务员无礼。燕子就遇到过几次,客人晚上喝得醉醺醺的很晚才回来,到服务台要求开门,先是问有没有小姐,然后就开始色迷迷地看着你,有些人还会动手。当然遇到这种情况得看你自己,如果你不理会他任凭动手动脚的话,他就是认为是你默认了,会更加放肆,事后给些小费就打发了。但是,如果你马上给你熊起,眉毛倒立,双目怒对,他会收敛些,如果还不罢手就喊保安,他会马上住手。当然,这种情况很少的,除非是特别特别色,一般的都不会的。
子月说:“是啊,我也遇到过一次,一天晚上可能是两三点了吧,她接到一个电话,是个男的打来的,他问我们这里有没有小姐,我说没有。然后他马上说你的声音真好听啊,人也一定很漂亮吧,你在哪儿啊,我马上到你那里来。把我魂都吓掉了,赶紧挂断电话。检查门锁好没有。那晚就再也没有睡着了。第二天跟她们一说,对班也说遇到过的,然后就安慰我不要害怕,还教我如果下次遇到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就告诉他要喊保安来抓他。”
“你知道吗,小陈就不象我们这样,有人骚扰她她就忍着,有一次我下班了,但是忘了带洗漱用品就回去拿,结果经过103时,就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因为才交接班,那客人没回来,我以为是小陈在里面偷偷打电话呢,门稀了一条缝儿,我就想进去告诉她刘总在餐厅就她小心点儿,哪知道一推门却看见她正坐在那客人腿上呢。当时,把我臊得哟,硬是狠不能地下有条缝钻进去。小陈马上就跑出来求我不要传出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风平浪静后就放心了,也知道我守口如瓶,就对我也敞开了心扉。她说工资太低了,让客人摸摸也没什么方正又不跟他上床,还可以赚点小费。她还发动我也这样呢,当着她的面我不好说,我虽然能够接受她的这种做法,但是我自己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有损自己名声的事的。”
“是啊,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名誉更重要的呢!”
“其实,她得的小费很少的,她跟我说过,她得过的最高的小费就是30了,一般都只有10块钱。为这点钱,值得吗?哦,忘了告诉你,卫生班的王素英遭染上性病了,现在都没来上班。不是她不检点哈,是她在搞卫生的时候在205里上了厕所,那里是坐式的马桶,估计是这样染上的,好惨哪,要花不少钱呢,她一个月才挣多少啊,太倒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宾馆的宿舍是一栋四层楼的老式楼房,子月和燕子住在二楼的同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单间,有14点几个平米,屋里靠门放着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横放着两张床,床头之间放着一张老式桌子,暗红色的漆间或掉了很多,看着很旧了。
吃午饭的时候,隔壁邻居郭建容端着饭碗过来了。
“哎呀,老子今天硬是倒霉透了!”
“你又怎么了?”燕子问道。
“贾燕那个臭女人,专找老子的不是。老子拖地,硬说没有弄干净,要我重新拖一遍,气死我了!后来开会时,她还不断地重复我的错,我当时就火了,跟她吵了一架。她还跟我拍桌子摔板凳的,我也不示弱。说句心理话,在这里干起真的没意思,铁路上的人始终要高人一等。再说这是一个吃青春饭的行业,又学不到东西。子月,你读了那么多书,不应该象我们这样,你应该找个更好的工作,找个条件好的男朋友把自己嫁出去。”
“对了,好久都没看见你男朋友来了!”子月说。
“吹了,有新欢了!算了,我也不想提了。”
“啥子哦,你们耍了四年,就这样算了,找他算帐。”燕子打抱不平地说道。
“我开始也很悲伤,可现在想通了,人家已经不喜欢你,又何苦要死死缠住不放呢,这样也好,对大家都好!”
“你真是太善良了!那么相信他,却把自己给耽搁了。”子月说。
“是啊,27岁,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青春已经不在了,可是,又能怎样呢,我只有无条件接受爱情的审判。”
“算了不说了,都已经这样了,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哦,告诉你们,刘总割了双眼皮了,肿得象熊猫眼睛似的。可她觉得挺好的,正在餐厅宣传呢,还发动她们也去呢。”郭建容突然想起上午听到别人的对话,就把它告诉了子月和燕子。
“她是双眼皮都嘛,还去整?”子月说。
“哎,你真是,漂亮还想更漂亮塞。”燕子说道。
“但是,太冒险了,万一手术失败就惨了。”子月说。“就是,啥子东西还是自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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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约?』
傍晚。燕子坐在~~看电视,一会儿又~地换频道,一连换了三四~,都是心不在焉的,~里一直都在叽里咕噜地,咒骂着电视台没贡献好看的~。子月正坐在桌前看一本新到的《~友》,被燕子搅合得看不~。便建议燕子到外面去走走吧。对方却说没有兴趣,还是在家呆着吧。子月又说都几个晚饭后没去散步了,一定会长成黄桶~的,那你每天的节食和仰卧起坐不都白~了吗?这是子月的杀~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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