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相机拍两张画。”画室里,寒雨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蓝戈身后,用手拍了一拍他肩膀说道。
“你吓到我了。”蓝戈被寒雨刚才悄无声息地一拍肩膀,惊吓不小,刚刚恍过神来。
“画室这么热闹,你也能坐怀不乱。”寒雨意外无比的眼睛停留在蓝戈紧锁的额头上。
“拿去吧,用完记得还我,这里面可是我这学期全部的心血。”蓝戈无精打采地说,一听到会考心就烦乱,这让人头疼的数学......蓝戈的心就像窗外的天,阴霾着,没有一点朝气。
不知不觉快两年了,点滴的岁月,凝聚了多少的欢乐时光,似乎这一切都从指尖悄无声息地滑落,像干涩天空飘洒的零星雪花碎片,最后归终于浩瀚的自然大地。还有那写满名字的三角画架,被涂了又写,写了又涂,三年又三年地更替着,陪伴一个又一个新的主人。依稀记得易尘为了抢占墙角的那个画柜,差点跟寒雨大打出手,最后却出人意料的成了自己的画柜。
蓝戈取出柜子里最近画的作业,那张老街水粉画唤醒了他原本沉寂的思绪,他似乎又看见文姝忧郁凝神的眼神流连在画纸上。
厚厚的画纸,续写着一段段记忆,时间在欢喜夹杂着忧虑中慢慢地流逝,就像伸手抓住一捧沙子,你越是想抓紧它,它越是流失得快。也许不管时间也好,爱情也罢,亦或即将迎来的会考,一切的一切只能当做相安无事的顺其自然罢了。
蓝戈一手**沾满颜色的画板,另一只手拿着几张尚未留照的画作,走出画室,来到楼梯转角临近走廊的那一小块空地上。见寒雨正拿着蓝戈的相机再帮筱怡拍作业,两人一个拍照一个换画作,夫唱妇随配合得相当默契。
“这是最后一张画了,要不我帮你顺道拍了吧。”寒雨单脚跪地,有模有样地按下快门,吩咐筱怡帮忙换上蓝戈的画作。
“筱怡我自己来贴,有寒雨帮我就可以了。”
蓝戈半跪着,在画板上贴上自己的作品,又把需要拍照的作业按照品种分类排序,方便加快寒雨的拍照速度。筱怡把自己跟寒雨混合在一起的作业放在走廊廊柱上,一张一张的分开来。
“筱怡,你们在干嘛。”楼梯口迎着风传来一阵陌生的清脆女音。
“拍作业留纪念呢。”筱怡拿着画的右手停在半空中,寻着声音,扭头看见晨菲从楼梯口慢慢走上来,随即又接口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
“这都是你画的吗?”晨菲兴致勃勃地凑到筱怡身边,欣赏着筱怡手里的作业。
蓝戈回头往筱怡那边瞥了一眼,只能看见晨菲跟筱怡的侧面。晨菲穿着一条苏格兰短裙,齐肩的头发上架着一个白色的宽发箍,正跟筱怡指手划脚地聊得欢,好像失散多年的好姐妹,对着一张旧合照兴奋地感概当年往事一般。
寒雨的心思从拍照上慢慢转移到晨菲跟筱怡那边,那如炬的眼神似乎是想把苏格兰裙下的肉色丝袜穿个大洞,又或者猛吹一口气,把苏格兰裙吹个底朝天才罢休。
“寒雨,要不换我来拍,要不你挪个方向。”蓝戈嘲笑着看得流口水的寒雨说。
“容我偷偷拍个美女背影先。”寒雨朝蓝戈伸出舌头,轻声诡秘地说道。
蓝戈耸耸肩,双手奉上,做了个请便的姿势。寒雨倒也不客气,换个方向临危不惧,拿起相机就来了个仰拍和正拍。再看看晨菲跟筱怡,竟然浑然不知,还在云里雾里地侃大仙,难不成还真是一个妈生的。蓝戈和寒雨相视一笑,回归到自己的主题上,继续拍枯燥的作业。
“你跑到这边来做什么。”筱怡眨巴着双眼,问晨菲。
“来还几本书,今天已经是租借的最后期限了。”晨菲晃了晃手里沉甸甸的书本。
“你们平时都看些什么书。”筱怡突然对晨菲手里的书本打起兴趣来,伸手接过来,漫无目的地翻起书页。
“很杂,也没有什么特定的类型,看到什么,突然想起什么了,就借过来先,有时候也是翻个几页就丢一边了。”晨菲把书本抱在胸前,侧过身子。
“这也太枯燥了,看着就眼冒星星,亏你还能把这么厚厚的一本读下来。”筱怡合起书本,即惊讶又佩服的表情洋溢在脸上。
“这是文姝的,我也不喜欢看这类人物传记。”晨菲接过筱怡递还的书本说。
蓝戈的潜意识在晨菲说出文姝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被带离了身体,他仔细地听着晨菲说的一字一句,也记得文姝原来还喜欢看人物传记这么一说。然而转念一想,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文姝,那又该是怎么样的一组情景。自己会假装若无其事地让寒雨偷拍文姝吗,也许当寒雨再用猥琐的眼睛看文姝的时候,自己就要上前去跟他拼命了。
“这两天好像没见文姝跟你一起。”筱怡瞥了一眼正在贴画的蓝戈,问晨菲。
“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而且还犯了感冒,昨天好像吊盐水去了,没准今天还得再去。”晨菲侃侃而谈道。
“这天气,隔天下雨,隔天又是艳阳天,变幻得厉害,晚上不小心就着凉,还是得注意点才是。”筱怡看着蔚蓝的天空自言自语着。
“好了,快上课了,我得先走了。”晨菲抱着书本和筱怡挥手道别,噔噔地小跑着往三楼阅览室赶去。
蓝戈的心像是突然被撞了一下,有一种疲软得想要一骨碌瘫坐在地上的冲动。
“文姝好像病了。”筱怡抱着一擂画,站在寒雨跟蓝戈身边说道,似乎是故意说给蓝戈听的。
“我们都听见了。”寒雨抬起头,挤眉弄眼地示意筱怡该转移话题了。
“心疼了,这才说明你爱得有多深。诶,都是爱情惹的祸。不知道哪天我也犯感冒了,会不会有人心疼起我。”筱怡没意会到寒雨的暗示,自顾醉翁之意不在酒,喃喃自语着。
“蓝戈你得想方设法去安慰安慰文姝。”寒雨怂恿蹲在地上颓废的蓝戈说。
“筱怡你晚上回宿舍的时候代我问候一下。”蓝戈边说边低头撕下画板上的画作,又重新换上另一张画。
寒雨加快速度把蓝戈剩余的作业一口气拍完,还让蓝戈帮忙跟筱怡来了张情侣照。寒雨连蓝戈无精打采的模样也不不放过,接连拍下了好几张,总算把胶卷折腾个精光。末了,寒雨从蓝戈工具箱里找到胶卷盒子,从相机上取出胶卷,放进口袋,自顾拿去冲洗去了。
蓝戈收拾好作业,连同工具箱一并放进画柜里,准备尾随寒雨去冲印店看看。易尘灰头灰脸地刚从画柜里搬出一大刀作业,正准备开始拍作业,见蓝戈已锁好画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蓝戈离去,才着手开始准备拍照。
蓝戈加快步伐,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追寒雨而去,路过学校医务室的时候,蓝戈不知不觉就停下脚步,鬼使神差地想要进去一探究竟,迎面飘忽而来刺鼻的酒精味道,吸进鼻子感觉心口一阵阵沁凉。蓝戈屏了下呼吸,调整一下有点慌乱的心情,最后扬着大步走进医务室的庭院里。
“怎么又是你,你脚好了。”坐在桌前低头看书的白大褂闻声抬起头看着风尘仆仆的蓝戈,看来他对蓝戈印象深刻着,也许那天三个人林立着站在一起太壮观了,给这小小的医务室增添了不少人气。
“早好了。”蓝戈朝空荡荡的一排座椅瞅瞅,说道。目光马上转移到输液室的门上。
“你哪不舒服。”白大褂收紧额头上密布的皱纹,疑惑的眼神笼罩在蓝戈身上。
“没事,没事......”输液室的门虚掩着,蓝戈扭头别着门缝往里看,却又不确定里面是否有人,干脆直接推开门,眼睛扫视了整个输液室一圈,确定没人,才傻了眼,一溜烟逃出医务室的庭院。
“脚好了,人却傻了。”
蓝戈逃出医务室庭院门口的时候,隐约听见白大褂暗自嘟哝着。蓝戈放慢脚步,长舒了一口气,摆脱了酒精的困扰,感觉整个头脑也清晰多了。我是恋爱中的傻子,蓝戈心想,不免暗自嘲笑一下自己,紧接着又加快步伐追逐寒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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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迫』
嘹亮的~课铃~不知疲倦地释放出高分贝噪音,~~地~~着可怜的~~,条件反~的人开始~~着站起~,抬起~腕看看原来已经到了~课时间,于是用~~~~眼惺忪的双眼,抹去~角残留的一道~~印迹,结束了漫长的数学自习课程。铃~戛然而止,人群像~闸的洪~,朝开着的缺~涌去,~窗~都发出微微地~~~。“走吧,还愣在这~什么。”寒雨站起~,顺~~了~还木然坐在位置~的蓝戈。“你先走吧,我稍等一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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