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离开后，乐游和莫义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谈了起来。

莫义问：“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乐游沉吟半晌，没有回答。

原来，他的这个老同学刚才给他出了道难题。

他和莫义虽然是同乡、同学，但小学毕业后，莫义没有考上中学，就辍学跟着亲戚学徒去了。而乐游中学毕业后又考上了黄埔军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委员会重庆行营参谋团当参谋。很多年，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联系，今天接到莫义的电话，乐游还有些茫然，不知这个老同学所为何来，直到莫义提出希望与他携手做走私、贩毒生意，乐游才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乐游斥责道：“这可是在干缺德事啊！”

莫义说：“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我那些朋友里，有好多都是和军界里的人一起发财的。我是看在咱们是老乡、同学的份上，靠得住，才来找你的。再说。。。。。。”莫义四下张望了一下，也压低声音说：“这次，我的货都是由日本人提供的，又好又便宜。”

乐游吃了一惊，正色问道：“你跟我说老实话，你这次来重庆是来进货的吗？”

莫义说：“咱们是朋友，我也不瞒你。我今天就是到日本领事馆开会来的。”

乐游说：“日本人找你开会？开什么会？”

莫义说：“日本人制订了一个计划，其中两项都和我有关系。”

乐游问：“哪两项？”

莫义说：“走私货、贩烟土啊。”

乐游说：“还有什么内容？”

莫义说：“其他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没往心里去。”

乐游说：“大概意思你总记得一点吧。”

莫义说：“我就听他们常提南京政府、四川省政府、救国会什么的。嗷，对了，日本人想在成都设领事馆。”

乐游问：“你有会议的详细记录吗？”

莫义说：“我记它干吗呀！”

乐游又问：“那你看到开会的时候是谁在做记录？”

莫义说：“我不认识，是个日本人。”

乐游说：“你有办法搞到那份记录吗？”

莫义说：“我可不想冒那个险。”

乐游说：“你别忘了，你也是个中国人，怎么能帮着日本人残害自己的同胞呢？”

莫义说：“我只知道做生意、发财，别的一概不问。”

乐游气愤地站起身，说：“从此往后，你不要再找我，我也没你这个同学。”说完，拂袖而去。

莫义看着乐游的背影，摇摇头，嘀咕道：“神经病。”然后一仰脖，把一杯酒倒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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