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满人入关,定鼎中原,自此中华万里河山便改姓爱新觉罗这一胡姓了。爱新觉罗氏中出了一位五百年之出的圣君,名叫玄烨,即康熙皇帝。康熙擒鳌拜,削三藩,收台湾,平定准葛尔,开漕运,治黄河开创了一代太平盛世,史称“康乾盛世”。
这是康熙五十一年,在湖北荆州城西南十余里处有一村叫做“渔甫村”,此村临着长江,村民世代以打鱼为生。时值仲夏黄昏,平坦的江滩上晚风轻拂,时时传来孩童的嬉戏声。突然一声尖叫,只见一个小童没命似的从芦苇丛中逃出,奔到一个身材较高约莫十二三岁年纪的小童跟前气喘吁吁地道:“取之---,那边有----有--个死--死人,血,浑身都是的,吓死人了。”那叫取之的孩童俨然便是这帮孩子的头头,听说有死人,心里也怕,但口中仍硬撑道:“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今天天色已晚,大家都回家吧,等明天天明在来看不迟。”原来他怕鬼,见天色晚了便不敢去,想推到明天,其他孩童忘了便更好,他就不来看了,如若非来不可,则光天化日之下,鬼也不敢出来了。众孩童一听,自无异议,于是都散去了。
取之回到家中,正看见祖父顾严武和黄遵宪在谈论天下大事,便进去叫了一声:“黄爷爷,你又来看我爷爷了,我去叫我娘烧几样小菜你们边喝边聊。”这黄遵宪同顾严武都是清初大儒,二人素来交好,又有一般的心思--不肯出仕为鞑子朝廷所用,故退隐于此,但二人又具是忧国忧民之人,虽退处江湖之远却仍忧其民,故二人常在一起把酒言论时政。黄遵宪一捋花白的胡须笑道:“取之真是晓事,难怪你爷爷这般疼爱你。”顾严武道:“这孩子聪明是有几分的,可惜却不用在读书上。唉!”取之却道:“读书又有甚么用了,即便读得象二位爷爷这般好了也只能躲在家里空发牢骚罢了。”顾严武气道:“你--”,半天却没下文,只道:“这小畜生--”。黄遵宪叹道:“取之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世风不正,读书确不如习武,习得一身武艺将来也可为国家出力,驱除靼虏,恢复中华!”正说着,取之的娘端着一壶酒和四样小菜走了进来,道:“黄伯伯,这是新鲜的武昌鱼,您尝尝。取之,给两位爷爷倒酒啊。”取之答应着拿起酒壶给顾黄二人倒了酒,取之的娘忽然叫道:“取之,你怎么满脚都是泥?又去江滩上玩了?”取之答道:“是”,忽然想起死人的事,便告知了爷爷。顾黄二人一听忙细细询问,可取之又没见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顾言武道:“你带我们去找,可能找到?”取之道:“叫上村头的小胖,是他看到的。”
其时天色已经微黑,顾黄二人和两个小童带着两个村丁提着灯笼寻到江滩的芦苇丛里,果见一个微胖的青年汉子伏在泥中,身上的刀伤不下十几处。黄遵宪俯下身去探了探鼻息,道:“还活着。”顾严武忙叫两个村丁将这个汉子抬到自己家中。取之的娘忙打来热水为这汉子抹去身上的泥和血,顾严武伸出三指替这汉子把了脉,沉吟了片刻对黄说道:“此人脉象平实有力,身受如此重伤,寻常人早已死去多时了,再加上这十几处刀剑之伤可知此人必是武林中人,受仇家追杀至此。”这顾严武所学甚博,虽为理学大师却对医道也颇精通。黄点了点头,问:“还有救么?”顾道:“救是救得,只是不知此人来历,只怕---”黄却道:“管他是好人坏人,难道见死不救么?佛家也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便日后他的仇家找上门来,但你我都不是江湖中人,想必他们也不会难为你我家人。”顾道:“黄兄说得是,好罢,便救他一救,黄兄你来在他身上找找看有没有金创药,我去开几个药方叫家人去抓药来。”
顾严武出去了一会又回来,见黄遵宪拿着一堆物事:几个小瓷瓶,几两碎银子一封信和一朵绒线做的大红花,上面有七片绿叶。顾严武一把抢过红花,问道:“这是哪里来的?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神情甚是急切。黄遵宪微觉诧异,道:“是啊,怎么---顾兄认得此物?”顾点了点头道:“这是‘红花会’的标记,看来此人是‘红花会’的人。”“红花会?”“不错。先给他敷药,迟些我再详细说给你听。”顾说完拿起那几个小瓶拔了塞子凑到鼻下闻了闻,便挑出一个弹了些药粉在那汉子的伤口上又亲自为其包扎好,这才和黄遵宪来到书房,把红花的事情经过讲给黄遵宪听。
那是三年前,在甘凉道上,顾严武去凉州看一位朋友。在路上忽逢暴风雪,便不得不投宿在一家客栈。这天夜里,顾严武洗了脚,正靠在床头看书,忽然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哗。顾严武披上衣服,出门一瞧,只见院子里站着十几个黑衣人,个个手持火把,腰悬钢刀,站在最前面的四人:一个矮瘦老者,手里拿着一管黑黝黝的烟枪;另一个是个铁塔般的大汉,面貌狰狞,手拿一对‘雷震挡’;其余两人装束相同,容貌相似,具是面白无须,手里各拿一把厚背鬼头刀。
院子里这么一闹腾,住店的客人十有八九都出来了,这时,那矮瘦老者收了烟管,抱拳向诸人团团一揖道:“近日来大雪封山,阻断了商旅,众兄弟们没买卖做,这不是,眼看年关就要到了,所以想请各位兄弟姐妹,老少爷们介绍点生意给我们做,老汉这里先谢谢各位了。”众人听了想笑,又不敢。又听一声炸雷般的声音道:“把身上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快!”这声音自是那大汉发出的了。于是便上来几个黑衣人逐个向店里的客人收财物。这几个强人也算是成信知礼,别人给多少他们便接多少,既不搜身也不打人,只是大声喝骂而已。那几个为首的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什么人,目光转到顾严武身上便停了下来,然后四人低头商议了一下,那老者走了过来问道;“阁下可是姓顾?大号严武?”顾严武一怔,答道:“正是,请教阁下怎么称呼?”心中却暗自纳闷:这绿林的强盗说起了话来文绉绉的,已是奇怪,更奇的是他又怎会识得我?那老者一笑,道:“咱做的是没本钱的买卖,名字也不必提了,只想借顾老先生的一件宝贝一用,回去也好交差。”“甚么宝贝?”“便是阁下的项上人头!”那老者冷笑一声,烟管一晃,直向顾严武的“膻中穴”点去。这“膻中穴”乃是人身大穴,一被点中则必死无疑。只听“哎呦”一声,顾严武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见那老者握着手腕踉跄退了两步,十分狼狈,脸上又惊又怒。那老者的烟管已掉在了地上,旁边有一粒花生米,已碎做两半。要知这烟管便是老者的兵器,乃是纯钢打造,可做判官笔用:既可打穴又可锁拿别人的兵刃。那老者在这烟管上浸淫数十年,不想今日竟被一粒花生打落,你让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怒?
其余三个匪首见那老者吃了亏,忙纵身跃到老者身边,亮出兵刃,严阵以待。那老者环顾四周,低声向三人道:“不是他,另有其人。”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便抱拳虚行一礼大声道:“不知哪条道上的好朋友在此,周某未曾先行拜会,多有失礼,还望朋友莫要管这里的闲事,周某感激不尽,日后必登门谢罪。”忽然“吱呀”一声从东首的一间客房中走出一个中年汉子,大约三十岁左右,身材颀长,三缕长须随风飘舞,潇洒之极。那老者见了,拱了拱手道:“刚才阁下这手功夫的帅得紧啊,不知如何称呼?”。那汉子还了一礼道:“在下于万亭,周老爷子请了。”此语一出,那老者和旁边的拿鬼头刀的两人都是一惊,心道:“原来是他!难怪如此了得。”那姓周的老者惊谔之间又不免有几分得意,心道:“这于万亭是公认的中原武林第一高手,号称‘拳剑天下无双’,竟也知道我周某人的名号,嘿嘿,嘿嘿。只是这件事,他要是管上了可棘手得很。”姓周的老者道:“原来是于总舵主,周某久仰总舵主大名,一直无缘拜会,不想今日在这荒山小店得识尊颜,实在是三生有幸。”于万亭道:“于某何德何能,当得周老爷子如此厚爱?刚才卤莽出手,冒犯了阁下,还望恕罪。”姓周的老者干笑了几声道:“哪里,哪里。”
老者身旁的大汉早已不耐,喝道:“姓于的!你休在此罗嗦,你若不滚回房里去,老子连你一起做了。”那姓周老者大吃一惊,待要阻止却已不及,只有在那里皱眉叹气,暗想:你自己找死,可也别拖上我们啊。那大汉乃是关外马贼,才入中原不久,所以没听过于万亭的名字,更不知道他的利害。于万亭微微一笑道:“这位好朋友不象是中原人氏。”“你管得着么?”那大汉说着便上前一步,伸手向于万亭推去,哪知道手刚触到于万亭的身上便一跤跌了出去。大汉怒吼一声,爬起来,纵身扑上,双手抓住于万亭的肩膀,同时脚下使绊,想把于万亭扳倒。于万亭双肩轻轻一抖,那大汉又摔了出去,只是这次摔得较重,待他爬起来时已是鼻青脸肿。不料那大汉却是不惧,又走到于万亭的身前,瞪着一双小眼睛向于万亭瞧了半天,道:“你小子会使妖法,我料得不错吧?”于万亭笑道:“你说是便是。”那大汉点了点头道:“恩,论妖法我不及你;但论起武功嘛,你多半胜不过我!”于万亭开玩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当然有道理,大大的有道理!”那大汉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土,背负双手施施然回到姓周老者的身旁,那神情好象刚才得胜的是他一般。
那姓周的老者和另外两人见了刚才之事,却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心道:“果然盛名之下,其实难负。此人端的不愧那‘中原第一’的称号。恩,他外号叫‘拳剑无双’,拳法剑术还未见过,但这身内功也必是‘无双’了。”原来,于万亭刚才摔倒那大汉所用的功夫有个名堂,叫做“沾衣十八跌”,这门功夫极是难练,而且非内力深厚者莫办,那姓周的老者以前也曾见人使过这门功夫,但象于万亭这般潇洒自然不露痕迹,今天却是头一回见,一股敬畏之情油然而生,心知有于万亭在此,今日之事再也难为,倒不如早退,以免自取其辱。于是那姓周的老者道:‘那位老哥想必是于总舵主的朋友了,兄弟不知,多有得罪,还请总舵主见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便交代了几句场面话,引着众人去了,那大汉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走到于万亭面前道:“我瞧你这人也算不坏,有几话我要告诉你,咱们学武之人打起架来须靠真功夫,妖法万万使不得,以免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于万亭笑道:“阁下教训的是,在下一定紧记。”那大汉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去了。
顾严武走到于万亭身前谢道:“多谢义士相救之恩。”于万亭忙道:“这是说哪里话来?于某只是一介武夫,久仰顾老先生大名,不想今日在此得见,实是平生之慰。于某冒昧,想请先生到在下房中一叙,不知先生可否赏光?”顾严武道:“恭敬不如从命。壮士请!”“先生请!”。于是二人叫了酒菜,坐在炕上边喝边聊。于万亭给顾严武讲了“红花会”反清复明的宗旨和一些行侠仗义的事迹,顾严武听了不禁击节赞赏。过了一会儿,顾严武问起刚才那些人的来历,于万亭笑道:“先生以为那些人真的是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么?那些都是朝廷侍卫假扮的。”顾严武奇道:“朝廷侍卫?难不成他们不为劫财,只为取我顾某人的性命?”“不错!昨天我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悄悄跟来。朝廷既然盯上了先生,您以后可要多加小心啊。”顾严武点了点头,二人又谈了些别的事,甚是投机,直到东方发白才住了。
顾严武讲完,黄遵宪也不禁佩服“红话会”的所作所为,道:“如今满人入关已久、根基已固,许多反清复明的精英已殁,而江湖草莽之中却仍然有这些志士锲而不舍,实是难能可贵啊。”顾严武也点头赞叹。这时取之的娘急匆匆的走见来道:“公爹,那个人醒了,要见您呢。”顾、黄二人一听忙起身来到里屋,那汉子一见挣扎着要起来,顾严武忙上去扶着道:“快躺下别动!”,那汉子道:“两位的大恩,赵半山决不敢忘,不知道恩公尊号如何称呼?”顾严武知道“红花会”与朝廷作对,会中的好汉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此时见他毫不隐瞒便将自己的姓名告知,如此豪爽登使顾、黄二人心生好感,所以二人也都报了各自的姓名。赵半山喜道:“原来是顾先生、黄先生!我们于当家的经常提起两位,对两位敬佩有加啊。姓赵的今日得见两位高贤,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顾、黄二人谦逊了几句,顾严武正叫儿媳准备饭食,赵半山却道:“在下有一十分火急的事,想请二位帮忙--此事关系到弊会的生死存亡,万望二位先生相助,‘红花会’所有弟兄将永感两位深恩大义。”顾、黄二人见他如此郑重,也肃然道:“壮士请说。”“请将此信于天亮前送到荆州城内的‘余记药铺’,交给于总舵主。”拿出的正是那封刚才黄遵宪所见过的信。顾严武道:“此事容易,我叫我孙儿走一趟吧。”说完便唤来取之,赵半山拉着取之的手道:“小兄弟,你拿着这朵红花到了药铺见到掌柜的便说‘有医死人的药吗?’他就会说‘有,很贵。要一腔热血、万分胆气。’然后他接着说‘铁血红花开满地’,你就说‘反清复明我洪英’,那掌柜的便会带你去见总舵主了,你就把这信交给他。”取之点点头,赵半山又和他演练了一遍暗语,便让他去了。
且说取之走在路上,蹦蹦跳跳、哼着小曲儿,心里十分高兴,只觉此事十分刺激有趣。这条路是他走惯了的,过年过节时,他常和一干小童在晚上溜到城里去看烟花,这次虽然一个人走却也不怕。正走着、忽然听到旁边的林子中隐隐传来器械打斗之声,取之毕竟是小孩心性、好奇心重,便忍不住要去看个究竟。他慢慢循声而去,快到林子中央有片空地,几个人正打得激烈。取之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偷偷观瞧,只见六个白衣人正围攻一个黑衣人,七人都使长剑,淡淡的月光下,人影闪动、七条白练上下翻飞、直瞧得取之眼花缭乱。过了一会儿,那黑衣人的剑法慢了起来、身法也不如先前那般灵动,又斗了数招,那黑衣人已是完全采取守势而无**之力了。突然,黑衣人一个踉跄、边路大开,一名白衣人瞧准机会、狠狠一剑刺去,只听“嗤”的一声,将黑衣人的大腿划了一道两寸来长的口子,登时血流如注。黑衣人趁敌人招式已老、左手一翻、快捷无伦得在其肩头印了一掌,那名白衣人大惊忙纵身跳出战团,运气调息,却不觉有何异状,心中暗喜、以为那黑衣人已经精疲力尽,忙一声尖啸又加如战团。这时那黑衣人又中两剑、同时也拍中了两人,又过了三五招,那三个中掌的白衣人忽然觉得身上寒冷异常、如坠冰窟,三人忙运气御寒,谁知一运气便觉浑身各处经脉有如针刺,三人同时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便倒地而亡。其他三个白衣人见状大惊、齐声叫道:“‘玄阴绵掌’!端木世家?!”,为首的一名白衣人叫道:“风紧!”另两人已知其意忙展开轻功随那为首的白衣人逃去。
那黑衣人缓缓转过身来,两道冷箭似的目光直向取之射来,取之吓得呆了见他转过身来竟忘了躲藏,正好和那黑衣人照了个面。只见他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得颇为英俊,只是脸色白得吓人,只听他冷喝道:“出来!”,取之吓得一激灵,忙从树后走了出来,便站在那里,却不再向前,心里盘算着若黑衣人杀来、他该如何逃跑。那黑衣人向他招了招手道:“过来”,取之哪敢过去,反而向后退了几步。黑衣人向前追了两步,忽然“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挣扎了几下却爬不起来了,只是躺在那里喘气。原来那黑衣人身中三剑,虽未伤到要害但伤口却深,剧斗之下流了很多血,因听到有人藏在树后、不知是敌是友,所以勉强以一口真气撑着,此时一见取之乃是个不会武功的小孩子,心里一松、真气立泄,人便也支持不住了。取之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想到这里拔腿就想跑,只听那人叫道:“小兄弟!我不打你,你来、来帮我个忙,我---我给你买糕饼吃。”取之虽出生于书香门第,却自小崇拜江湖上的侠客,此刻见了黑衣人受了重伤一股扶危救难之念自然而生,便回身走到黑衣人的身边道:“我见你有难,才来帮你,可不是为了甚么糕饼,咱侠义之辈当急人之难。你要我怎样帮你?”黑衣人见他神态俨然、小小年纪竟以侠义自居也不禁好笑,道:“你扶我找一个有水的地方、将我浸在水里便可以了。”说完骈起二指封了自己几处穴道、止住流血,冷笑道:“嘿嘿,‘白莲六剑妖’!也不过如此。”取之虽不知道甚么“白莲六剑妖”是何来头,但一听这名字就觉不象好人,于是忙道:“阁下已挂了彩,在下赶快扶你离开这里吧,待会儿那个甚么‘六剑妖’‘七刀鬼’再寻来可大大的不妙。”黑衣人听他模仿江湖口吻、说起话来似是而非,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道:“什么阁下、在下的?我复姓端木、又长你几岁,你叫我端木大哥,我叫你小兄弟罢。刚才那六人是‘白莲教’的高手、又都使剑,所以江湖上人称‘白莲六剑妖’,‘白莲教’里除他们之外还有许多厉害人物,可就是没有什么‘七刀鬼’。”取之见这位“端木大哥”相貌虽生得俊雅、斯文,但谈吐却甚是豪爽,不禁心生好感也笑道:“现在他们‘白莲六剑妖’可只剩下‘三剑妖’了。”说完两人又一起大笑起来。
这片山林取之极为熟悉、知道往北约一里处有条小河,便扶了那黑衣人向那里走去。大约走了一顿饭的工夫,二人才来到河边,取之扶黑衣人躺到河水里,水刚好将他的身子淹没,取之已是累得手脚发软,便坐在岸上休息。那黑衣人道:“顾贤弟,你快回家吧,免得你家大人着急。为兄只须运功疗伤一个时辰,便可行动自如了。对了,你既有仗剑江湖之意,日后为兄带你去山东‘端木世家’学艺。”说完便将头也浸到水里,开始运功去了。取之此时方想送信之事,忙爬起来道:“是了,是了,我要走了,端木大哥,你自己小心。”说完便急忙向荆州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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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京城四岳(一)』
且说顾取之~了荆州城,~赵半~的指点找到了“余记~铺”,~了~铺便出示了赵半~给~~花标记,那执事的伙计一见立刻引他到后堂去见掌柜的。那掌柜的生的矮矮胖胖、一副富商的打扮。两人对了暗语,那掌柜的便问道:“朋友是哪个分舵的?瞧着可眼生得很呐。”取之道:“我不是‘~花会’的---赵半~赵七哥你认识吗,是他~我来送信的。”“送信?送给谁?”“于总舵主。”,本来那掌柜的见了赵半~的~花、对了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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