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
月儿不似昨晚那么明亮皎洁,却很清晰地将她曼妙的身姿泻在地上。没有风,纱帘静静地垂在一旁。苏苏亦和往常一样透过窗望向远处的夜幕。今晚,还会有人掠过么?苏苏不由望向那处飞檐。
她看着那处飞檐的时候,果然就有个人掠了过来,不过不是掠过那片飞檐,而是径直向她这边的窗掠了过来。苏苏可以辨出,那是昨晚那个飞过那处飞檐的白衣人,那是个男子。看着那人迅捷的步伐,苏苏竟然没有一丝的惊慌,那白色的影子仅一闪就到了苏苏面前,也不见如何进的窗,白衣人的右手就探上苏苏消瘦的肩,然后他左手顺手点了她几处穴道。白衣人似乎叹了口气,将苏苏挟在腋下,一纵,便上了屋檐。本来风是静止的,可在他迅捷的步伐之下,苏苏顿时感到了空气的流动。苏苏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说话,原来白衣人连她的哑穴也点了。
我被劫持了-----当苏苏开始觉着害怕的时候,泪水早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夜里怪凉的,只是哑穴受制,哭不出声来。
“你是苏寂然的女儿,难道也怕恶人么?”这本是很无礼的话,也是不讲理的话,当然由那个无礼的白衣人口中说了出来,话语里似乎隐含着几分讥诮或者惊讶。他说这话的时候,脚下却没有停,一道道屋檐自他脚下溜走,苏苏有些目眩。
突然,一声闷喝犹如晴天霹雳般盖下,一个年过三十的男子长发飘飘,立在白衣人不远的一角飞檐上,手中的剑如水。
“傅叔叔!”苏苏暗叫一声,既然傅叔叔来了,那爹爹也该来了吧,见到家里人,她才止住了些须泪水。
白衣人长笑一声道:“你终究还是来了。想必其他人也来了吧!
“爹爹果然也在左近!”苏苏心里道。她并不知道白衣人所说的“其他人”是指哪些人,只道是父亲。
傅元谢冷笑道:“你劫持我家小姐,不就是为了引我傅元谢出来么,我家主公不在左近,你大可放心,我‘万雨堂’岂会做背后暗袭的勾当!”苏苏的心顿时有些空,没想到,爹爹并没有来。
白衣人冷哼一声道:“少废话!你也不必拿苏寂然那老儿搪塞我,你们的人与‘万雨堂’的人一样无耻!”他将苏苏轻轻放在一处屋脊上,自腰间掣出一柄软剑来,剑上的光倾泻下来,亦如水,“此事既与苏寂然无关,那么我也不为难他的女儿!只是你如今改名换姓,却也逃不过我的眼睛!”说着软剑斜出,数道剑气顿时刺乱了空气,剑气如猛虎,滚滚而来,激荡起几丈开外傅元谢的满头长发。
苏苏已然呆了,只有泪水自眸中溢出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却见傅元谢长剑当胸,不闪不避地迎着白衣人势如猛虎的一剑,脸上,却是一丝微笑,夜里看不出那笑的深意。
白衣人似乎有些生气,他当然也察觉到傅元谢嘴角的笑了。
他为什么要笑?是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么?还是笑自己为了逼他出来而劫持苏寂然的女儿这卑劣的行径?
他不知道,只是,他隐隐地瞧见,傅元谢的长剑之上猛然光芒显露。
那是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他的剑不是灯,当然不会无端起火,唯一的解释就是,剑气。
他一剑刺到傅元谢身前一寸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已经晚了,因为傅元谢的剑挥了起来。那是平白无奇的一挥,就像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没有任何气势,没有任何剑势,那一剑就轻轻地挥了起来,似乎并不快。
只是那剑上的光芒却更加强烈,已然将周遭的景物照出了绰绰的影子。
白衣人似乎感到了一丝热度,那不是洗温泉时的温热,也不是三伏天里令人焦灼的炽热,那只是在雪地里站久了,初次碰见火炉时的微热。并不热!他想。
可是,他却出汗了,汗水如一道道针刺,从他体内刺了出来,他并不感觉惬意,相反,他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好像走岔了一样,他已经聚不起力气,浑身像被抽干了一样难受。
“‘炎刃’!”白衣人轻轻呼出这几个字。
傅元谢仍然笑着,但他的语音却是冰冷的:“对,就是‘炎刃’!”
白衣人有点恐惧,在他眼中,这平白无奇的一剑已经没有任何瑕疵,没有任何化解的方法,并且,这一剑还破了他雷霆万钧的一剑。他换招,可是已经无用,也已经太迟。他几乎没有看清那一剑是怎么削中自己的颈项的,他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感觉到了一阵被寒冷包裹了许久,初次获得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以前曾经无数次地感受过。
可是,他绝对想不到,这种如此熟识的感觉,其实也是死亡。
这个世界也许就是如此奇妙,当你无数次恐惧死亡的时候,其实,死亡一直就在你的身边。
鲜血从胸腔中迸射而出,他没有觉得痛苦,只是觉得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地方奇怪,他已经没有生命去思考了。
“咚!”头颅重重地跌在屋檐上。鲜血还是温热的,被月光一照,就是浓厚的黑色,这些黑色顺势,从屋檐上流了下去,像下了一夜雨。
苏苏已然吐了起来,凡是胃里有的东西都被她吐了出来,她从来未见过这样的杀人场面,幸好,她并没有晕过去。
“苏苏,你没事么?”傅元谢的笑容未落,好像他方才什么都没做似的,他还是心安理得地笑着,然后长剑入鞘,前来给苏苏解穴。
苏苏不能动弹,一眼哀求地看着他。傅元谢笑道:“杀人,让你觉得很恐惧么?”他的眼里有一种很深的意思,苏苏看不懂。“身为‘万雨堂’的小姐,怎能如此娇气呢,就算不会杀人,也不该这么害怕杀人啊,很可惜,实在很可惜。”傅元谢似乎变了一个人,好像,已经不是苏苏往日所见的傅叔叔,只是她穴道被封,什么都说不出来。
傅元谢轻轻解了她的穴道,叹了口气道:“如果,‘万雨堂’真有倾覆的那么一天,你可怎么办呢?”苏苏满口皆是秽物,身体间好像没了丝毫的力气,她定定的盯着年过三十却仍然意气风发的傅元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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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持(3)』
这个时候面对这么一个窘迫的境地,她竟然慢慢站了起来:“‘万雨堂’之于我,本来是可有可无的~,我一个弱~子,从来都只属于我的家人,而不是‘万雨堂’!”苏苏说完这些话,勉~向前方走了几步,却终究~不了屋檐,正在环顾~,只听一道冷冷的~响划~夜空,接而是数~金铁~鸣。她转~看时,却见傅元~~前已然多了一人,那人一~青色长袍,~中却空着,苏苏实在不知道方才的金铁之~是怎么发出来的。青~人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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