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首席律师办公室（日内）

郭震拿着话机，继续和周三在通话。

郭震：姚天明他怎么看？

（画外音）电话里，周三：他说，他去巡捕房交涉，让案子尽快移交给他。

郭震：噢。王小姐死的地址在哪里？

（画外音）电话里，周三：金神父路一处古老的豪宅内。

郭震：豪宅？谁的豪宅？

（画外音）电话里，周三：这个不知道。不过刚才，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那人说豪宅的主人叫‘handan夫人’。

郭震沉思起来。

郭震：……

（画外音）电话里，周三：喂，喂，你怎么不说话？

郭震：哦，这样吧，过一会儿我去见见姚兄，听听他的看法。哦，还有，人死不能复生，望周兄节哀。

电话挂断，郭震把话筒放回话机上。

郭震打开抽斗，手一划拉，将小镜子和化妆盒一股脑划进了抽斗里。

郭震：（自语）‘handan’？‘handan’是谁？

1—30

巡捕房（日内）

巡捕头和姚天明两人分别坐在办公桌两边谈着话。

姚天明：现场的照片洗出来了吗？

巡捕头：还没有。

巡捕头用怪怪的眼神望了望姚天明。

巡捕头：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周三和王小姐分手的原因你真的不知道？

姚天明：私人的事，我也不清楚。

巡捕头：是吗？刚才你说，两年前他两人吵了一架，从那时起就分了手。对吗？

姚天明点了点头。

巡捕头：你能肯定周先生真的不知道……这次，王小姐来上海的事？

姚天明望着巡捕头。

姚天明：难道……你怀疑？周先生他？

巡捕头笑了笑。

巡捕头：（得意地）你说对了，我怀疑这会不会是一起情杀？比如，周先生在知道王小姐到了上海，于是昨天夜里他去见她，结果两人又争吵起来，于是就……

姚天明：岂有此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巡捕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能见证周先生昨夜的行踪吗？

姚天明：能！他昨天夜里和我在一起。

巡捕头：噢，原来是这样，请原谅，怀疑是侦探的天性。不对吗？

巡捕头又拧开酒瓶对着瓶嘴喝了一口。

巡捕头：（咂了咂嘴）所以嘛，……

巡捕头拧上酒瓶盖子。

巡捕头：这就是暂时不能把案子移交给你的第二个原因了。

姚天明：你什么意思？

巡捕头：谁又能证明，昨天夜里你又在哪里呢？

（画外音）姚天明心中骂道：王八蛋！他真会找理由。

巡捕头：当然，做为中国警署的探长，你随时都可以来阅读案卷。

1—31

市参议会赵会长的办公室（日内）

赵会长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手稿。

手稿封面的特写：

《人面兽心》（电影剧本）

——王靖涵

赵会长和仇秘书两人。

赵会长坐在沙发里，双手捂着脸抽泣着。

赵会长：她真的死了？

仇秘书：是的，真的死了。

赵会长：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仇秘书：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

赵会长站起身从裤袋子里拿出手绢擦去了脸上的泪。

仇秘书：现在的问题是，巡捕房拒绝移交案子，他们说要与姚探长共同侦破。

赵会长踱着步。

赵会长：（无奈地）是福不是祸，那就由他们去吧。

仇秘书：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

赵会长：蹊跷？

仇秘书：我在想，从时间上看巡捕房是7：45接的警，8点就到达了现场，离开现场是9：20分。姚探长是11点去的巡捕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事情怎么就会传得这么快？

赵会长停住脚，望着仇秘书。

赵会长：你的意思是说？

仇秘书：我想，王小姐死的背后是否还有什么隐情？

赵会长吃惊地望着仇秘书。

赵会长：你是说？

仇秘书：我是说，有人会不会利用这一点来大做文章？

赵会长：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

1—32

警署，姚天明办公室（日内）

姚天明来回走动着。

（画外音）姚天明心中想：巡捕房为什么不按常规把案子交给我呢？

姚天明走到桌边，一翘屁股坐在了桌子上。

（画外音）姚天明心中想：前天夜里我还和王小姐通过话，电话里她并没有说要来上海的意思。可是，是什么原因会让她突然来沪的呢？再说，她为什么会住在这个豪宅里？她又与豪宅的主人是什么关系呢？

电话铃声响起。姚天明拿起电话。

姚天明：我是姚天明……哦……哦……

（画外音）电话里仇秘书：我相信，你一定会合理处理好这件事的。哦，顺便告诉你，警署马署长就要调任了，署长的空缺可是虚位以待哟。

姚天明：属下明白。只是纺纱厂那里很乱，我很担心会长你们前往那里的安全。

（画外音）电话里仇秘书：谢谢，我已经做了安排。

姚天明：那我就放心了。

电话挂断。

姚天明挠了挠头，叹了口气。

姚天明：唉！我怎么做才能合理处理好这件事呢？

敲门声响起。

姚天明：（没好气的）谁，什么事？进来！

门打开，郭震走了进来。

姚天明看到郭震高兴地跳下桌子，快步迎了上去。

姚天明：我真想你。

郭震：是吗？恐怕你又遇到难题了吧？

姚天明：知我者，郭小姐矣！

郭震嫣然一笑。

郭震：是吗？还是少说那些拍马屁的话吧。

姚天明：（由衷的）不，我说得可不是拍马屁的话，要不是你在幕后帮我侦破了那几个大案，我姚某人怎么能有今天。

郭震：你这么说，我倒是爱听。这也说明你还没有忘本。

姚天明：那是啊，咱们毕竟是同学吗。

郭震摇了摇头。

郭震：你错了。说实在的，我之所以帮你可不仅仅是因为同学的缘故。要知道，我们都是有新思想的人，在学校时就怀着报效国家救国救民的志向，你说对吗？

姚天明笑了起来。

姚天明：不管怎么说吧，如果没有你，我姚天明也不会这么快就升为探长。

姚天明倒了杯茶，双手捧着递给了郭震。

姚天明：有时候我常常在想，按照你的才智和天分，如果你成为侦探的话，天下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可在那时，你为什么选择了律师的职业而不和我一起去考警校呢？

郭震严肃地望了望姚天明。

郭震：这是因为，在我看来，律师和警员其性质都是一样的。律师的职责是要不畏强权去维护国家的法律；警员呢，同样也要不畏艰辛地去执行国家的法律。至于我不愿成为警员而要成为律师，那是因为我是个自由惯了的人受不了约束罢了。

姚天明：（忧伤地）不说这个了，你听说王靖涵小姐的事了吧？

郭震：周三兄给我打了电话，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案子移交到你手里了吧？

姚天明：唉，说来让人奇怪。

郭震不解的望着姚天明。

郭震：奇怪？怎么回事？

姚天明：巡捕房拒绝移交，说是要共同破案。

郭震：（吃惊地）这不合规矩啊。他们说理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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