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兽心》第二集

2—1

郭震办公室（日内）

在桌子后面的皮转椅里，坐着西装革履的郭震。

郭震：（自语）荷花？荷花？

郭震突然拿起桌子上的话机，摇动起话机的话柄。

郭震：小李，是你吗？

（画外音）电话里：是我，什么事？

郭震：你查一下，近期有没有一个叫荷花或者何华的夫人办过什么保险等等之类的事。

（画外音）电话里：好的。

郭震：越快越好。

（画外音）电话里：好的。

郭震放下话筒，打开桌子抽斗拿出了镜子和粉盒。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郭震：（自语）该是姚天明的吧？

郭震拿起话筒。

郭震：我是，……哦，原来是姚兄。

（画外音）电话里，姚天明：‘handan夫人’果然叫（模糊地）荷花。

郭震：你说清楚，是荷花还是何华？

（画外音）电话里，姚天明：（模糊地）当然是荷花了！

郭震：你怎么总发不清这个音。你慢点说，是荷花还是何华。

（画外音）电话里，姚天明：正如你昨天推测的那样，是荷花。

郭震：哦，别的还有什么？

（画外音）电话里，姚天明：恐怕你想不到吧，这个豪宅还和当时，也就是1899年，清、光绪……

郭震：1899年清、光绪二十五年，你说，怎么了吧。

（画外音）电话里，姚天明：对，对！1899年清、光绪二十五年。这宅子与那年的上海道台有关。

郭震：噢？你详细说一下。

（画外音）电话里，姚天明：电话里说不清，你能来一趟吗？

郭震：好，我这就过去。

郭震放下话筒，把镜子和粉盒放进手提袋里，站起身向房门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郭震：（自语）又是谁的电话？

郭震走回桌子前，拿起话筒。

郭震：哦，小李，你说。

（画外音）电话里，小李：我查到了，登记簿上说，七天前有一个叫荷花的夫人签了分遗嘱，说是要把她的所有财产捐赠给一个叫王靖涵的小姐。

郭震：具体细节是什么？

（画外音）电话里小李：这个不太清楚。

郭震：谁办的这个事？

（画外音）电话里小李：是张律师。

郭震：张律师？他现在在吗？

（画外音）电话里小李：你等等，我给你看看。

稍停，

（画外音）电话里小李：张律师请假了。需要跟他联系一下吗？

郭震：不必了，我会找他。

郭震拿起话机，摇动手柄。

（画外音）总机：要哪里？

郭震：张律师。

（画外音）总机：您稍等。

（电话接通的长音）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我是……哦，原来是郭律师。

郭震：我问你，最近你是不是办过一个叫荷花的夫人的遗嘱。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是的，那是七天前。

郭震：主要内容是什么？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死后，她要把一切遗产都留给一个叫王靖涵的小姐。

郭震：王靖涵是谁？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她没说。只是说，她要自己通知继承人。

郭震：噢？遗产都包括什么？是不是有金神父路的一座宅子？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是的，你怎么知道？

郭震：嗯，荷花夫人现在在哪里？我想和她谈谈。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这个恐怕不行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郭震：怎么回事？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她在签遗嘱的时候，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郭震：哦？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当时，我就是到医院里为她办的手续。

郭震：医院？哪个医院？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圣约翰大学的医学院。

郭震：噢？办手续时，难道她没说将来怎么执行吗？也就是说怎么确定遗产继承人的身份呢？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说了。凭证就是一串翡翠项链。

郭震：翡翠项链？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嗯。当时，她曾拿出了一串黑蓝色的翡翠项链让我看，她说，在她死后，持有这串翡翠项链的就是遗产继承人，也就是王靖涵小姐。

郭震：噢，原来是这样。那串项链有什么特征吗？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简单的说那是一串黑蓝色……很特别的老式项链，看得出来它是很值钱的东西。具体的，电话里很难讲得清。

郭震：哦，你什么时候来上班，我想看看那份遗嘱？

（画外音）电话里，张律师：后天行吗？。

郭震：好吧，后天见。

郭震挂上电话，开门走了出去。

2—2

韩天国家书房内（日内）

韩天国、张秘书两人。

张秘书：已经查清楚了，那天夜里和姚天明在一起的那个小姐是‘大华律师事务’的首席律师郭震。

韩天国：她？是不是现在上海滩鼎鼎大名的那个女律师？

张秘书：正是她。

韩天国沉思着。

韩天国：……

张秘书：是不是找人跟踪她？

韩天国点了点头。

韩天国：嗯，但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2—3

姚天明办公室（日内）

郭震和姚天明两人。

姚天明：一早我就去了交易所，查的结果是，这个宅子是1899年清、光绪二十五年，时任上海道的道台买来送给菡萏夫人的。

郭震：这么说，这个菡萏夫人应该是这个道台的外室了。我猜她不是二奶就是三奶。

姚天明：嗯，有道理。我也是这么看的。

2—4

赵会长办公室。

赵会长和仇秘书两人。

赵会长：姚探长查清楚了？

仇秘书：查清楚了，菡萏夫人的真名叫荷花。

赵会长：（感叹）这个小姚，我算没有看错他，思维果然敏捷，这么快就查清楚了，真是一个破案的高手啊。他还说了些什么？

仇秘书：他说，这个宅子是1899年清、光绪二十五年的上海道的道台买来送给菡萏夫人的。

赵会长：哦，这是怎么回事？

仇秘书：他说，他还在调查中。

赵会长：巡捕房那边怎么说？

仇秘书：没有什么新消息。

赵会长望着仇秘书。

赵会长：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仇秘书：我想不会。

赵会长：不会就好。不过，要让他们尽快结案才好。夜长总是会梦多的。对了，纺纱厂的事办得怎样了？

仇秘书：大华律师事务首席律师郭震要为工人们说话。

赵会长：那太好了。年前的那个新春酒会上我曾见过她，她是个很有思想的现代女性。她的许多观点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从那以后，我一直都很想再和她谈谈，后来听说她有事去了北平。

仇秘书：说到她，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好像听姚探长说过，他和郭律师两人也是同学。

赵会长：这么说，她和王小姐还有那个（想了想）……圣约翰大学的周先生也是同学了？

仇秘书：可以这样说，但不确切！

赵会长：噢？

仇秘书：我听姚探长说，郭律师和周先生，姚探长他们三人是同班同学，她和王小姐不是一个班的。

赵会长：原来是这样。可她的年龄好像比他们都要小得多啊？

仇秘书：是的，听说她上学时的年龄本来就小，入学后由于成绩优秀连跳了两级，去了他俩的班上成了同学。

赵会长：噢？

仇秘书：在班上，姚探长说，那时人们都叫她‘小精豆’。

赵会长笑了起来。

赵会长：‘小精豆’？有意思。她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绰号？

仇秘书：这就不清楚了。

赵会长：找机会我要见见她，听听她对这次纺纱厂大罢工的看法。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