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疲倦,热情的邻居,家的感觉,爆炸新闻
幸好昨天是周五,不然谁也别想从那样沉重的疲劳中恢复.我只记得,夜已深不可测的时候,我,小然,还有陈郁才回到公寓,云姐,怀远和赵旭已经睡了.千万不要责怪他们,听怀远的鼾声就知道他们有多累了.而一向劳模的我更是闭着眼睛走进房间的.
果然,第二天直到中午,公寓里才有了响声.
云姐比我早起一会儿.她刚从浴室里洗漱完出来,还穿着睡衣.
可能不像小然或者阿斯特里特那般惊艳,但是云姐也漂亮,也爱漂亮.或许是因为年长几岁,她对自己的外表很低调,浴室镜子前摆放的化妆品也远不及小然的阵容强大,不过女人的爱美之心是绝对藏不住的.云姐看到我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用手梳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然后隐去脸上残留的倦容.
“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我.
“不知道.想看表都睁不开眼睛了.”我说.
她微微一笑,接着问:“陈郁还好吧?”
“唔!”
“万幸啊!没出什么事.昨天小然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真有些不想管他,可后来一想,我们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啊!不能出事的!”云姐感慨地说.这一句话就展现出了她内心的成熟.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云姐疑问到.我也一样不知道是谁.
“你去开一下门好吧?我还没换衣服.”云姐对我说.
“哦!”
于是云姐进了房间,我去开了门.原来是住在隔壁的那位80后老太太.在这楼里我见过她很多次,当然,每次都有礼貌地问好.因为楼下的信箱上写着,所以我也知道她的名字叫克劳蒂亚.科帕卡.
“Servus!(你好!)”她笑着向我问好,并且用的是熟人之间才用的语言.回想一下,其实她每次见到我都是这样,显得格外热情,格外亲近.
据我的判断,她的年龄至少是接近80后,但这位老太太精神可是相当好,总是笑容满面,活力十足,甚至还像年轻人一样化妆.看来,女人的爱美之心不仅藏不住,而且不会衰老.
更值得注意的是,老太太似乎见到我的时候尤其容光焕发,热情四溢,说话的声音也相当洪亮,就像欣赏完莫扎特音乐后激动不已的少女.
她问好之后,我也用最热情的笑容回应了她,不过我说的是正式用语:“Grü?Gott!FrauKopacka!(您好!科帕卡夫人)”
“哦!叫我克劳蒂亚就行了!”她觉得我太见外了.我有些受不住她的热情,羞涩地笑了笑.
“您有事吗?”我笑着问.
“哦!昨天你们都不在家,你们的房东托我转交这封信.好像是物管费的账单.呵呵!别害怕!不是情书!”她一边把信递给我,一边笑着开玩笑地说.
她也许只是开玩笑,可我却觉得有点尴尬,总感觉她这个玩笑是有些故意的.
“哦!呵呵!”我不太自然地笑着.
“怎么?不是情书失望了吗?”她竟然这样问我.
这回我可是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哦…哦…哦…我不失望!不是情书没关系的!我不需要爱情.”我慌忙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我紧张的样子,她却异常开心地笑了.
还好只是为一封信,炽热的克劳蒂亚没有逗留太久,不然我可真是招架不住了.可是很奇怪,我心情还蛮不错.难道这就是我们男人的特点,面对异性的挑逗,不管对方是八岁还是八十岁都会多少有些愉悦?我想着想着,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拿着信回到客厅.也许是克劳蒂亚的声音太大,怀远,赵旭和小然好像都被吵醒了,她们都走出了房间.赵旭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好像听见那老太太跟你调情.”
“啊…啊…”我真是头发都竖起来了.Kebab同志!难道你一定要用这种词汇吗?哎--把我给难受得!
其他两位当然笑得不行了.
“谁让我们俊洋花太香呢?”怀远灌水到.
“还是异域飘来的花香,当然让人心动啦!”小然跟着踩到.
我血都快要吐干了.
幸好云姐也从房间里出来,她虽然也在笑,不过没有同流合污跟着一起恶搞,而是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今天懒得做饭了,我叫了Zustellung(外卖),中午大家一起吃Pizza吧.”云姐说.看来她又慷慨了一会.
怀远立刻说:“哎哟!云姐!老这样怎么好意思呢?没再叫几个Kebab吗?”
这种人!哎--这就叫人品哪!
很快!三张大大的12寸Pizza就送到了.我们坐到餐桌前,胃早已经迫不及待.这时,只缺了一个人,就是陈郁.就在我准备去房间叫他的时候,他出来了.走出房间时,脚步故意放得很慢,显然他还在害怕面对大家,表情都不用看了.其实,他好像醒得比我要早,只不过是故意趟到了现在.
“陈郁!过来坐下.马上要开动了.”云姐对他说.
陈郁站了几秒钟,没有动,然后才拖着脚步走到桌前坐下了,目光始终不敢直视任何人.
怀远说:“我就说不会出什么事的!就算内疚到想跳河,也得回家去跳吧!谁喜欢客死异乡啊?”
“怀远!”云姐果断地打住了怀远.
陈郁头压得更低了.
接着,云姐对陈郁说:“我叫你搬走的事,就当没有提过.你还是跟我们在一起比较好.既然小然都原谅了你,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呢?只是,以后千万别做那样的事了!知道了吗?”
陈郁抬起头,看着云姐,不过很快他又低下了头,因为…眼泪又流下来了.
我们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我们似乎都觉得,让他流完这些眼泪,他心里才能好受一点.就这样静静地让时间流逝了五分钟,直到怀远意识到,面前的Pizza快要凉了.
“哎!再不动快要凉了!”怀远高喊.
“哦!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快吃吧!陈郁!动手!”云姐说.
于是,大家都张牙舞爪地准备撕Pizza,只有陈郁没有动,他只是在我们撕碎Pizza之前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让所有人都突然停住了.
他说:“好圆哪!”
然后他又接着说:“像月饼一样!”
我们都愣在了那里,心里想的好像突然很多很多.
怀远打破了沉默:“唔…实际上,这个就是月饼啊!只不过,他们是把馅儿放在面上的.”
“呵呵…呵呵…”我们大家都笑了.
终于,月饼被瓜分了.
也许以前就有,只是不像这么强烈,在那个时候,我们只觉得,这满屋都是家的味道.
看来过去的事,现在真的过去了.未来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正在大家狂啃Pizza的时候.小然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了电话,用的是中文.
“喂!”“哎呀!我今天不想去了.昨天累坏了.下个周末吧.”“好!一言为定!”“唔?还有什么事?”
接下来,她突然音量翻了十倍,把我们吓一大跳.
她对着电话说:“啊?你说什么?”
发现我们的Pizza差点儿被吓掉,她不好意思地表示了一下歉意,然后进房间去接电话了.我们都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大概十分钟后,她打完电话,出来坐下了.她对云姐说:“云姐!空着的那个房间没有人预订吧?”
我们都有些诧异,云姐也是.
“哦!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有朋友想搬进来吗?”云姐问她.
她回答:“唔!”
“哦!那好啊!男生女生?一个人吗?”云姐问.
“一个男生.”小然回答.
“他也不介意双人间吧?以后可能会和别人同屋的.”云姐说.
“唔…他是不需要单人间,不过…我也想搬到那间.”小然说.
听了小然这句话,当时餐桌前正在啃Pizza的四个男人都咽着了.我们这下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云姐也是睁大眼睛愣在了那里.
我很难描述那一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大概就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或者只是不适应,非常地不适应.然后我突然意识到,我们都是成年人.
啊--有一句话全世界人都知道,不过开放的西方人比严谨的东方人更喜欢说.我在学校里就经常听见教授们说这句话.此时它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其实再平常不过,就是这么说的:“AllesistdieKonsequenz!(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不过一切后果自负!)”
是啊!成年人的自由,我怎么还觉得不习惯呢?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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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双人~,长笛手,热恋中的钢琴师』
二双人~,长笛~,~恋中的钢琴师能后果自负的人其实是幸福的,至少比那些负不起的人~幸福很多.接~来的一个星期,有两件重~的事.无法后果自负的陈郁为了补办护照的保证金,向远在国内的父~撒了谎.他已经把自己账~里的钱输了个~光,只剩~卖护照赚来的那一千多欧还没有全~输完.所以他给家里打了~,说想换一支新的长笛,需~大约七千欧元.这样的投资,父~是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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