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始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
今天的阳光没有昨天那么强烈,温和地照耀着大地,可是……
袁始民望了望眼前那绵延不断的群山不禁汗颜。
早晨6点,袁始民一行赶到了山脚下一个叫陈家村的小村庄。询问当地村长后,找到了陈援(即陈洁枫奶奶)的住址。但她并不住在村中,而是住在山里的老宅子里。村里有个运货员,每月都要去一次陈家老宅运送一些生活必需品和食物。经过一番交涉,运货员表示愿意领袁始民一行去陈家老宅。
袁始民万万没想到,陈家老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远得多。经了解,陈家在解放前是户大户人家,可以算得上是当地的土皇帝了。不过,陈家先祖为什么要把宅子建在这么偏僻的山坳里,就不知道了。
“还有多远才到啊?”袁始民忍不住问了向导一句,纵是经过特殊的训练,在这崎岖的山路中连续走2个多小时,必定会腿酸麻木,这让袁始民不禁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只见向导在前面指手画脚,袁始民看了半天,皱了皱眉头,还是不理解向导的意思。
向导是个哑巴。
袁始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继续跟随向导前行。
地上的树叶沙沙作响,袁始民等人已经偏离了大路来到了树林中的一条小路。阳光都被高大的乔木遮住了,微风吹来,让袁始民舒服不少,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袁始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保持清醒,可黑红的眼圈还是显出了他的疲倦。
昨天半夜,袁始民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是同事打来的,说是在市区步行街发现几具尸体,要他立马赶过去。
等袁始民赶到现场后,勘察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有几个人正在搬运那三具尸体,袁始民望了那尸体一眼。
三位死者都非常年轻,把头发染的红红绿绿的,显然是几个地痞流氓。不过最醒目的是死者的表情,每个人的嘴大张着,可能面部关节已经脱臼,两眼球布满血丝,向外凸着,象是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袁始民感到一阵恶心涌来,就象他第一次看见尸体一样。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可不能在这些后辈面前做出这副丑样。
不一会儿,同事就出现在袁始民面前。
“你来了。”同事道。
“恩,怎么样?死因查出来了吗?”
“唉——”同事摇摇头,接着说道,“死者是经常在本市出没的几个小混混,都曾有过前科,刚才被路人发现死在步行街的一个弄堂里。经过调查,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目击者。经法医检查死者没有任何外伤,我们毫无线索,只有把尸体运回警局,进行进一步调查。”
“恩,也好。”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案,这些混混说不定得罪了什么大佬,被人毒死也很正常,你还是回去睡吧,瞧你那熊猫眼,肯定没睡好吧。”
“不用了,我还是去警局吧,反正天亮也要去狐山办案。”
“那好吧,随你。”同事走开了。
袁始民确实没有睡好,他刚才一直在做一个噩梦,被电话铃吵醒后,他就回忆不起梦中的内容了。其实就算记得,他也不会去回想,从满头的汗水他可以想象梦境的恐怖。
夜晚有点冷,袁始民看这已经没什么事做了,也想着开车去警局。忽然,他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不远处的弄堂向这看,当她(他)发现袁始民后,立刻钻进了弄堂的深处。
袁始民凭借敏锐的办案经验认为此人一定与此案有关系,就大喊一声“站住!”,立刻追了出去。
袁始民跟随这个白色身影进入到了弄堂中,白色身影分明就在不远的前方,可无论他怎么加快速度,总是与前面那人保持一定距离,无论怎么也靠近不了。
在警校时,袁始民可是有名的长跑冠军。
那人像是有意引袁始民过来,总是让自己保持在袁始民视线之内,并不急于甩脱对方。袁始民跟着这人不知在弄堂里转了几圈,这城区弄堂四通八达,岔路很多,就是白天进去也很搞不清楚方向。此刻,袁始民早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突然,白色身影想烟雾一样消失在前方。袁始民不得不停下来,他边大口呼吸边仔细搜寻,可那人就象瞬间蒸发一样,再也找不到踪迹。
这时一阵冷风从袁始民背后吹来,他猛地一颤,冰凉彻骨。
在他身后还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声音,就好象一条捆着重物的绳子在不断晃动。
袁始民立刻转过身。
他看到了什么?
一条绳子垂了下来,向上望去竟没有任何支撑,下端挂着一个物体,不,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在不停地晃动。
这是一个女人,原来秀美的脸庞已变得狰狞,她的**微微发紫,整条舌头从口腔中伸了出来,两眼大大地睁着,向外凸出。
她死不瞑目。
不知是否是袁始民眼花,他仿佛看到这个人,不,是尸体对他笑了一下。接着,两道红红的液体从她的眼中流了下来……
那是血,血……
她真的在对他笑了。
袁始民感到自己的心跳已突破了极限,就快要爆裂开来,他感到它要从自己的身体脱离了。
突然,袁始民的后脑勺一凉,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消失,就在他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看到了她的左胸,上面有一块金属牌:
陈艳柔
…省…市S中学
……
他仿佛听见别人的呼唤。
他睁开了眼睛。
“始民,没事吧?”
扶着袁始民的是他的同事,袁始民勉强靠着墙壁站了起来。他全身冰凉酸痛,紧接着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
袁始民摸摸后脑勺,上面肿起了一个大包,不过并没有出血。袁始民望望四周,他还在这个弄堂中。
刚才发生了什么?
袁始民摇摇头,努力摆脱自己荒唐的想法,他可不能说出自己看见一个鬼,而且还是一个女鬼便吓晕过去。只好忿忿地说一句:
“见鬼,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也想问你呢,昨晚看你一个人跑出去还以为你回警局,后来我回去时并没有发现你回来。直到今早4点左右,有一个早起张罗店铺的人在弄堂中发现一具男尸,然后我们搜查到这里时就发现了你。”
袁始民紧皱眉头,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喂,给你。”同事递过来一个黑色皮夹。
袁始民见着眼熟,很快便认出这是自己的皮夹。
“我的皮夹怎么在你这?”
这是在今晨哪个那个死者身上找到的,那个男子有前科,是个小偷,大概昨天把你打晕后偷了你的钱包,可不知为什么,不久就死在了离这不远的弄堂中。死状与昨晚三个男子很像,浑身没有一条伤痕,已经运到警局去了。
原来袁始民头上这包是他造成的,那么昨晚的“女鬼”也可能是他装着来吓他的,可他怎么又死了呢?
“始民,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回去休息一下?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袁始民摇了摇头:“回警局吧,等会还要去狐山一趟,准备一下。”
袁始民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在来狐山前,他接到了五张尸检报告。其中四张是昨晚三具尸体和今晨发现的那具尸体的,死因竟都是清一色的心脏衰竭。最让袁始民感到疑惑的是最后一张尸检单,那是陈洁枫的,死因是“心脏衰竭”。
他在坠落的那一刻已经死了。
袁始民知道,这决不是偶然,这些人的死必定有些联系,今天这趟狐山之行势在必行。
终于,哑巴向导高兴地在前面指了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隐约看到一座大宅子隐在深山中。
袁始民看了看手表,他们已经走了3个多小时了,太阳高高地挂在头顶,开始释放它的能量。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陈宅门前,陈宅还是沿用古时的门饰,门第很大,上面还挂了一个牌匾,写了“陈府”两字,看来这宅子少说也有百年的历史。
向导轻轻地推开门,门里的一切展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什么?
狐狸。
一、二、三、四、五……
数不清的狐狸,他们的毛色血红,尾上还有点白色尾纹,有的停在屋檐,有的躲在假山洞中,有的蹲在角落,放眼望去,眼前一片火红,在夏日的天形热力下,好象周围的一切都着起火来。
现在,无数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这些不速之客,眼神中似乎带着些敌意。
袁始民曾听老人说过,狐山因为多狐而名为狐山,不过以前带家人来游玩时一只狐狸也没见到,而现在他亲眼验证了这个事实。
向导轻轻推了一下袁始民,他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向导招招手,示意他们跟他进去。
就这样,袁始民一行踏入了陈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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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高一8班』
我~了车,s中学那一排排古旧的建筑耸立在我面前,看~去有些灰暗。此时,晓泣早已经跑~了学校。看着她消逝的背影,我~~到来学校补习是这么地快乐,~不是来学校补习,我也不会遇到晓泣。高一(8)班,陈晓泣。我想着,不自主地笑了笑,我这样子如果被别人看到,一定显得非常傻。我的班级是在高一(5)班,跟她是在同一个楼层,可我以前却从没看到过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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