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付的是这样的家伙吗,作为初战可真是不错。”恋与我共享着视界,然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只是像人偶一样的存在,充其量只是野狗程度的威胁罢了。”重新架起枪支,将准星对准对方。
“那么,就按照你的心意,自由起舞吧。”
手指反射似的扣动扳机,承受住.45口径子弹特有的后坐力的同时,腿部的杂乱组合的“鞘”开始活性化,并且极有效率的展开重组。
身体的重心本能地压低,如同四足的猛兽进行狩猎一般,视线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高速的向前滑行着。
重新对目标进行瞄准,除对本体进行射击外,同时指向对手可能逃逸的方向进行拦截式的射击。
由于装载的是概念武装化的弹头,常识上来讲,只要对方吃到一发,无聊的游戏就结束了。
当然,前提是对方遵守这样的常识。
突进过程中射出的子弹,以及突进开始前的干扰射击,仿佛都撞击在无形的墙上,弹头剧烈地扭曲成团,如同外形奇特的石子一样跌落在他的面前。
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情况,虽然有一个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魔力流动,但是没有咏唱的迹象,简直就像魔法一样。
不,这样说还有些欠火候:因为空气中除了浓郁的硝烟的气味外,还有一种奇特的焦味。
“这个是碳粉烧焦的气味,为了让不容易被电流击穿的空气变得容易导电吧:充满电流的空气团,作为防护用的铠甲而言,抵御手枪子弹这种程度的攻击,实在是轻而易举。看来我得收回刚才的偏见,对你表示敬意才是,Mr.Brown。”恋毫不在意地借用着我的身体。
“你……是谁。”虽然依旧是没有抑扬顿挫的声调,但是至少可以确定,对方有一丝的动摇了。
“能够看到此身的异常,那么应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了,莲的判断力还要再加强呢。”
“喂,不要在那玩古怪的角色扮演游戏了,不好好对付敌人的话我可要生气了!”听到了ash相当不耐烦的抱怨,但是,实际的情况可能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了。
“要不要告诉她呢,关于被她杀死的这个‘月神恋’的存在?”相当讽刺的口吻,甚至微微的带有一丝恨意,而且完全无法解读。
“无谓的复仇是没有意义的,既然你仍旧活着,那么就没有复仇的理由了,而且,现在还不是时候。”断然的拒绝,然后将视线移向回复沉默的“雷电”。
“多余的对话到此为止吧,如果打倒你来换取与协会交涉的机会是允许的话,现在你只需要祈祷就可以了!”
根本没有照准,当宣告终止的瞬间,手指反射似的连续扣动着扳机。
弹仓内剩余的子弹全数撞上那一堵肉眼不可捕捉的雷电之墙,几道微弱的蓝色电弧闪过,然后是弹头坠落于地面的清脆响声。
从容地卸下子弹耗尽的弹夹,然后换装.45实弹:虽然好像只是在做着无用功,但是,刚才的射击已经让我确实地理解了对方防卫的原理,接下来只需要进行修正和破坏就足够了。
“鞘”集中在持枪的右手手腕内,无法避免的副作用产生了如同针刺般细微的痛楚,反复地刺激着身体——只是在提醒着我这样一个事实:
“支付代价的话,变成神或是恶魔都是你的自由,在那之后,用你的概念来构筑世界吧!”
那个代价,就算是变成神,抑或是变成恶魔也无法挽回。
…………
“TearingPhoenixDoesNotCry.”默认的初级解放暗示解除,对世界的干涉开始。
…………
代价是,交出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的所有法则与准绳,作为世界之外的世界而存在。
不代表这个世界的意识,也不代表生存于这个世界上所有灵长的集合意识。
仅仅作为个体而存在,脱离了这个世界法则的束缚,但终究将在无限的平行域中归于“起源”的,注定孤独的某一个世界的意识。
…………
手指感知着扳机回馈的压力,然后在脑中绘制出空想的框架——这个世界内仅存于一息的法则。
上臂有效地压制住后坐力,与脑内构思的法则一致,弹头毫无阻滞地穿过我与他之间空间,确实地击中了对方的身体,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没有击穿最后的护甲真是可惜,不过既然能做到这一步,之前也是把对方身体上的护甲计算在内吧,看来对方的神秘还没有能完全理解吧。”恋并不是很在意即使修正了法则也无法将敌人击倒的这个事实。
“至少击破了那个令人不爽的魔术,下面要做的只是去处理掉那个金属的人类罐头而已了。”重新压低重心,准备进行第二次加速。
“完美……尔等的实力……适才的攻击……实在是……令人欣慰;此身……终于……可以一战。”
仍旧是干涩的发言,但是就内容而言,似乎刚才的攻击也是测试的一部份,而且从他的角度上来看,“这种程度”的攻击是无法对他造成伤害的。
换一句话说,就是被小看了。
“啊,这句话以前漫画里看到过,真的有人会说啊!”ash似乎完全置身事外似的感慨着。
“的确是吓了一跳啊,那么,奇怪的魔术师先生,请问你的实力如何呢?”
枪口的延长线外15厘米处,是那家伙的额头正中。
一句话的长度,就“从近十米外接近对手,并且用手枪指着对方的额头”这个过程而言,已经有了三倍的余裕了。
手指稍用力就可以让.45的子弹烧穿他的脑浆,把他变成非常无趣的尸体。
但是我并没有去扣扳机。
对方仍旧处于完全沉默的状态,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问一个问题可以吗,魔术师都是做好了必死的觉悟走才会上这条道路的吧。”
没有回答。
“今天将于此地如此的死去,没有任何的遗憾吧。”
没有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就这样子结束,可以吗?”
言语的回答被青色的雷光代替了。
无法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了耀眼的雷光后,足以让骨头融化的疼痛与麻痹感就贯穿了全身,意识在最开始的一瞬被击成无数的碎片,然后,连自己的**也会被这雷光化为焦炭吧。
回答是“NO”。
法则的框架仍驻留在脑中,只需要如同涂鸦般的一笔,一切已成事实的假设会重新变得没有意义。
没有任何异议,仅借用意识随意存在的一片碎片,即使是再具有决定性的事实都可以推翻。
因为可以用于束缚自己的法则,已经成为交换的代价了。
“不可能……为什么……还能活着……”干涩的语气,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了一丝的感情——微量的恐惧与大量的惊讶。
“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名为毒药的力量充斥着全身,仿佛刚才的疼痛与麻痹如同谎言。“如果还要继续以上的游戏的话,请随意。”枪口的指向毫无疑问的对准对方的头部,而二人之间的距离,没有一丝的改变。
“这么近的话没理由会射偏吧,如果想要非常没有意义的死去的话,现在就让你解脱。”
枪口的延长线上,是随时会被我杀死的某人。
与此同时,意识被某种感情侵入了。
瞳孔因为兴奋而剧烈的收缩着,喉头因为感受到令人癫狂的甘甜而吱嘎作响着,肌肉与骨头被过剩的力量舔舐着,向脑传输着“杀吧杀吧杀吧”的嚎叫。
是那种人类所无法承受的欢愉。
杀戮冲动。
我犯了一个无法回避的错误。
一旦举起了敌对的弓,多余的语言只会成妨碍。
一开始就毫不留情地将敌人撕成碎片,就不必承受多余的痛苦了。
狂乱的感情支配了思维。
双手化为了屠杀的利爪。
自己无法抑制的冲动,只有一种办法可以削除。
服从自己的欲望,让温热的鲜血洗清污秽的本性
…………………………
(转为ash的视点)
莲的样子很奇怪。
对方的魔力含量并没有高到可以对他构成威胁的程度。虽然一开始的雷电护壁有些棘手,但是在防御被击破,至近距离内决死的一击又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的情况下;那个执行官对于莲所能造成的伤害,只是路边的野狗程度罢了。
但是他在恐惧着,恐惧着只有他才能看到的东西。
他的身体在颤抖,但是颤抖的频率越来越低。
而呼吸的声音却在变得粗重,变得越来越像受伤的野兽的**。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三年前的猎杀游戏,会在这里重演。
声音在耳朵里重复着,虽然并不真实,但是满是嘲讽。
如果变成那样的话,就用这柄剑,将他……
Ashblade的坚实质感在手心确实的体会着。
剑柄之上,可以感到一丝混乱的搏动。
假如存在那个“如果”的话,我会……
静静的在心中立下了某个誓言。
以此诅咒之身刻下的,绝不可背弃的誓言。
(转为恋的视点)
“干涉者”的力量,实在是过于强了些。
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绕过“抑制力”来干涉这个世界的法则,但是毕竟是世界对于世界的侵蚀:如果作为世界容器的**本身无法把握平衡的话,很容易在世界交汇的边缘湮灭掉。
幸运的是,制作这个身体的人早已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这个身体里写入那样的术式:
“已经既定存在的物体,被非正常的消灭就是不合理的。”极其简单的咒文的内容,实质只是一个判断而已。
如果此身被世界的交界所湮灭,那么就会在这个世界内构成一个矛盾,修正矛盾的唯一方法是:使用“抑制力”来维系这个身体。
“歪曲这个世界,但又受到世界庇护的孩子,需要寻求的,只是前进的道路,以及寻求目的的方法。”
这是当另一个“我”——天夜莲尚沉睡在昏暗的培养槽中之时,那个培养槽内所镌刻的一句铭文。
虽然已无法理解制作者的用意,但是,这是我们所学会的,第一句人类的语言。
“那大概是一句诅咒吧!尽管不知道是诅咒谁。”失去自己支配的身体的那一天,他这样笑着和我说。
即使身体已经被自己的造物吞噬的支离破碎,但他仍旧笑着。
完全没有用意地笑着——就像是那一无所有的“开始”一样。
然而,我竟然完全没有考虑到,噩梦是会无数次重演的。
只要“莲”试图再构筑世界的法则,猩红的帷幕就将缓缓拉开。
因为那是最初之罪,是将我们束缚于此身的“抑制力”。
在深红的血海中拼尽全力的挣扎,将已经经历的噩梦无数次的重演——赎罪的方法,如此的简单,而又仅限于此。
如果说这是讽刺的话,那么我们只是可悲的结果而已。
利爪划破空气,**皮肉的触感诚实的传递过来:无法直视的噩梦,通过天夜莲的感官完美的在我眼前重现——即使看到的景象宛若幻影,但是指尖温热的触感却在不断的重复着告诉我一个事实——双手沾满鲜血的天夜莲,现在只是一个为了赎罪而享受杀戮的杀人鬼而已。
一切的发展,只是在等待一个结果的产生:
像三年前那样,被那个金色的歼灭者抹杀,以离别为代价再一次的重生;或者是任由自己崩坏,在接近破灭的边缘找到融和的可能性。
结果早已经摆在眼前,现在需要一个选择,尽管哪一项都不是最完美的。
那么,你会选择哪一项呢?Ren。
(转回天夜莲的视点)
比自己刚才的视野还要艳丽的鲜红色,慢慢的从指尖向身体的各个部分开始蔓延。
并不是因为失去自我而开始杀戮,当自己的手爪抓破连自己的子弹都无法击穿的铠甲时,我自己完全明白我到底在做什么——将面前银色的魔术师以最确实的方法破坏,直到连一丝毛发都不剩。
然而异常的是,自己并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但身体却在回应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变得更加的暴躁,无法捉摸。
单方面压倒性的实力差让魔术师的铠甲变得支离破碎,因为利爪的舞动而四散飞溅的他的血肉,在这黑色的圆形大理石大厅中印下了极为残酷的舞步——陪伴着狂暴的弓一同起舞的,是他逐渐磨损殆尽的生命。
结局已经不会改变了:名为lightninglancer的这个银色的魔术师,将会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我并没有感到悲伤或者是恐惧,除了失色的视野让我有一丝不安外,唯一让我惊讶的,只有魔术师那过于顽强的生命力了。
他身体的一半被无视法则的利爪化成了碎片,从伤口流出的内脏,像绶带一样悬挂在残破的铠甲边缘,如同他身体外一件不相干的饰物一般。
可是他仍旧站立着,没有因为伤口的疼痛而痉挛,甚至没有**,仿佛生命这种东西完全不存在于他的身体里似的。
——这是不正常的事实,和我极其理智的**一样不受世界的承认。
但是,不受世界承认的东西,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
所以,如果出现了那样的东西的话,毁灭掉就可以了。
脑髓在这一瞬间被自己的体温烧尽,将脆弱的自我——名为天夜莲的存在,彻底的否定掉了。
双眼中映出了不同的风景:本应该失去的右眼所看到的,只是炽热的血红,以及白色的,拥有苍天一样蔚蓝的双瞳的少女;一直保有的左眼可以注视的,是已经血肉模糊的魔术师慢慢举起左手,缓缓咏唱咒文时雕像般的姿态。
然后,所见之物被迭加,最终成为一体。
“已经不用去后悔了,莲如果能活下来的话我就能活下去,所以,只需要期待再一次的会面就可以了,答应我,在那之前请不要死去。”
“结束了……与此身的一战……到底还是……技高一筹。”
那一天的约定,以及此刻战斗即将结束的宣告,在自己的眼前交错在了一起。
“交错于不可能的世界,法则的拘束才会真正的打开。那么,领取自己的力量吧,Ren,以交错的世界为名。”
似曾相识的男性的声音,而且,带给自己的,是深切的悲伤。
“……结束了。”干涩的声音如此的宣告着
大量的魔力在被自己的血染红的魔术师周围聚集,凝结,最终成型为一柄闪烁着耀眼青白光芒的长枪。
——雷之枪,即使不知道它的名字,但也可以猜到这是名为lightninglancer的魔术师的最终武装,足以烧毁一切的假想“宝具”。
只是以依附于其身的魔力具现着主人的感情——单纯的敌意——已经使我们之间的空间在颤抖了。
不是人类可以控制的巨大魔力量,却在他的手中驯服的化为他所期望的形象,的确是接近魔法的神技。
但是,到底也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杀戮的冲动被完全抹杀,脑内只剩下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
用眼睛捕捉现象,用大脑进行分析,以自己异质的血——凤凰之泪充当媒介。
捕捉,确认。
理解,完成。
修正,开始。
意识内滑过短短的六个单词,用自己去同化这个世界的瞬间,胜负已然揭晓了。
…………………………
预想以内的结果,却经历了异常困难的过程,这样连自己都有些不甘心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开始的时候就该放水了。
不负责任的想着,同时无力地躺倒在冰凉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
脑内仍保存着最近数十秒内自己所看到的情景:最后的一刻,面对对方突然发动的,充溢着魔力与杀气的攻击时,我只是注视着那柄青白色的魔枪,看着它高速的没入自己的身体。
然后战斗就此结束——因为他的攻击在接触我的身体前就已经无效化了:理解了魔术的原理并将其最基本的法则修正,那样的话即使是可以毁灭一幢大楼的魔术也会变成完全无用的杂耍。。
剩下伤痕累累,同时由于完全透支自己的生命而变得奄奄一息的魔术师,也只是补上一个足以让他失去意识的肘击的问题——虽然就算不用这么做他也会倒下。
遗憾的是,体力因为自己多余的暴走而消耗得所剩无几,现在估计连将自己的身体支持起来的气力都不会有吧。
“看样子是赢了呢,不过这样狼狈的样子真是让人火大!”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的ash很不客气地牵住我的手臂,将我从大理石的地板上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突然产生的强大到怪异的向上牵引力几乎要把我的手臂弄得脱臼;关节哀鸣的同时,视野上升至与她的视线平齐的高度;与她红色的双眼对视的瞬间,感觉她似乎刻意地躲开了我的视线。
也许只是错觉吧,将方才的违和感顺理成章的解释成了身体透支的副作用,然后很没面子的靠在比自己娇小许多的金发少女的身上。
“很重啊,笨蛋!”虽然是不客气的呵斥,但是却没有了以往的气势。
“抱歉,但稍微让我这样子呆一会。”不自觉地讲出了十分任性的话,让自己着实的吓了一跳。
“没关系,如果是你希望的话,就这样呆着也不错。”耳廓,尤其是耳垂的位置,被她说话时轻轻的呵气弄得有些发痒——就好像是某种不自觉而又略微带有一丝恶质的抚弄一样。
“但是,刚才的一瞬间,想要杀了我,是吧。”
声音不由自主地发出,然后将此刻的气氛冻结至冰点。
“是啊,不过,只有一瞬哦,悖理的魔女。”如同松了口气似的口吻,然而不是对着天夜莲这个存在。
只是月神恋而已——被ash所抹杀的另一个Ren。
“现在不后悔吗,刚才没有出手?”冷嘲的语气,甚至让作为发语者的自己都有些难以适应。
“稍微有一点后悔了,不过,也没有办法呢。”不同于与我对话时那种不耐烦的语气,ASH完全是面对老师教训时桀骜不驯的学生的态度。
“但是至少做了明智的选择呢,没有在关键时刻打搅我们;只是,这边的这个家伙也只是个笨蛋啊。真遗憾,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还是不行吗?”
“呵呵,这话倒是不错。”完全跳过思考的过程,ASH只是轻笑着肯定。
背脊窜过一阵寒意,因为体验到了异常的违和感——预想中二人的关系,是绝没有可能存在对话的余地的。
“很惊讶吗,但是,除了无法回避ASHARKRID杀死月神恋这个事实外,我们可是相近的哦,因为同样是被人们战战兢兢地称呼作魔女的存在。”恋的思绪贯穿了大脑,同时带来的是难以掩饰的哀伤。
“相杀的魔女……”完全陌生的词汇出现在破绽百出的思考中,最后化为了逐渐混沌的意识的一小部分。
唯一可以用语言复述的,只有那个人留下的话语。
“再一次的,我们在这里交错了。”
“所以,就让这一刻继续下去吧。”
“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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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7章:case.6交涉的延续”内容快照:
『case.6交涉的延续』
苍色的草原,以及极其迫近大地的,~色的新月。还有在视野的边缘,不时显现的白色的幻影。已经是令人厌倦的风景了。举起自己的双~,很意外,但也很自然的盯着早已预料到的鲜~而且~~的血痕。——那只是我的血而已。脑中产生的是这样的暗示。尽管违和感已经将~~填得~的,但是一时无法拒绝。烦躁看到鲜~的双~的瞬间,唯一得以溢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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