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上到山顶等黄背鼯鼠出去觅食了,先用一段短的绳子扎在腰部做个套子,再用麻绳从中间穿过,这样一个人在上面放绳子一个人向下滑,就能下到黄背鼯鼠的巢穴了。因为山崖不是平整的,所以不能直接把绳子放到崖底,不然卡在崖中腰就危险了。
我们选了一颗大腿粗细的树木,把麻绳栓在上面,这棵树是关乎采药人身家性命的的重点,采药人称它为“生死桩”。栓好麻绳以后,我用樟脑油在太阳穴和鼻子前抹了一下,因为长时间悬挂在半山腰,人难免会身体不适,有的还会产生幻觉。
樟脑油是我们自己提炼的,用五十年生以上的樟树树干或者根部为原料,削成薄片放在蒸锅里,像蒸馒头一样隔水蒸馏,樟脑和樟脑油会随水蒸气馏出,冷凝所得的白色晶体为粗樟脑,油状液体为樟脑油,粗樟脑需要深加工才能提炼成精制樟脑。樟脑油就可以直接用了。虽说没有风油精那么好使,但是提神醒脑还是可以的。
以前就听爷爷说过,有个采药人悬在高崖上采铁皮石斛,传说那样的仙草有神灵看护,正当他要采的时候,却发现石壁上垂下一条头上长角的怪蛇,张着血盆大口正要咬他,于是他慌乱中把手里的月牙镰一挥,身体一轻,便坠下山崖。后来那个人落到树枝上没死,但是却折了两条腿,从此再也不能走路,别人问起他怎么会自己把绳子给砍了,他却一口否认,说他砍的就是一条成精了的蛇王,还指给别人看他脸上的两处溃烂的地方,他说那是蛇王的毒液渐到的,据说一直到死,他脸上的两处溃烂的地方都没好。甫灵说,头上长角的怪蛇一定是在悬崖上修了几千年成精了,好不容易来个人,不流口水才怪呢。
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无法考证了,总之,在悬崖上保持清醒对采药人是绝对重要的。我手上缠了布条,背上别了月牙镰,然后把绳子放下一截,甫灵坏笑着要我稍两只黄背鼯鼠上来给他开开荤,我正色道:“采药留根,这是咱们采药人祖祖辈辈留下的规矩。”说完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两个人同时扑哧一声笑出来,甫灵说:“后面还应该加个语重心长的‘啊’才像爷爷说话呢。”我忍住笑说要是多的话还差不多。
我用绳头从腰里的绳套穿过去,拉直了栓在树上的麻绳一步步向黄背鼯鼠的巢穴滑下去,甫灵在上面放麻绳,这样如果出现意外情况有个人在上面就会安全很多。
按照预先看好的位置一步步往下坠,大概放了三四十米的时候,突然我感觉脚下一踩空,手一松顺势往石壁内打着转撞了进去,这一下措不及防,撞得我七荤八素,这时放绳的一端止住了下降,我回过神来以后,想想不对啊?先前看的时候没看到有那么深的凹进去的地方啊?
甫灵在上面惊慌的大叫着问出什么事了,他一定是看到麻绳迅速下降,便硬生生扯住了那头。我大声说没事,正好踩在空子上,叫他放开绳子。甫灵听了才继续放下绳子,踩空子也就是说已经到了,黄背鼯鼠住在悬崖的岩洞里,踩空子也就是到了黄背鼯鼠巢穴边了,而我这次可能是由于估计错误,正好落在黄背鼯鼠巢穴的正上方。一般采药人不直接从黄背鼯鼠巢穴的正上方下去,而是选在旁边一点,要是在正上方爬上去的时候就得荡到没有漏空的地方,才能爬上去。
可能是由于两次都是在光线不好的时候看走眼了,但是当我下到黄背鼯鼠的巢穴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巢穴比一般的大了很多,差不多有两人多高,而且巢穴的崖壁上有一层薄薄的结晶体,能反射光线,由于悬崖太高又加上光线不好,把我们给蒙了。本来根据光影效果,暗的地方就是凹进去的,也就是黄背鼯鼠的巢穴,偏偏旁边有一块凸起的地方被水淋过长了片墨绿色的青苔,所以虽然我们知道巢穴的大体位置,但还是给误导了。
我站住脚扫了这个巨大巢穴一遍,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巢穴有十来窝黄背鼯鼠,都已经下崽了,多的一窝有三个四个,还没长毛全身裹着一层肉膜,**个蝙蝠一样的头。听到声响便把头伸直了到处拱,原来是饿了想吃奶,我心想说,我可没奶给你们吃,我是来打扫卫生的。你可千万别叫唤,待会儿你爹妈回来了以为我欺负你们怎么办?这么多的黄脚鼯鼠在一处筑巢,估计爷爷都很少碰到过,于是我赶紧拿出月牙廉把堆积的黄背鼯鼠粪便捣松,不住的往麻袋里装。
这一带的黄背鼯鼠是体形最大的一类,体长能长到一米左右,如果展开它的肉膜翅膀更是骇人。毛色鲜艳,背上有一道柠檬黄的毛,所以叫黄背鼯鼠。还长有二十多颗牙齿,因为它们喜食松柏籽,所以牙齿都磨得锋利无比。
以前就有过采药人被黄背鼯鼠咬断麻绳坠落山崖摔死的事。一般情况下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但现在正赶上它们产崽,处于母性的保护,说不定就会发起狂来,一两窝倒也折腾不起来,小孩手腕那么粗的麻绳一时半会儿它也奈何不了。赶巧却碰了这么一大家子,一时紧张了起来,匆匆装了大半麻袋扔了下山去,正准备借个发力点荡到另一边去,发现麻绳给卡主了,凸起的岩壁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缝隙,下面一受力,就越卡越深,试了两下便不敢再试,不然要是给死死的卡住,那就算甫灵在上面也拉不动了。
眼看黄背鼯鼠就快觅食回来,情急之下也没办法了,只有大声呼喊让甫灵往上拉,看能否拉得动。甫灵在上面好像也发觉到不对,于是使劲往上拉,刚开始还拉回去一截,然后再也不动了。甫灵在上面急得大叫,谁知那些小黄背鼯鼠一听到动静,伊伊哇哇的叫开了。这下急得我脑门直冒汗,那一只空军队伍要一来,以为我要拐卖儿童,不得把我活活撕碎啊!
我正想就算解开腰上的绳套往上爬,那也的有着力的地方才行啊,麻绳卡死的点下面空了两米来的距离,除非长对翅膀,不然绝不可能从上面回去了。正想着,忽地一阵劲风袭来,刚转过头就对上了一张怪脸,吓得我手一松滑下去五六米才止住。这下已经不可能回到黄背鼯鼠的巢穴做困兽之斗了,等我回过神,陆陆续续已经飞来七八只成年黄背鼯鼠了,有四五只直接飞过去开始咬绳子了,看来是老相识,已经懂这一套了。本来麻绳是事先就用朱砂染红过的,就是为了吓唬黄背鼯鼠,它们已经两眼喷火,现在看来完全没用了。
四五只成年的黄背鼯鼠发了疯似的在咬麻绳,还有两三只迎面就向我咬来,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看了便让人胆寒。刚刚由于惊吓失去了重心,现在正打着转让一群黄背鼯鼠像吃烤肉一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咬,背上还好,有衣服遮着,就算它一大口要过来,咬进肉的口子还不算太深,手上毫无遮挡,被它们一咬就是连皮带肉一大块,疼得我豆大的汗珠打着转的飞洒,其实我也分不清到底是汗还是自己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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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鬼头』
这时听到甫灵在~发了疯的~,我定住神往远~一看,糟了!又一拨黄背鼯鼠飞回来了,七八只黄背鼯鼠就已经支撑不住了,这一家子黄背鼯鼠起码得有二三十只。也正是这一惊,把我的思绪拉回来了,我不是还有月牙廉的吗?于是我一只~~~~命~住绳子,另一只~就去拿背~的月牙廉,这时后来的一拨黄~鼯鼠飞在~的径直朝我~来,分秒~来不及等待大脑给~发布命令顺势一挥,一个黄背鼯鼠的头被我削去一半,我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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