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末,正逢隆冬,冬天里最冷的一段时间,硕大的雪花一片片的飘下,铺天盖地而来,一脚踩在未扫的积雪上面,整个小腿肚子陷下去三分之二,落在脸上更是一片冰凉,偶有冷风刮过,让人体会到了寒冬彻骨的凉意。
一个才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的女孩,穿着单薄的羽绒服,傻傻地站在医院楼下,抬头看向四楼的窗户,上面靠近窗根的地方,被屋里放出的暖气冻成了冰茬,窗台外还放着,昨天刚做的鸡汤,恐怕现在早已冻成了驮吧,厚厚的一层雪将其掩盖了起来。
哈市的寒冬真的很冷,几乎可以冻僵一个人。
女孩抱着保温瓶,跑进了医院,上了四楼,临进门前拍了拍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微笑。
“妈,我回来了。”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忙着关心这个可人儿,小小的年纪担负着大人都不曾担负的责任,心里不免有些怜惜。
“姑娘啊,外面冷吗?”
李盼放下手中的保温瓶,拿出床头柜里的餐具,打算去洗涮。
“还行,就是有点刮风,让人觉得冷。妈,我先去洗碗了,回来吃饭。”
她一下子溜出了病房,跑到洗漱间去洗碗。冰凉的水打在手上,激起了她彻骨的寒意。
化疗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几万余元上哪里去筹呢?她急,她怎么能不急呢?还有三天就要做术后的第一次化疗,凑不来钱该怎么办,难道就不做了吗?
强烈的自尊心和一个子女的责任感,不允许她放弃任何的机会。
涮完碗面无表情的往回走,正巧遇见给母亲主刀的医生杨子毅,李盼看着迎面走来的人,手下不觉得加重了力道。
“不能在商量了吗?”
她压抑的问,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她都不想放弃,哪怕是失去了一切。杨子毅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女孩,混身上下流露着悲恸。
杨子毅叹了口气:
“我已经问过主任了,一万是最低了,依你妈的状况来看,最少要三次的化疗。要定期做检查,查看癌细胞是否转移。”
杨子毅看她一直低头,有些不忍说下去,她家里就她一人支撑,不跟她说,那要跟谁说,直接去告诉她妈吗。
怎么可能?她那几个亲戚,避她们如洪水猛兽,谁也不想摊上这么一个包袱亲戚。
杨子毅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他想拥她入怀,可是……
自己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以往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怎么见了她却没了话。
“快回去吧,别让你妈等的太久,还有,你的的PS技术真不错,那病例改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李盼挤出一丝笑容,答应着:
“嗯,别让妈我看见。”
说完杨子毅看着她离开,有多少人能像她这样,瘦小的肩膀承受着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五六万的医疗费用,对于一个工薪家庭来说都是杯水车薪,更何况一个才刚刚十八岁的小姑娘,还是低保户。
杨子毅有些踉跄的扶住墙壁,胸口堵得慌,裤兜里的手机,却不逢时的嗡嗡作响。他掏出手机,看着上面一排字闪烁出现:亲爱的老婆来电,是否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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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他犹豫地~~接听键,将~机搁在~边:“老婆,有事吗?”绵绵细语传~~中,有的只是对家庭的责任:“好,~天在家等着,~了夜班,我陪你去。”有些~是不可触~的,杨子毅隐~~了。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李盼便爬了起来,~~~~~楼去接~,回来的时候赶~~~起来,~~便聊了起来。“姑娘,工作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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