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力被李老汉的一声怒吼吓懵了。缩着脖子，抱着头蹲下身子，口中说：“干什么呀，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把我打死，李家可就断了香火。”每回遇到类似的情形，这小子都会这么说，屡试不爽。

　　李大娘慌忙去夺李老汉手里的锄头。

　　“干什么呀？你要是想打死他，干脆就先把我打死算了，他再混也是我们的儿子。”

　　李老汉说：“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犊子，都是你平时太宠他了，我告诉你，哪天这个畜生野性发作，都能干杀人的蠢事，等着挨枪子坐牢房吧。”

　　梅姨再也控制不住愤怒。这个**不如的家伙居然表现出如此地傲慢，完全没有请求饶恕忏悔之心，她冲到李大力的跟前，揪着李大力的头发，使劲地摇晃他的头。口里大骂道：“你这个畜生，你这个挨千刀的，你毁了我们家梅雪，今天就是豁出我这条命不要，也要把你这个害人精给弄死。”梅姨一边骂，眼里不觉流出眼泪。

　　李大力抓住梅姨的手，用力拉开。“你这个疯女人，找抽呀，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你要再这样，我可要不客气了。”

　　李老汉大致是听明白了梅姨的意思，无风不起浪，他本来就觉得事情严重，但没有想到有这样的严重。看梅家母女的样子不象是说慌，谁会拿自己女儿的声誉与人找茬。他冲着李大力大声骂道：“还不松手，再不松手，老子一锄头打残你的爪子。”李老汉再一次举起锄头，照着李大力的手就要劈下去。李大力慌忙缩回手。

　　李老汉横眉瞪眼盯着李大力，“你说，你把人家梅雪姑娘怎么了？”

　　李老汉不会不知道，如果李大力做了这种事，那是作奸犯科，是犯法的，是要蹲监狱的。

　　李大力眼瞧着梅雪，猛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那档子事，他反倒“呵呵”地笑了起来。他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玩玩而已。不过，我当时是喝了酒的，具体的也不记得了。事就这么样，我回去睡了，她们要什么，就给她们得了，反正事我也做了，总不能把我杀了吧，呵呵。”

　　李大力转身就要回屋，梅雪羞愧地倒在梅姨的怀里。李老汉举起锄头就要打李大力。这个儿子做什么缺德的事他都能容忍，就是祸害女娃这种辱没门风、丧失人性的事绝不能容忍。只见他眼睛暴突，青筋直跳。李大娘拼命抱着他的手，不让他手中的锄头落下。

　　李大娘喊道：“大力，你还不快逃命去，你爸会真的把你打死的。”

　　李大力转头看到这阵式，吓得撒腿就跑。

　　李老汉长叹了一声，“唉，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养不教，父之过，我有罪呀。怎么偏让我贪上这么一个无耻的儿子，早知道长大后会这样，还不如小时候一泡尿淹死他，也就不会犯下祸害乡里的大罪，家门不幸，太活丑了。”

　　梅姨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说：“这里讨不到说法，我们可以找说理的地方去，梅雪，我们走。”梅姨拉着梅雪要走。

　　这时，李大爷急忙放下锄头，紧走两步，赶到梅姨母女俩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李大娘见老伴如此，跟着也跪在梅姨母女俩面前。

　　李大爷说：“梅嫂，真是对不住，我替我那孽子向你们赔不是了。你心里有气我明白的，你就冲着我来吧，只要能够让你解气，你怎么打骂都可以，哪怕是点火烧了我家的房子，我也不拦你。那个孽子今天跑得快，不然我绝不能饶他。从此，我与他一刀两断，他若再敢回来，我一定打断他的狗腿。只求梅嫂饶他一条活命。我李家三代单传，若是到我这里断了香火，我也没脸去见泉下的列祖列宗。”

　　李大爷说罢，老泪纵横。

　　李大娘跟着哭了起来，“梅嫂呀，你也知道我儿子的这副德性，我们老了，也管不了他。可是，你看在我们这把老骨头的份上，饶过他吧。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个家也就完了。不如这样吧，等梅雪这娃长成人之后，委屈她嫁到我们家来，我老两口一定会象亲闺女一样待她，这样她也谈不上吃亏了。”

　　李老汉瞪了一眼老伴。“你胡说八道什么？你那儿子是**，你还做梦让人家好好的闺女嫁给他。他现在犯罪了，你懂吗？那是要被铐起来，蹲大牢的，说不定还要挨枪子。”

　　李大娘一听，哭得更凶了。

　　李老汉对梅姨说：“梅嫂呀，事已至此，就是让孽子抓起来，也与事无补了。况且这事传扬出去，对你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好处。趁这事只有你与我们两家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事给掩盖了。我们也绝不透露半句口风。我向你保证，从此再不让这个畜生踏进家门半步，让他远走他乡，投奔亲戚去。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以后你们家的农活都由我老汉包来，我只能这样来替我儿子赎罪了，你看这样行吗？”

　　其实当这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梅姨的面前，她就心**。梅姨什么话也没有说，拉着梅雪便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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