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同院住的张奶奶就爱讲鬼故事,那故事讲得!同样一个故事,你听了几遍,下次还跟第一次听着一样吓人,有时听完她讲的鬼故事,晚上都不敢上侧所。”
坐在柳靖茹对面的展夫人——这位关东大姐,平素人前说话含金量极高。今天却和她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
她的警戒在慢慢地解除,财会大姐——那位快四十的老姑娘好心告诫她的话全然忘在了脑后。
其实人和人之间总怀着戒备心活着多累,生活为什么就不能简单一些,真诚一些?或许人和人之间缺少的不是真诚,而是主动。她想,或许是大龄未婚者都很神经,这位财会大姐太主观吧?或许是她的真诚感动了上苍,也感动了展夫人,才会换来这位铁心肠似的关东大姐的一片赤热。
想想不久前,还在为“她为什么请我吃肯德基”而惴惴不安,看来自己真应该去学一学《糊涂学》和《厚黑学》。
“你听过‘噬心女鬼’的故事吗?”
“没听过。你讲给我听听。”她带着孩子般的好奇等她讲。
她笑笑,“那个女鬼总在半夜十二点出现村落,第二天早上,总会有一户人家的男主人死去,因为他的心被女鬼吃了,据说她要吃下九百九十九颗男人的心,才会成神得道。”
她吸了口可乐,带着她一惯的笑,“那时候小,一听完那个故事,就庆幸自己不是男人,否则不知哪一天,心也会被那个女鬼吃掉,可是长大了,时代变了,故事的意义也跟着变了。”
她不解地看着关东大姐。
“这个时代,这样的女鬼太多,多得让你妨不胜妨。我现在才明白活的最不幸的不是那个丢了心的男人,而是和那个形同僵尸的男人一起生活的女人!
特别是,当你和他风风雨雨一路同行了这么多年,历经了那么多苦难和不幸,好不容易打拼到这一天的时候,你的男人却整天丢了心一样不再关心你的冷暖,你感觉到你多年来苦苦经营,苦苦维持的家濒临破碎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作为丢心男人的女人,才是世间最大的不幸!”
发表了这么沉重的演说,她的表情还在笑着!“吃啊,这里就你和我,别总那幅大家闰秀的样!”
她只好双手捧起汉堡,象征性地吃了一口。
“你说这外国人就是怪,就说肯德基这店名吧,怪怪的,不吃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吃了,才知道个大概。你懂吗?”
“我以前也弄不懂,这些翻译过来的名字基本都这样,要不就是音译,要不就是意译,有的是音意混译。”
“那肯德基肯定就是混译了,你看这里食物,基本以鸡为主,什么鸡米花、辣鸡翅、鸡腿汉堡、鸡胸汉堡,还有什么上校鸡块,就说这骨肉相连吧,虽没鸡字,却是鸡的骨肉。那就直接叫肯德鸡算了,还卖道关子干什么!不过这鸡字也挺有讲的,你说打麻将吧,一条不叫一条叫‘幺鸡’,还有一些传说的故事里一些坏女人也叫‘鸡’象“妲姬”“虞姬”------”
“虞姬?你是说《西楚霸王》中的虞姬吗?”
“没错,要不是贪恋虞姬,项羽早冲出重围了,所以说‘红颜祸水’真的不错。”
她突然闭了嘴,不想去争辩,她渐渐在明白那位好心的财会大姐暗示她的话:“大姐可不是一般人!说话老有力度了,没理也能辩三分。”
但她,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止步:“说来这鸡也真一鸡多用,你说这鸡字古往今来都和坏女人离不开,现在社会上就存在‘鸡群’只不过有的是挂牌营业,有的手腕高了点儿,比如,就是当今的偷心女鬼,就是高明的鸡,她先偷去男人的心,再榨干男人的血,有的捣了男人的窝------反正不管怎么说,高级也好,低极也罢,只要是鸡就便宜!”
她惨惨地笑着,“便宜你懂吧?就是贱!”
她感觉吃到了苍蝇,吃下的恨不能全吐出来,她也许太脆弱了,太不堪一击了,她的表情无法掩饰的难堪,泪水竟在眼眶里兜着圈圈。但她又怎能咽下这污辱!这是对她人格的污辱!她想起和展翔看的那部电影《少年方世玉》,其中有一句让她铭记在心的台词:“能忍则忍,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
她瞬间组织起思维,准备给她有力的反击:“大姐,你讲的偷心女鬼的故事太精彩了,你说现在这样的女鬼太多我还没遇到过,不过偷东西的贼我可遇到不少,就是我现在这个寝室也经常丢东西,这个偷别人东西的家伙是挺可恨的,我每次和我妈说这事儿,我妈就会骂我。”
“为什么会骂你?”她有些不解地。
“我妈说丢东西还有脸说,人都说贼偷方便,东西丢了不怨贼不道德,是怨你没把东西看好。没看好还怨贼偷吗?我家以前就有一个邻居,不知是把人家的猫偷去了,还是猫自己去的,那个猫的原主人硬是赖她偷的,她就和原来的主人说,你说猫是你的你可以把它叫回去啊,这只猫在你家又挨打又挨饿的,到我这来了,我总觉得吧,打狗还要看主人,是你家的猫,我就好好礼遇它,把好吃的拿给它吃,还给它洗澡,把它当成小孩了,谁知赶都赶不走了。我这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了,你凭什么说我偷的?”
这个能言善辩的关东大姐一时语塞。她感觉她的胸口从未有过的堵痛,她的笑还僵在脸上,但她的眼神分明在告诉她:你个小黄毛丫头乳臭未干还敢跑到太岁头上动土,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明天,我就会让你从展氏集团彻底消失掉!欲置其罪,何患无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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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难』
十一返校的柳靖茹,因恋家多住了一晚,次日不得不转乘一辆直达s市的长途汽车。听说乘这趟车的多是去s市~货的商贩。但今天也许不同吧,在柳靖茹看来,周围的人象是来自边远农村,~着土气发旧的~~,连~袋都是又脏又~的,他们在车~嗑~着,车子行驶在高速,两边的车辆~地呼啸来去,车内的酣~也此起彼~。噪音、~臭扰得她很是不安,她只好放起随~听。车子行到中途时,天气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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