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罚站的第二天,李雪跟几个同学因为没有完成昨天班主任布置的背诵作业,也被班主任请出来罚站,其实班主任严厉归严厉,却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以前从没像现在这样体罚学生。可是因为我俩的事,最近他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最近被罚的人也很多。
李雪站在我右边,一直低声啜泣。王冰站在我左边,当时我正跟王冰讨论班里哪个女生的屁股最大,他说是张珊珊,我说是李萌萌。我觉得李萌萌的屁股最大,是因为李萌萌是我的前桌,每天她的大屁股都坐的凳子吱吱作响,每天我都担心她的凳子会突然承受不了她的大屁股而散架,然后砸着自己的脚后跟。王冰觉得张珊珊屁股最大,是因为张珊珊的大屁股曾经撑破过自己的**,而王冰是为数不多的目击者之一,更巧的是张珊珊那天**内裤!之后我一直追问王冰当时的详细情景,而王冰总是眯着眼,摇着头,翻来覆去说一句话:“好白,好大!”我俩谁也不能说服对方,讨论的越来越激烈,然后由讨论升级为争吵,争吵升级为对骂。在别人都以为我俩会继续升级大打出手时,
我俩突然哈哈大笑,其它同学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李雪还在哭着,突然心里感觉好疼,我在口袋掏出脏兮兮的手绢(不是手纸!),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珠儿,她如一只布娃娃,安静的一动不动。阳光照在了她的脸上,照在了我的心里……
后来早已长大成人的我和王冰多次回忆那时的场景时,
王冰总是笑着损我,
“那时你那猪哥样,口水都流到地上了,你那脏手绢上还带着你的鼻屎呢!”
可是在一次醉酒后,王冰告诉我,“那时,我真的以为你俩会永远在一起,那时,我的心第一次那么疼……”
王冰依旧清澈的眸子,装载着满满的悲伤。而我却忘记了该怎么哭。
“哥哥”李雪茫然的叫着,
记忆刹那间如流水涌入我的脑海,六岁那年跟在我身后小小的身影,用稚嫩的声音叫着的“哥哥”。托儿所秋千上那孤单的身影
……
心脏异样的跳动着,我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小雪?“
“哥哥,是我。”
年幼无知的我,突然泪流满面,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寻,一直存在我的记忆,无数次想要放弃的梦,忘记的那个女孩子,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是我以前的我一直存在于梦境,只是此时此刻突然醒来。
有些人,注定会在茫茫人海相遇。有些人,注定不能走到一起。而那些注定只能属于彼此的记忆。也许是我还在记得你,可是你却忘记了你自己。剩下的往事,只剩逐渐被岁月磨灭的痕迹……
生命,漫无目的的继续,只因年幼,没有承受,没有彷徨。一切如一张白纸,我在书写着?还是描绘着?还是,撕扯着?
还有三个月,我与王冰就要迎来第二次的小学毕业,
空气中又开始弥漫着尿臊,屎臭混杂的气味,却没有去年那么浓郁,王冰自从上次的“情书事件”之后,开始很努力的学习,只因为前几天风流的三表哥告诉他一中的美女比镇中的多。
我与李雪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她还是叫我哥哥,只是声音不再稚嫩,只是现在的她在我的身边而不是身后,只是现在的她12岁,只是现在的我13岁,体重130斤……
我不知道我对她的感觉算不算是爱,只是心里仿佛有什么在发酵,继而人也越来越伤感。时间继续流逝,我却始终没有对她表白的勇气,即使她知道,即使我知道,即使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还是无法说出口,只因为那年我13岁,体重130斤。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期末考试结束后,我与王冰以优异的成绩换来了一中的录取通知书,而李雪却因某些原因选择了复读,直到今天,我依旧不知道她当初选择复读的原因,只是渐渐开始成长的我,隐隐看懂了些什么,明白了些什么。
那年暑假我发疯似的减肥,每天早上六点就去跑步,8点吃过早饭后我就拉上王冰去叔叔家学武术,然后12点吃过午饭我,李雪,王冰三个人骑着自行车去兜风,经常是我骑车载着李雪,王冰一个人在后边骑车远远跟着,晚上不吃晚饭,在店里帮忙。那时候家里的生意越来越好,我每天都有着大把的零花钱,父母也把全部精力放到了生意上很少管我。
那年姐姐初中毕业没有继续学业,回到了家里的店帮忙。两个月的暑假很快就结束了,开学前一晚姐姐带我去称体重,129斤,我欲哭无泪的望着在一旁大笑的姐姐,
姐姐笑完安慰我说;“别灰心,上初中的第一个星期军训,军训结束后再称称,肯定会瘦的!”
开学那天是姐姐送我俩去的,来到学校后许多看着像小混混的人都跟姐姐打招呼,姐姐一边跟他们闲聊,一边把我俩介绍给他们。我俩一一跟他们问好。我俩被分到了一班,姐姐带我见了新班主任,班主任叫李大刚,是教体育的,长得又高又壮,头发长长的,蓄着长长的胡子。姐姐把我俩交给了他就回去了。他对我俩的“光荣事迹”早有耳闻,在以后的日子对我俩真是深深受到了他的“器重”啊!
开学第一天挺无聊的,在操场集合完后,班主任像赶鸭子似的把我们哄到了教室,我们又乱哄哄的占了坐,我跟王冰占的是靠窗两人同桌的倒数第三排,坐好后班主任开始点名,点完名后班主任先做了下自我介绍,
然后说:“现在该来的都来了,你们以后就是一个班的同学了,先跟附近的同学熟悉下吧。”
原本安静下来的教室又变得乱哄哄的,王冰一会儿的功夫就跟附近的同学聊得热火朝天,我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一会儿我便混混沉沉的睡着了,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我梦到了托儿所,梦到了城区小学,梦到了李雪,梦到了王冰,梦到了……
我们无奈的成长,无奈的开始面对曾经逃避的一切,长大后的我们总是喜欢回忆,可是渐渐的,回忆也失去了以往的味道。我们始终练习微笑,终于有天发现自己变成了不会哭的人……是我们自己把自己变得麻木,还是麻木改变了我们自己?
下午的时候进行了次摸底考试,只考的语文跟数学,还没一小时成绩就出来了,我跟王冰每科都取得了满分,班主任看见这成绩更“器重”我俩了,
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还是闹哄哄的,心情很差,趴在桌子上开始想李雪,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被同学欺负?有没有想我?有没有……
王冰跟大部分同学熟悉了,又在跟附近的新同学闲聊,我叹了口气又开始打盹。快下课时班主任来到了教室,王冰叫醒了我。班主任说下节课要我们进行自我介绍,包括:姓名,年龄,爱好,来自哪所小学,曾经在小学班级中担当过的职务,在新的班级希望担当的职务,自己的理想。而且要在我们当中选出班干部,其中正副班长各一名,团支书,文艺委员,纪律委员,学习委员,卫生委员,生活委员,体育委员各一名。在小学担当过这些职务的优先考虑,但是同样希望我们毛遂自荐,但是要说出自己想要担当这些职务的理由。同学们便开始忙碌,我又开始无聊的打盹。
下课后王冰拉着睡眼朦胧的我就往高中部跑,我不耐烦的问他要干嘛,他说去看看我三表哥。我顿时无语……找到三表哥时三表哥正在教室门口跟三个美女打情骂俏,
见到我俩来了便开始为我俩介绍,“这是你们大嫂,这是你们二嫂,这是你们三嫂。”
我俩依次叫着大嫂,二嫂,三嫂。当时我立马呆立在当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强!真强!太强了!真他妈的强!”而王冰当时还不如我,眼里写满了震惊,羡慕,期望……继而眼神越来越迷离,然后流着口水嘿嘿傻笑着。我缓过神来时看见他那样子把我吓坏了,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操场跑,完全不顾满脸震惊的三表哥跟我三个表嫂。跑到操场,王冰顿时大哭,边哭还边嚎,“爸妈,我错了!”他妈的,就知道这小子又犯病了。
晚自习第二节时王冰还是有些痴痴呆呆的,自我介绍开始了,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上台,不一会儿便轮到了王冰,王冰的走到了讲台说:“我叫王冰,今年(抬头想了想)好像是13了,来自城区小学,我曾经在一年级时当了一天的小组长,第二天因为没有完成作业被老师撤了,我想在这个班担任小组长,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好的,一定能,真的能!因为我是正品,不是水货。我的爱好是、我的爱好是、是、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爱好。我的理想是,没有理想。谢谢大家,谢谢我的父母,谢谢你们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一定改过自新,奋发图强!谢谢!”
当时全班都笑翻了,班主任什么都没说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是我上台,我慢吞吞走到讲台,心里挺紧张的,不小心被讲台绊了一脚把讲桌弄翻了,粉笔,板擦什么的劈头盖脸的朝班主任飞去,班主任立马爆发了一声跟他壮汉形象极不相符高达一百八十分贝的女性尖叫,
“啊~~~~~~~~~~~~!!!!!!!!”
我尴尬的呆呆看着到处乱蹦的班主任,心里暗自佩服,“想不到班主任还是个‘女高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一会班主任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嗓子说:“没事,你继续。”
我弯腰扶好讲桌便开始介绍,
“我叫齐展,(看着班主任)老师你没事吧?“
班主任摆摆手说:“没事,你继续。”
”哦,男,13岁,毕业于城区小学,(又看着班主任说)老师你真的没事吧?“
班主任说:“我真的没事,你继续。”
”哦,爱好广泛,在原班级从未担任过任何职务,不想在本班级担任任何职务,(又望向班主任)老师……班主任急忙说:“我真的没事,是真的,真的!”
“不是,老师我介绍完了。”
班主任突然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很好,介绍的很精彩,大家鼓掌。”
我满头雾水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王冰还是有些痴痴呆呆的望着远处发呆,我觉得无聊便陪着他开始一起发呆。还有十分钟就要下课时,所有的同学都自我介绍完毕,班主任开始宣布班干部,当从他口中说出“正班长,齐展”时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当然也包括我。可是当他说出“副班长王冰”时班里顿时炸了锅,最后班主任不得不又增加了一名正班长一名副班长以服众。
第二天便开始了为期一周的军训,教官是请的当地派出所民警,分到我们班的教官很年轻,同样也很牛逼。一上午除了站军姿就是练队列,因为太胖,总是感觉很累,没多久我就坚持不住了,可是还咬牙坚持着,当时我们初一九个班已经昏过去了十几个!最后还是包级主任看不过去了,我们上午的训练才结束,中午放学回家,我二话没说倒头便睡,午饭也没顾上吃,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仿佛我又梦到了李雪……
下午天气更加炎热,同样重复着上午的训练,我混混欲睡的应付着,一向活泼好动的王冰也老实了很多,站军姿时我偷偷问他:“累吗?怎么这么老实了?”
王冰说:“我分散注意力了,感觉不到累。”
“分散注意力?你怎么做的?”
“没看到吗?我一直盯着五班班主任的大**,我在比较她的屁股有没有张珊珊的大。嘿嘿。”
“嘿嘿。”我也笑了。
“你,你,就你们两个,出来。”
我跟王冰面面相觑。
“你两个刚才在笑什么?是不是还不够累?”教官黑着脸问道。
“不是啊,我都快累死了。”王冰答道。
(通常这种情况经常是王冰说话,我沉默)
“还能说话就是不累,去那边做200个俯卧撑。”
我在心里窃喜,
站着没动。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教官对我说道。
“我没说话啊。”
“现在不是说了吗?”
我晕……
煎熬7天后,伴随着校长的一句“从今天起,你们正式的成为了初中生!”军训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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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起走到一起』
中午回到家,我急急忙忙拉~~~带我去称~重,135!!!“这、这称不是坏了吧?!”我傻傻的问道。~~光顾捂着~笑了。……~午去~学时看到了李雪,骑着~绿色自行车,一个人,远远的跑到我面前~我哥哥,瘦了些,我心~的~了~~脸。……之后一连几天心情很差,王冰也光顾着找~朋友了,把我晾在了一边,晚~放学回家他跟我一起走的,他~我的感染心情也开始很差,俩个人谁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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