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棺材里的鼾声
“啊——!”我惊醒了,墙上的挂钟正当当地敲响第十二下,午夜时分,我带着一身的冷汗从刚刚那个恐怖的梦中醒来,大伯依旧安详地躺在病**,而他身边的仪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动静……
大伯死了,死在这个午夜的病房里,我慌忙给表哥打电话,脑海里却一直萦绕着那个古怪的梦,回响着大伯的那一句:我该走了……他……他想要我的眼睛!
算了,也许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我没再跟任何人提起,以后的几天就是操办大伯的丧事,大伯生前要求土葬,何况湘西小镇对相关政策的要求也不是那么严格,所以要搭建灵堂,好让亲戚朋友都来奔丧悼念,我续了假留在湖南老家,前前后后地帮着表哥忙着一切,自己的父亲死得早,小的时候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大伯对于我们家的恩情,我自然不敢忘记。
巨大的寿材停在堂屋的正中央,下面是架空的水泥地,铺着干草和秸秆儿,已经来的亲戚都安置在东西两厢的屋里休息,惟独剩下我和阿辉表哥守灵,昏黄的灯光照着供桌上跳动的烛光,表哥早已经哭得声音嘶哑,所以两个人也没聊几句,便各自躺下休息,初夏的夜还有点凉,我翻翻身,拉了拉被单,昏昏地睡去了。
外面的弄堂里一开始还有治丧的乐队吹着悲伤的唢呐,一过午夜就安静下来,大概也都去睡了,明天还有一天要忙呢,后半夜,我被尿憋醒,爬起来裹着被单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还给供桌换了两根新的蜡烛,刚躺下,一个奇怪的念头蹦进脑海:表哥……去哪了?
厕所里没有见他的影子,似乎换蜡烛的时候也没见他睡在旁边,也许是去陪客人聊天了吧,我刚要再次睡去,却听到了轻轻的鼾声!而那鼾声,就近在咫尺!
我刷一下瞪大了眼睛!这不大的堂屋里本来只有自己和表哥守灵,表哥不知去了哪里,那么现在打鼾的人,是谁?我竖起耳朵听了听,那鼾声似有若无,却又那么的清晰可辨,我爬起来,顺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竟然是棺材里发出的?
这,这不可能,大伯是确定已经死了的,自己曾经认真检查过仪器,而且值班的大夫也做了最后努力的抢救,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那么……我不敢再想下去,蹑手蹑脚地走近那口红木新漆的棺材,慢慢地伸头,借着昏黄的烛光朝开着口的棺材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我的魂儿吓飞,我极力地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那棺材里,分明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大伯,而就在他那僵硬的尸体旁边躺着的——正是熟睡的表哥!
一定是做梦,我害怕极了,四周漆黑安静,只有灵堂供桌上隐晦的蜡烛撑起不大的光亮,我逼自己回去躺下,**闭着眼睛,一个活人怎么会跟一个死人躺在同一口棺材里呢?一定是做梦!睡吧,最近怎么老是做这么奇怪的梦!那一晚,我再也没敢睁开眼睛,直到天亮,外面的鸡叫了,恢复了人声,断断续续的唢呐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才再次爬起来,而表哥,正熟睡在昨天晚上躺着的那个地方,看来,那真的只是一场梦罢了……
而屋外,漂亮的表嫂正挺着大肚子走进来,很奇怪地对我笑了一下,蹲下推醒表哥,跟他嘀咕着什么,我无意间一低头,竟然看见表嫂的脚上,正穿着一双翠绿色的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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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丢失的神目』
最近老是被奇怪的梦纠~,这让我一直~眠不~,眼圈乌黑,办完丧事之后,我又回到单位,又是在同一个午夜时刻,我值夜班,临近十二点前~最后的例行检查,我轻步走到一个老人的病~前,他是我高中好友的父亲,因为朋友工作~的事走不开,所以拜托我多加照顾,老人已经非常孱弱了,生命就像风中残烛,离熄灭只有一步之遥。他也喜欢~老旧的中~装,喜欢剃光头,这一点,多像大伯~……我安静地守在老人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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