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从公园出来后，走了两条街头，来到蔬菜市场，找到自己五弟的媳妇赵小燕。赵小燕让一块儿卖菜的伙伴招呼摊儿，和贺兰山回了家。

赵小燕给大伯子沏茶。

贺兰山掏出六百元放到茶几上道：“圆圆、方方上学去了？学习成绩还好吧？”

赵小燕道：“这姐弟俩倒挺上进，知道用功学习，都考全班第一呢。圆圆是少先队大队长，方方是中队长。姐弟俩放学回来，就会到蔬菜大棚里帮我干点活，很懂事儿。”

贺兰山听了也很高兴。

贺兰山道：“燕子，你才四十多岁，有合适的人儿，就嫁了吧。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不容易啊，我也不能常来帮你干活，怕人家说闲话。”

赵小燕低下头道：“哥，咱行的端，立的正，别人能有啥闲话？”

贺兰山道：“唉，有些人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扯舌头说闲话，能捂住他们的嘴吗？”

赵小燕道：“我生是贺家人，死是贺家鬼，不想再嫁了。你怎么办呢？打一辈子光棍儿？”

贺兰山苦笑道：“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讲这个。”

赵小燕拿起一只篮子道：“哥，我们到大棚里采些西红柿拿回去吃吧。”

贺兰山连忙道：“不，不，让人家看见，不知道会说出啥闲话呢。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赵小燕问：“你很在意吗？你现在不是办公室主任了，没人考核你了，怕啥呢？现在的人思想都开放了。”

贺兰山摇头道：“我是怕你娘家人和孩子受不了啊！”

赵小燕低头掉泪。

贺兰山道：“如果带两个孩子不好嫁，我领走一个，或者都带走也行。”

赵小燕摇头道：“不！不！你已经够苦的了，我不能再让孩子拖累你。你年过半百，自个儿还没人照顾呢。”

贺兰山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我是不相信风水之说的人，可是，咱家的人，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命苦？二哥二十六岁肝癌死了，大哥和五弟三十六岁也是肝癌死了，老十又不成材。老妈，又是一个……，唉！”

赵小燕自己夫家人的是非，只能沉默着。

贺兰山心情沉重地走了。

赵小燕目送大伯子，心里想道：“四哥，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咱俩要是成一家人，孩子都是亲的，没一点儿隔阂。只要咱过得好，管别人说啥闲话？”

贺兰山心事重重，呆呆地坐在河滨公园的土山上。

（贺兰山画外音：“弟妹，我们不是胡人，世俗习惯不容我们结婚，那会让孩子抬不起头来的。我是孩子们的伯伯，帮助你们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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