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回到了屋里,屋里的气氛已达到了**,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孙所长不胜酒力,此时在求饶,另几位正在拼命地向他推销手里的酒。徐会计更是不惜动用美色,还把手放在所长的大腿上不住地滑动。老王头抢先进入了状态,好像已经进入了极乐世界,正咧着嘴注视着眼前的劝酒好戏。只有关老师显得比较清醒,在低头品茶。他面前的那个小酒杯里还有一大半的酒,不过脸色不怎么好,豆大的汗珠正一颗颗从他的脸上掉下来。
我挨着他坐下,低声问:“关老师,您怎么了?”
“没事,喝杯茶就好了。”
我深表关心地说:“您今天喝得有点多吗?”
“不多呀,也怪了,平时我虽然不怎么喝酒,但喝个三四两酒问题不大。今天这小杯,我刚喝了不到两杯,不知怎么心口就痛了。”
“噢,那您还是少喝吧,您不是心脏不好吗?”
“是啊是啊,以后得少喝了,年龄大了,身体就不顶用了。”
“关老师,我问您一件事啊。那天晚上您在公墓看到什么了?”关老师听到我这句问话,大惊失色。关老师的表情让我觉得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今天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桃子,这件事情我不太想让别人知道,我也很不愿意自己吓自己,但我确实碰见了怪事。”在我的追问下,关老师把他那天晚上看到的怪事都和我全盘托出。听完之后我更是吃惊不小,原来关老师会记得梦游中的情节,而且还有——脚印?
“关老师,我说句话您可别害怕,我只想和您一起把这件怪事弄明白。”“你说吧。”“那天晚上,我也来过公墓,我看见了您,也确实看见了圆圈里的那双女人的脚印。”
“啊!”关老师目瞪口呆。
“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但那声音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我还以为是幻觉。还有,第二天早晨我确实在雪地上看到了另一行脚印,难道那行脚印是你留下的?不过并没有车轮印呀?我也没听到有车上山。”
“难道,那真的是一辆鬼车?”我不但没弄明白自己想到的事情,却又多了不少新问题,真是难受得可以。
“关老师,别害怕,您不常和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吗。那我们就坚持我们的信仰,这些事情,总有一天我们会弄明白的。”
“是呀,你说得对。桃子,你很勇敢。”“呵呵,我想,这里面一定会有人装神弄鬼。有机会我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这时所长站了起来:“我真的不喝了。徐会计,你不要和我动手动脚好不好。咱们都是人民公仆,行为上一定要检点一点。”看见孙所长生气了,几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张达急忙打圆场说:“所长,坐下来说话。我们也是为了今儿个大家高兴,不喝就不喝,何必生气呢。我提议,一会儿都上我家歌厅唱歌去如何?”
几个人余兴未尽,一致喊好。徐会计被刚才所长那几句话说得脸一阵白一阵红,暗道:“你个老孙,别不识抬举,总有一天老娘有办法让你倒台。”两个老头推脱不会唱歌,准备告辞。主任来了兴致,说今天是公墓成立以来比较特别的一天,人聚得最齐,谁也不许走,要是天晚了回去打车公家给报销。这可是个不错的提议,起码我是偷着乐。老人们看推辞不过只好客随主便了。
张达家的歌厅离我家不远,其实也就一站地左右。甚至我每次上学时都从那个门前走过,只是以前不知道那是他家开的罢了。上次我在出租车里看到他和徐会计就是在这间歌厅门口。那时候东北的这种小练歌房大都比较单纯,一般来的客人基本都是来唱歌的,并没有什么小姐三陪之类的。当然有带着小蜜来的那就另说。我们一行人等入座以后,几位兴致正浓的公差就开始演绎各种老掉牙的解放时期歌曲,这对我这种七零年代出生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吸引力。我们喜欢听的都是周华健、张学友、齐秦、林忆莲……早知道是这样还真不如不来呢。其他人和我不一样,包括年龄和我最接近的孟哥,也整整大了我八九岁。他们对那些歌曲兴致盎然,每个人都微笑地看着屏幕,甚至还在小声地跟着唱。看来只有我成了局外人。屋里的乐曲声太大了,震得我的耳膜都跟着一下一下地跳动。
在这个最喧闹的时刻,我的心里却格外地平静。抛开那些繁杂的声音,大脑开始运转起来。关老师看见了一对女人的脚印,这没错,因为那双脚印我也一起看到了。他听不见我喊他,这个很好解释,因为他是在梦游,并不是真的醒着。他早晨看到的另一行脚印是我的,这个绝对没问题。车印不会很明显,加上一夜的风被填埋掉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的问题是,那天为什么到后来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我怎么回的家?还有那双女人的脚印是谁的?小静到底去哪里了?一定是什么人在捣鬼,那个人对公墓又一定很熟悉。那个人是谁呢,他又出于何种目的呢?难道是自己内部的人?
我开始环视屋里的每一个人。关老师还是非常斯文地坐在那里,很有风度,像是大学里的老教授。一定不是他,他和我一样也是受害者,而且他是典型的唯物主义者。要想解开这些谜团,只有寻求他的帮助才行。孙所长此时有些喝大了,脸色白里露红,正闭目养神。这是一位我敬佩的长者,虽然在鱼龙混杂的社会大染缸里,但却出淤泥而不染,清正廉洁,周旋于官场之间真的不易,当然不会是他。主任此刻拿着一个麦克风和张达合唱《骏马奔驰保边疆》,世界上要是有比他一个人唱歌还难听的,那就是他俩的合唱。主任这人虽然有些窝囊,什么事都管不了,犹豫不决,但得承认,人还算个好人。他最近怪怪的好像有些心事,但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变化,应该与他无关。张达为人虽然穷凶极恶,大家都畏他三分,但他为人倒也简单,除了打架、烟酒、女人,也没啥别的爱好,基本也可以排除他。老王头又喝上了,咧着嘴笑**他那被烤烟熏得发黄的牙齿,这农村老头更是没啥心眼。孟哥是我最相信的一个,我们年龄差距较小,又一起干活,了解最多,他是绝对不会装神弄鬼的。
最后我把眼光落在了徐会计身上。她今天穿了件红色的绒衣,紧身的**,一双高高的真皮白筒靴,妆化得十分妖艳,在歌厅的紫光灯下显得有一丝诡异。对呀,我怎么一直没想到她。她这个女人我一直都猜不透。她对很多男人都具有浓厚的兴趣,甚至还和张达有染。那双脚印会不会就是她的作品。我在仔细地回忆雪地中间的那双鞋印,尺码上倒是和她的脚差不多大小,而且也是一双高跟鞋。
不会吧,难道一切来源于这个神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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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打来的招呼(3)』
天色不早了,已经有些昏暗。两位老头~说公墓还需~人照看,合打了一辆车回~里。我也借着机会和大家告辞,说有些~落在了饭店,~去取一~,也~了他们坐的那辆夏利。其实我并没有落什么~在饭店,我~去办一件别人看来十分恐怖的事情——去找小静。老王头坐在前~,歪着头好像~着了。我小~地和关老师在~聊天。“关老师,我~咱们公墓就一个~,你说徐会计会不会……”关老师对我~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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