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伯住的地方乍一看很有气势,大门是个牌坊造型的石门,有三级石梯和一尺高的石门槛,墙壁是城墙砖两块横、两块飘砌成的,居然是个废弃的土地庙。外面是堂屋,里面是房间,中间一块布帘。我们在堂屋中央的一张黑漆八仙桌边坐下来,狠伯则钻到后面房间说是请大师兄去了。
我们三个都很疑惑:狠伯不是孤寡老头儿一个吗?难道还有一个老头住这里?
又不好开口问,就干坐着,四处打量;川西农家的迎门那面墙壁是祖宗神位,什么“天地君亲师”或“谯国堂上列祖列宗”之类的,狠伯的却很简陋,挂着一把缠着黄绸带的干草,下面吊张棱形符纸;一张笸箕大的蛛网从黑洞洞的穹顶上吊下来,中间趴着一只金斑大蜘蛛,虎视眈眈、居高临下盯着我们。仔细一看,这张蛛网居然是个八卦图的形状。春儿摇摇肩膀,朝我们眨巴眨巴眼睛,只见豹子前爪搭在石门槛上,像个哨兵样望着外面。四周安静得能听到心跳,我们确实被狠伯屋子里的神秘气氛震慑了。我很想跳起来去后面看看狠伯在做什么。
一阵干燥的异香从里屋飘出来,沁人心脾。
我忍不住了,轻脚轻手站起来走到布帘边,把帘子掀开一条缝往里面偷看,里面很黑,依稀可见靠墙一张石床,床边一个半人高的木柜,上面支着一块绣着六根横线的黑布,布前一个小圆鼎,插着三支还在燃烧的黄香。狠伯跪在柜子前的地上,口里念念有辞。我正在看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一股热气,耳朵边有呼吸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老黑和春儿正伸着脖子跟我一起偷看。就听“当”的轻微的一声,木柜上的黄香断了一根下来。
我们吓得一缩颈项:糟了!
狠伯隔着帘子对我们说:“你们进来好了。”
我们很尴尬地进到里屋,狠伯把黄香已经拔了,黑布也收了起来,他盘腿坐在石**,脸色很难看。我正要开口道歉,他摆摆手开口了:
“算了,我大师兄本来也脱不开身,来不了,他把香给我掐了是怪我招惹是非,乱管闲事,与你们无关。不过……唉,他已经是化外之人,我还在食人间烟火啊。”
“那就好,狠伯,我们确实太好奇了。你大师兄在哪里啊?”我们相互挤挤眼睛,放下心来。
“远着呢,”狠伯说,“现在在上海收一个怨灵呢!嘿嘿,其实他也老是喜欢到处管闲事,还说我呢。”这老头子还挺好玩的,说闲话的样子可爱极了。“蚊子,我跟你说实话嘛,我大概能猜到找你的人是谁,但她的辈份比我高两代,再者我不是入门弟子,人微言轻,技不如人。大师兄不来只有我抹下这张老脸不要了,再去你家走一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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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竹竿』
老~心知~明可是为什么不直说,~得像猜~一样,嫌韩滩~礼信太轻还是在打太极拳踢皮球?当时我心头这样想,后来发生在我家的“人神大战”之后,才明白我确实错怪狠伯了。不管怎么说他同意走一趟我们也算达到目的了。他脸色凝重地吩咐我们到场镇~去置办几样~:~~一瓶(无论牌子,~~鼻~好)、新剪刀一把(家用型)、黄绫九尺、豆腐一块、新的草蒲团~、四尺长的白痂竹竿四~(~细均匀,一头削尖),另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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