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漫天的雪花越飘越重,一片片失守的落叶在寒风中凄凉地流零。
繁星的灵魂深处,突然涌动着属于中年人的那种悲情。
他灰心地摇头叹息,自个那霜染的黑发,稀疏的头顶,不正合着这眼前的冬雪和落叶吗?
繁星,40开外的年龄,中等身材,大眼睛,古铜色的皮肤,一张有棱有角的脸,一口透着健康的白牙;他鼻子不高,鼻梁却很挺,**厚而有性感,很有女人缘。
繁星自担任一家股份制银行——华商银行北岛市分行信贷部副总经理以来,如今,已春去秋来送走了信贷部九任总经理。
俗话说,九九归一,现在该轮到自己修成正果了吧;可是,那薪资高、待遇好、令人眼红耳热的总经理宝座似乎就近在咫尺,繁星却越不过雷池半步。
更可气的是今天,繁星却要面对冷酷的现实,因为,老板(行长)令他驾车往机场,接一位比自己年轻十多岁---一个新来的女上司。
嗨!繁星在骂自己:真他妈的官运差矣!
十几年了,那消失在滚滚人流中的九位顶头上司,就向马路边迎面扑过来的张牙舞爪的怪树,将繁星折腾得够呛,有专横的、有武断的、有挑刺的、有瞎指挥的、有使暗剑的、有假话连篇的……繁星被整得欲哭不休,欲罢不能。
唉!这真他妈的是既缺乏豪情,又失落而感怀的年代,繁星愤恨地骂着;其实,他的心早就麻木了,包括对待新来的女上司。
很晚,繁星疲惫地从机场回来,妻子凡瑜困倦地守着餐桌上几个冰冷的饭菜,已等他多时。
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凡瑜兴奋得像依人的小鸟,她飞快地开门迎上前去。
繁星见了凡瑜也不说话,他随手将手提包交给凡瑜,进屋后,就沉默地坐在饭桌边,端起碗,闷着头扒着饭。
“哎哟哟,饭都凉了呀,我去热一下吧。”凡瑜阻止地喊。
繁星未知可否,仍不停地扒饭。
“怎么?人……接到了?”终于,凡瑜打破短暂的静寞。
“嗯。”
“她年轻吗?”
“三十出头吧。”
“漂亮吗?”
“也许……”
凡瑜阴着脸,不悦地用力碰着碗,“唉唉,你最近怎么啦,怎么说话老是心不在焉呢?”
繁星不敢凝视期待着与自己拉几句家常的妻子,唉,毕竟是男子汉嘛,纵然在外忍受了再多的痛苦和欺辱,也不想将落败的情绪流露给家人。
“唉!我懒得搭理你。”繁星不耐烦地嘟噜着,他起身推掉了手中碗筷,用手抹了抹嘴巴的饭粒。
“怎么?我老啦,丑啦!不配你了吗?!”凡瑜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此时,她多么希望自己的丈夫能抽点时间与自己聊一聊。
可是,繁星却并不理会凡瑜的心思,他撅着嘴,身体沉重地往沙发上一靠,将腿架在茶几上,懒散地打着“呵欠”。
凡瑜见状,满脸挂着失落的情绪,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着繁星又蹦又跳地尖声骂:“睡!你只晓得睡!你眼里还有我吗?!”
繁星早就习惯了妻子的尖叫,面对妻子潮起潮落的脾气,他总是沉默以对,随波逐流;有时,繁星真想一觉睡下,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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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半夜唤我?』
夜已~了,窗外的雪花飘得~~,周围沉寂无比。繁星~~枕着妻子,刚沉浸在~甜、~暖的梦乡……忽然,一段贝多芬~响曲的~机眩铃将繁星从鼾~唤醒,繁星懒洋洋地拿起~机。“谁呀?”“嘻嘻嘻,嘻嘻嘻……”“打错了,神经病!!”繁星恶~地掐~~机,倒头便~。接着,又一段~机眩铃~来,繁星拿起~机,几乎~跳起来,大~嚷,“~,你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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