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招呼两只鸽子飞到手上吃玉米粒时，牟迅的电话就打来了。我已经习惯，并且知道他将在电话里说些什么：昨天那个妹妹如何？

3分。我想了想，告诉他。

详细点！他显得有些急迫，我也习惯了。

嗯……3、4、3、3。我慢条斯理地告诉他。这是我和他之间一个极私秘的交流：我们为每个曾短暂停留于我们**的女人打分，以“声音、身体、技巧、配合”四个指标对她们进行综合的评价，并推荐给对方。

男人们乐于给女人打分，以形象、气质、身材、声音等将她们分个三六九等；与此同时，女人们也喜欢私下里给男人送昵称，比如十六厘米、三点八厘米、九分三十秒、一夜三次等，这些昵称的来源分别是长度、直径、耐力、活力——《牟迅语录》

对于这四个指标，我比较钟情于“身体”，喜欢那种能带给我温暖、温存和温馨，时而波涛汹涌时而平湖泛舟的身体。如牛奶巧克力般嫩滑，如糯米糕般柔弱，如果冻般弹性十足，却又没有统一的标准，或肉感或骨感，或健美或若恙。总之，能让我打满5分的身体，必然是**的时候能让我**到无我之境，而完事后又能让我像小孩枕在母亲的怀里，像婴儿蜷缩在母亲的**里那般安逸，无忧无虑，甜甜睡去。不过可惜的是，我极少在欢场上遇到过这样的身体。

“声音”则是牟迅首先考虑的指标。所以在听到“3分”时，他明显流**一种失望。但马上又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他昨天那个妹妹的表现不俗，一上来就叫他“亲爸爸”。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在说这话时，那一脸的满足、自得，以及些许的扭曲。为此，他给他昨天的妹妹打了4分半，光声音就是满分。他极力推荐我试试，说那声声“亲爸爸”能把你推上天去，光是听，甚至比做还要让人欲生欲死。

但我却无法理解他这种欲生欲死，那种贴近伦理边缘的性冲动，真的能让他如此快活？可能这就是潜藏在人们心底深处的那种兽意识吧。但就算是兽，它们的伦理观念也要比人强：某年，某国的农夫作了一个试验，给一匹成年公马蒙上眼睛，让它与自己的母亲交配，完了摘下它的眼罩，当它看到那匹母马后长嘶一声冲出围栏从山坡上跳下去，摔死了；而那匹母马从此也不再进食，直至饿死。

于是我作严肃状地斥责他，你不要玩得太变态了，小心烧出来的骨头是黑的！他呵呵笑道，逢场作戏，再说是她主动这么叫的，我又没强迫她。然后问我，那你就是不要她的电话了？

我嗯了一声。之后就听他在电话那头讲昨天的细节。他有这个习惯，从初中开始，每当他在家偷看他爸的色情片后，第二天准会拉着我绘声绘色地描述一幕幕精彩的情节；高中时他告别处男，大学时每每更新女友，直至现在只要与女人上床后，都会津津有味地向我回诉那些细节。他乐于与我分享自己的性经历，而我更觉得他应该成为一名作家，专写色情小说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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