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安居镇外,蜿蜒着一条河流,上逆逐宁,下经合川,流注长江,称为涪江。
一座巍峨的建筑物,依山工而立,雕梁画栋,飞檐硫瓦,壮丽至极。门上横着一块黑底金字的扁额,题曰:“青萼楼”,笔力苍劲雄浑,出自名家手笔。楼的四周,广柑橘树万株,四季常青。一到开花季节,含鄂吐蕊,空气中荡漾着浓郁的芬芳,真是青满搂头,香溢十里。
楼中光线充足,一尘不染,所有家具也都十分讲究,陈设更多厅珍。壁上悬挂着一些字画屏条,全是唐.宋.元.明各时代的艺术结晶。楼板上铺着橘红色地毯,毯上编织着花果图案,悦目之至,那是女主人纤纤玉指的伟大杰作。椅垫是订乡的,窗帘是蜀锦的,桌巾则为手工制品,无论颜色.花纹,都是经过女主人精心挑选,令人轩身其间,有一种和蔼.舒适.栝静之感。
楼主人姓李名秀夫,为蜀中名士,十七岁时,便已名声大噪,如今有三十余岁,看起来却无殊二十许少年,风度偏偏,举止潇洒,喜欢游览山水,傲笑林泉。夫人陈景芙,出身名门望族,美惠而贤淑,即擅丹青,复工诗词,编织刺绣,更无不精美绝伦,治家万属有条不紊,夫唱妇随,神仙也不如也。
这对幸福夫妻,虽然才华横溢,恩爱愉恒,却也无法打破先人一脉单传的纪录,是经膝下只有一子。孩子今年才十二岁,长的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俊美中透着英武之气,宛若重峦叠嶂中,一峰翠青,是以取名山青。**青秉性仁孝,天资聪明,凡举经.史.诗.词.歌.赋.莫不鉴后过目不忘,每有所作,见者无不赞其为天才。像这样的天下鸾凤,人间麒麟,落在青萼楼中,还有不被其宠爱的,是以**青生活的甚是安适。
青萼楼,虽不如若世外桃源,但**青究非池中之物,他常读游侠列传,深慕书中人物,他更想有一天能仗剑江湖,管尽人间不平事,远比作一个俗吏或田舍郎有意义的多!这原是一件与现实颇有距离的幻想,但世间事,有那么多的不可思议!奇缘竟自天外飞来,让这个孩子,把幻想变成现实,化龙而飞。
事情就发生在这一年初秋之夜。
是夜,虽还是亥时,但青萼楼中,已是鼾声习习,全都梦入甘甜。**青在做完一日功课之后躺在**,转转不能成眠!他爬起来拉开窗帘,窗外月华如镜,夜凉似水,橘林一片沉寂,只闻唧唧了了的鸣声。他仰望苍穹,似蓝缎子的夜空,疏疏落落的点缀这点点银星和一轮皓月。也许秋天的月亮太过可爱,大地上的一切都在它柔光清辉之下,显的无比栝静.幽美。突然有一条黑影,像大鸟般飘落橘林里立刻传来一种重物附地和闷哼之声。饶是山青胆大如天,这徒然发生的事故,也几乎使他失声叫出来。毕竟他聪慧异常,略一转神,便认定那条附落的黑影并不是迷途飞鸟,亦不是妖魔鬼怪,从那哼声看来可能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因为只有人类在受了重伤之后,才能发出那种声音,由于有了这一确定,他不但恐惧全消,并且好奇的心理也跟着油然而生。
**青肯着勇敢果决的个性,是以暂时不惊动父母,或青萼楼其他的人因为一旦所料不实,别人岂不是会嘲笑于他,像他这样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孩子岂能忍受!他仗着担子,悄悄地离开了卧房。
霎时之间,**青出现在那条通往橘林的小径上。他踏着月色,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脚下发出“嚓嚓”的步子回声,生像是一一个人在后面跟踪着他,使的他不时停步回头看几眼,心悸不已!大凡一个倔强的人,当其决定一件事之后,往往是不达目的,永远不会中止其行动。是以**青心中,虽然不无忐忑,但他却不肯止步,仍是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去。
不久,他便来到了那条黑影附地之处,幸好那株橘树的叶子并不是很茂盛,从缝隙间透下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出那是一个受了严重伤害的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全身衣衫破碎,遍体血污,伤口不下十处之多,深可见骨。加以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看来只有奄奄一息。
再仔细一端详,老人眉目善良,满脸隐含天上气,谅必是一位长才,不知因何被人下此毒手?他那幼稚的心灵感到无比的愤怒,觉的那行凶之人,不应该如此残忍!无名的升起了他的狭义之念!他秀目微扬,毅然跨前两步,决定将这受伤的老人设法扶入青萼楼中救治。
他毫不笨拙的俯身下去,伸出两只如玉般的小手,正准备挽扶之时!老人忽然睁开双眼,那一对精茫四射的眼神宛如夜空中的两点寒星,在**青苹果似的的脸蛋上闪动一下,随即敛去。那只异于常人的啾啾眼神,使**青不胜惊讶!但他一直生长在这青萼楼的小小天地下,从未接触过江湖人物,当然不熟悉那是一个蜈武功超深的人所特有的表现。他费了不少力气总算把老人的身体扶了起来,斜倚树上,说道:“公公,你伤的很重吧!让我扶你到家中躺一躺好吗?”
虽然**青充满稚气,但态度却极其真挚,像这种见义勇为之事,并且又是一个如此幼小的孩子,怎不令人感动万分!
老人在江湖中闯荡了这么多年,虽然阅历甚广,但像**青这样的奇才异宝还是第一次见到,最使他难得的便是这孩子生的就一副侠骨柔肠。
由于他选择过于苛刻,是以生平不曾收徒,而今日目睹资质其高的**青,怎不令他感慨不已。心想:“我老头子若有这么一个贤徒该多好啊!既使不幸死去,也无憾矣!现在我的生命恐不会超过三天,三天之中我能做些什么事呢?难道让我这一身武功连同怀里的‘太虚玄天神功秘籍’就这样毁去,埋入黄土么?不能......必须让这部上古武学发扬光大,不负先贤一番心血。”
面前的这孩子不就是最理想的人选吗?也许上天是有意安排的,我何不利用自己这点剩余的生命,尽三日之力,将怀中秘籍传授与他。三五年后怕不会成为一朵武林奇葩,纵然那时我天涯异叟宋天章早已魂归天国,亦是含笑九泉了。
老人想到得意之处心境顿时开朗,脸上黯然之色完全消失,而且连身体的伤痛都好似忘了。不禁堆着笑容答道;“孩子,我接受你的美意,不过,你必须知道我只有三天的生命哎!你不会后悔多此一举吧?”
老人虽是喜欢**青,但他却恐怕这孩子不知自己已是一个垂死之人!是以特加点醒,仅凭据、这几句话,就可以窥出老人是一个何等磊落光明的人。谁知**青在听完老人的话之后,那张小脸上断然出现一片坚毅之色,说道:“公公,你是一个顶好的人,我怎么可以坐视不理呢?临危仗义原是大丈夫本色呀!我是一点也不会后悔的。”
**青没有丝毫勉强之意,而且那张红喷喷的小脸上流**一种义无返顾的豪侠气概,令人敬佩!
老人见小孩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心里非常高兴,忍着伤痛借**青一扶之力,面前的站立起来,扶着孩子的肩头踌踔地朝着青萼楼走去。
橘林又恢复了原先的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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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侠~秘亡异叟(二)』
老人在~青的引导之~,慢慢地跨~了大门,~过回廊,饶向客厅,然后~孩子的卧室。那是一间颇为适合孩子居住之所,一切设备同色彩都有着轻松.愉快的~。墙~~~了图画,画中有兰~.虫鸟和人像,颜色鲜丽栩栩如生。桌子~整齐地排列着很多书籍,经.诗.史.词全有,壁间的书架~更是琳琅~目,可见这孩子~过良好的教育。老人本已对~青的印象极佳,再一瞧屋内的陈设,便知是一个好学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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