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文君,我请你喝咖啡!”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咖啡店,坐在后面的杉本妃子拽着我衣服说。
外面已经快九点了,我脚撑着地,回过头:“晚点回去没关系吗?”
大概是在宿舍躺了两天闷着了,逛了一圈还意犹未尽,她笑着说:“没关系,明天是周末,没课,晓文君呢?”我边下车边说我也没事,回家也是看电视。
我们进了咖啡厅,找了个二楼靠窗的座,然后点了两杯蓝山咖啡。
这里气氛不错,桌上点着一盏蜡烛,我穿过烛光看着对面的杉本妃子,她正捋着长发,看着窗外——那是邻城唯一的景观公园。
这时,一个女钢琴师娴熟地弹起美妙的曲子,她仔细听了会说:“听过吗?这首曲子叫《初恋的地方》。”我开玩笑地回答:“没听过,但挺好听的,让人听了想谈恋爱,呵呵。”妃子抿着嘴一笑,做了个惊讶的表情。
说来也怪,我们两人似乎有说不尽的话,后来想想,当时应该是我的求知欲在作祟,所以才缠着妃子问各种各样的问题。对此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老师的职责就是传道、授业、解惑。
她向我说起她在中国各地的所见所闻,让我这个在小城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向往不已。我一番长吁短叹,说等毕业后,一定要去妃子小姐说过的那些地方,品尝妃子小姐吃过的美食,然后问:“妃子小姐,你们日本有什么好吃的?说不定以后有机会我也会去日本。”
她楞了会,眼睛看着窗外,半晌后才回答:“寿司!”
寿司?电视里见过,那时候还看过一部日剧叫《江太的寿司》,我心想看来日本好吃的是不多,不然妃子也不会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我笑着问:“妃子小姐会做寿司吗?”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她没回答,我抬头一看,烛光中,妃子的眼睛上不知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泪。
她轻摇了下头说:“我不会。”
她在流泪,怎么老师也会流泪的吗?而且是在她的学生面前。我有些手足无措,默默地注视着她。
难道我触动了她的伤心事?还是说她想家了?我强压着好奇心,我没问,那是她的隐私,我不便干涉,可我不想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她用手轻拭着眼角的泪,似乎不想被我察觉,这动作看得我揪心,也许这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怜香惜玉的正常反应,于是我做了件事,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往她面前的咖啡杯里加了糖。
她用余光看着我,并没阻止,我说:“如果你觉得咖啡苦,我很想像这些白糖一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想融入到妃子的生活中去,为她的生活增添一份甜蜜?还是我在用另一种身份,一种亲密的身份在安慰忧伤的她?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惊讶不已,因为这话不应该是一个学生对老师说的,而且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我这话的意思,甚至,我自己都无法理解我这话的意思——这句话似乎不是我说的,而是从我心里蹦出来的。
我把那杯咖啡端到她面前,她看着我,像是刚认识我一般,迟疑了会接过杯子,说:“晓文君,谢谢你!”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杉本妃子对我说了好多次谢谢,但只有这一次,我听完后心里涌上一股特别的感觉,心瞬间加快了跳动。
这瞬间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怜惜的程度?还是因为我害怕她会猜中我的心思?我意识到自己不能任由这种感觉滋生,甚至我为自己刚才说出那样的话而后悔,我试图补救,于是急着解释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这咖啡很苦,我放了不少糖还是觉得苦,所以真想再放个像我这么大体积的糖块,你,你明白吗?”
她那双秀目正看着我,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于是我装作无奈的样又往自己的杯里加了些糖,然后端着杯子对着她示意了下,喝了口便皱了皱眉,说:“所以咖啡不太适合我,我还是比较喜欢喝茶。”
我不知道我的演技是否过关,是否已经成功的误导了她,总之这时杉本妃子的表情已经恢复自然,她侧靠着沙发扶手,看着我说:“对不起,早知道这样刚才就帮您点茶了。晓文君喜欢喝什么茶?您知道日本的茶道吗?”
我点着头说知道一点,心里嘀咕,日本茶道我的确听人说过,这么回答应该不算欺骗老师,不过刚才所谓自己喜欢喝茶只是为了缓解气氛,说到茶,我平时只喝康师傅冰红茶。
杉本妃子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是从小就喜欢喝茶,因为我的母亲是我们那有名的茶艺师。我觉得中国的茶文化,注重茶的味觉,停留在文人墨客风雅的点缀阶段,而我们日本的茶道,追求的是对自然的尊崇,对朴素的尊崇,追求的是精神层面的享受和清、静、和、寂的境界……”
她的侃侃而谈让我目瞪口呆,没想到她母亲会是什么茶艺师,幸好刚才我没来得及吹嘘自己有多了解茶,不然就真成了“班门弄斧“了。
这时她突然转过话题问:“晓文君明天去我那补课吗?”
“去,当然去,杉本老师什么时候方便?”一提到上课,我不由地称呼她为老师。
她哦了声说:“我是一直在的,晓文君如果上午有空就上午来吧,我可以先为您表演我们日本的茶道,然后我们再补课,您看这样安排合适吗?”
她说每句话都让我客气得无法拒绝,只有点头说合适,她笑着一躬身,说:“那到时候还请晓文君多多指教。”
指、指教?我一听这话头皮发麻,又不好当面回绝,只好死撑着点头,说妃子小姐太客气了,我只会喝茶,谈不上指教,心想一会送她回学校后去网吧查点这方面的资料,免得明天出糗。
她去了趟洗手间,像是补了妆,我看时间不早了就提议送她回去,她点头默许后我喊服务员买单,服务员疑惑地看着我们问:“这位小姐不是已经买过单了。”
杉本妃子点着头,说她是已经付过钱了,我有些不满地对她说:“杉本老师,怎么能又让你付钱?刚才吃饭已经是你请的了。”
她站起身,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晓文君您现在支配的钱不是你的,等以后晓文君自己努力赚了钱再请我,好吗?”这句问话被她说得斩钉截铁,根本不容我争辩,我意识到这是观念的差异,只得无奈地收起钱,做了个请的手势,绅士般的让她先走。
我们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听到有个女的惊讶地叫了声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却没找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晓文君?”杉本妃子转过身催了声我。
我又扫视了遍,确信大厅的确没有熟人后,跟在杉本妃子身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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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花献佛』
回到家~完凉就~到~~,睁着眼睛,自然而然地想着杉本老师。杉本老师是个怎样的~呢?首先她很漂亮,这点是无庸置疑的;其次她很有内涵,知识渊博,阅历广泛;再次她很~柔,那张脸似乎一直是在微笑着,典型的循循善~……这样的~不就是我一直寻找的吗?不过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因为我还看不透杉本妃子,她还有着神秘的一面。仔细想想,如果在咖啡厅的那抹泪可以用思乡来~释的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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