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被两个噩梦惊扰,起来的时候我觉得手软脚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要不是副总编在昨天下班前开会说除了病危需要住院的人外,今天一个都不准请假的话,我真想买几只高香去庙里去烧拜一下。
再怎么不情愿也要起床。连老张今天葬老爸,小米和恩恩注册这样的事都副总编拖着不准假,我这样芝麻小的事就更没可能。要是被他听到我说的见鬼的事不被骂死,也被笑死。对他这样的无神论者说见鬼,简直是对牛弹琴。
洗漱、穿衣,冲杯牛奶,吃几片吐司。我背着大挎包去地铁站等车。
一样喧闹的早晨,一样拥挤的人群,一样冷漠和孤独的人。几个留着长长刘海的女孩在唱着一首不知是韩国还是日本的歌曲。我左边不远处,一个穿白衬衣的男子在追着一个看来气冲冲的女子。他们一定是吵架了吧!我心里涌起一股失落的痛。再看他们,那男子追到了女子,他把她拥入怀里,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或者,只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吧!然后我看到女人笑了,两个**地拥抱着,很幸福!
我的右边,一个妈妈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小孩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突然哭了起来。那妈妈哄了半天,也不能让小孩停止哭泣,她气恼地给了小孩一巴掌,小孩哭得更大声了。
。。。。。。
这一切,好像似曾相识,像梦里见过的一样。
我的身体突然有发凉的感觉。当我抬起头时,我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粉红色的公主裙像一朵盛开的花朵,荡漾在空气中。
为什么会有一模一样的情景?难道我又在做梦吗?
女孩一直在专心地玩手机。我一直在盯着她的身后。如果,我的梦真的是预言的话,那么,我要阻止悲剧发生。
蓝色的影子一直没有出现。车轮和轨道的摩擦声和着汽笛却由远而近地传来。我暗暗松了口气。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怪异的音乐声响起,那音乐好像葬礼上的哀乐一样,凄凄婉婉,好像正是从那女孩的手机里传出来的。
哪有人会用这样的音乐做铃声的?也太个性了吧!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女孩好像也听到了这个音乐,但是她没接电话,那铃声一直就这样的响着。而她却好像突然着了魔样的,僵直着身子一步步向站台边走去。
她,这是去哪里?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危险?
“小妹妹,回来,危险。”我冲着她跑过去,一边叫着。但她好像没听到样的,只是向前向前。车子进站了,她轻轻地跳了下去,粉色的衣裙迎风飞舞,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我,迟了一步。
“扑”一股液体溅上了我的身体,腥腥的,还留着微热的体温。我的眼镜上已经被红色糊了一片,而我的脚下是一只从肩膀处断裂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了碎裂的骨头。手臂上,还残留着一丝粉色的衣料。
“嗷”我狂吐,早上吃的东西,全废了。
副主编终于还是不得不同意让我请假。不是因为同情心,而是,我作为重要的目击证人被公安局叫去协助调查。当然,作为我放假的代价,是我要写一篇关于这事件的报道。
我们有10多个人被留下。等了大概20多分钟警察才赶了过来。那个时候我还在吐,牛奶和吐司早已经吐完了,剩下的只是苦苦的胆汁。
我正在用纸拭擦嘴角,一只手突然搭到我肩上,我吓了一跳,本能地转身推开他。
“雨疏,怎么了?见到我像见到鬼样的?我会吃掉你啊?”
见鬼,怎么是他?我撇撇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我的堂兄骆新,是我养父母安插在这个城市看管我的人。
他每个月会来看我两次,他总是仗着自己大几岁就对我说教:炸鸡不许吃了,不许到外面蹦的了,不许跟陌生人出去了。。。。。。我偶尔的反抗换来的是养父母一个钟电话的轰炸,屡屡这样。
是不是做警察的都那么严肃?那么呆板?
我一向对骆新是避而远之的。我前几天还刚庆幸自己搬了家不用再被他唠叨了,现在可好,摊上这让自己自投罗网的事。
“那没法啊,你知道我有警服恐惧症。都是拜你所赐的,没吓死就该庆幸了。”我冲着他白了白眼,丝毫不理会周围有那么多人看着。
骆新带着人勘察现场,问笔录,整整用了一个多小时。我被盘问了许久,临了还被骆新强要了手机号码和住址。
看来,以后又少不了被唠叨了。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我本来想跟骆新套点资料的,谁知道他那么顽固,愣是一点风都不透。最后没辙,还是老总本事,一个电话打过去,局长都开了绿灯。骆新也只有听命的份。
不过,骆新也不会让我在那里碍手碍脚的。
“去,去,去,先回家洗洗,看那一身的血,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在逃的杀人犯呢?回去堡点参茶压惊,放心好了,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你的独家新闻包准跑不了。”
我白他一眼,不甘心地磨磨蹭蹭,但最后还是被赶了回去。
冲了凉,喝了参茶,受惊的心果然放松了许多。更偷空睡了个觉。
下午的时候,骆新果然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些案件的基本情况。
死者叫林安雅,今年20岁,是本市大学本科财务管理专业二年级的学生。一向活泼开朗,人缘也好,是本校学生会会员,兼任校文艺部部长。父母都在同一家事业单位上班,家里条件不错,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两个人关系很好,感情非常稳定。朋友和家人也没发现她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所以不应该存在自杀的因素。因此警局也把这个事件认定为一个意外事件结了案。
写完了报道,我仍然还是乘地铁去报社。地铁站里事故的现场已经清理完了。地铁站里的人来来往往,也许没多少人知道这里在不久前发生了一件血腥事件。
只是我仍然没法从脑海里清除那悲惨的一幕。
林安雅到底为什么要跳到车轨上?到底是意外还是蓄意自杀?我的梦和今天的发生的事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联?难道,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吗?
车缓缓的停住,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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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往事』
来到报社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留~的几个都是在为明早发行的报纸而加班的同事。偌大的办公室显得清冷,平日细微的键盘敲~在这个时间也略显~~。每个人都在埋头~自己的事情,只偶尔有风这个陌客闯~,翻~窗边的摆放的书籍,发出‘哗啦’的~音。时不时的也有~铃~响起,~音划过寂冷的夜空,显得尖锐而绵长。阿彩还在办公室里校对稿件。我把稿拿给她,然后拉了张椅子坐她旁边,看着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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