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调查这件事,当然,这只能是私下进行。要不然让骆新知道我肯定没好果子吃。严重的话我可能会被他遣送回老家,也许,从此只能过着被管制的生活。
一早上就忙,到中午的时候完成了今天的采访,我跟头请了半天假,准备去体育馆采访下那个发现江心欣尸体的救生员。
四月上旬的南方城市,天气已经显出了夏天的炎热。就是一件短袖衫也都热得我像捂了床棉被似的。但老天爷好像一点都不体恤地上的这些子民,天旱了几个月了,一场像样点的雨都没有。气温还在不断上升。
挤公车,夏天的车厢就像个蒸笼,超载的车人挤人,挨在一起就像一条条沙丁鱼。好不容易到站下车,穿过烈日下的街头,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得仿佛可以拧出水来。
我暗暗地怪自己自作自受,在老家里多好啊!有工人伺候出入有车接送,不用为钱操心。这么热的天早应该躺在冷气十足的客厅里吃冰镇西瓜。哪用像现在这样?
但有些人就是喜欢自虐的生活,像我和骆新。记得当初骆新说要来G市当警察的时候,他爸气得差点心脏病发。她妈妈藏了他的身份证不让他走,但最后他还是跑了出来。幸好他这两年混出了点名头,不然还真不好意思回老家呢!
直到来到游泳馆,那种湿热的感觉才消失了。两大池的水起了降温的作用,满室的清凉,比上办公室里空调带来的那种凉爽,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来到游泳馆办公室找到负责人,一个有点肥胖的中年女人,脸胖得眼睛都被挤得只剩下两条小缝,一说话整个人身上的肉都在抖动。我说要采访游泳池的救生员蔡恩,并按程序出示了记者证。
有时候做记者也有好处,就是可以假公济私一下。但这个,只能是秘密哦!嘘!
“你说是打电话不救人的那个蔡恩啊?他已经被停职了。在家里呆着呢!”
肥女人撇撇嘴,一边说话,一边殷勤地给我倒水让座,一边还扯了扯平身上的衣服。
不管什么样丑陋,人,总还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的。这是女人的天性。
“那我可以去哪里找到他?或者,你可以给我他的地址吗?”
“那当然,”女人说,从抽屉里翻出本本子,翻了几下。指着一个地址给我看:“是这了。”
芙蓉街25号芙蓉花园2栋3单元501。我记下。出门的时候又贪多地呼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然后才走出办公室。
想去看看事情发生的游泳池。出了淹死人的事,那个池已经没人来了,现在几个清洁工正在给池子做清洁。泳池边两个女孩子坐在板凳上。一个捂着脸在嘤嘤哭泣,一个在小声劝她,一边还在看着四周,好像怕人家听到一样。
“丽芳,你别这样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心欣的死只是意外,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不,不是意外。”捂着脸哭的女孩突然拼命摇起头来:“心欣平时的水性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溺水死亡。一定是它找来了,我们冒犯了它,它要杀死我们。已经死了两个了,下一个是谁?是谁?”
她惊恐地说着这些话,然后开始放声大哭。另一个女孩劝也劝不住,周围的人包括我和那些清洁工都定定地盯着她看。
“丽芳,别哭了,很多人在看呢?我们回家吧!”女孩又摇她的手,丽芳停止哭泣,抬头看了看我们。我细细地打量着她。很漂亮的一个人,头上的发都剪成了一层层的锯齿形状。虽说怪异但也满适合她的,她漂亮的妆已经被泪水弄花,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
旁边的女孩又拉了拉她。她掏出纸巾擦了擦泪,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
我的头突然又发疼了。它,是要提示我什么?
在蔡恩家楼下买了点水果,来的时候打过个电话,他在家。上楼的时候他已经开着门等着了。
蔡恩的屋子有着单身汉特有的凌乱。地上满是垃圾,沙发上堆满了没洗的衣服,茶几上有几个快餐盒,发出怪异的味道。都不知道是几时的了。几个啤酒罐东倒西歪地堆在桌上。有一瓶还有黄色的液体溢出顺着桌沿滴啦到地板上。
蔡恩是个30岁的年轻人,长相平凡,一头凌乱的头发油腻腻的,醉眼惺忪,下巴上有未刮的胡茬。看来这两天过得不好。
一提起江心欣的死他就一副懊恼的样子。
“早知道我那天就不应该打那个电话。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工作没了,女朋友也飞了,真是人财两失啊!”他一边说还一边敲打着自己的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是什么样的?”
他停止了自虐的动作,盯着对面的墙,慢慢地回忆着。
“那天中午,江小姐像往常一样来我们馆里游泳。她是这里的常客,几乎每天都来。那天人不是很多,她一个人独霸了一个大池。一开始我还在岸上看着她游,后来办公室那里有人说我女朋友打电话来。我就过去拿手机过来打电话。本来想说几句就挂,可是我女朋友那天脾气非常冲,我们吵了起来。我当时想,反正江小姐的水性好,应该没什么事吧!而且我就在岸边,有什么动静我已经听得到。所以就一直没挂电话。谁知道等我打完电话回来后,看看泳池里却不见了她的身影。我以为她走了,就打算下水去游一下,谁知道却发现她躺在池底,两手两脚张得大大的。我把她抱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
“你打电话用了多长时间?中间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说有人过来。”
“我打了大概20分钟左右吧!中间我没看到有人来过。奇怪的地方嘛!对了,我打电话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一阵手机铃声,很奇怪的声音。凄凄凉凉的。从江小姐的手机传出来的,我想起来了,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好像没再听到水花拍打的声音的。那个音乐好像经常在哪里可以听到。”他皱着眉想了一下:“好像是葬礼上听到的那种哀乐。”
“对了,就是哀乐。”他很肯定地说。
哀乐,又是哀乐。我梦里见到的两个人的死的时候身边都出现了哀乐。难道,它们有什么联系吗?它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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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死者』
我郁闷了两天,不为别的,只为这~怪梦衍生出来的案子。还有那段怪怪的~机铃。特别在听了蔡恩说江心欣~的时候脸~还带着笑容。我心里就更郁闷了。一个淹~的人,~的时候居然是一副很舒适安详的样子。这,难道不值得人称怪吗?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我始终想不明白。在网~遇到前缘旧梦,他好像以网络为家似的,什么时候~来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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