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天上午，可儿又请假来照顾李扬了。关于狱警周明军被杀的报纸铺天盖地，可儿也顺手买了一份，她知道男生对这种事情都很关注。

还没进病房她便听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王倩的，她的声音很特殊，说好听点叫温柔，中性点叫喋气，难听点的就是风骚了。

可儿没有进去，她贴在门外悄悄地偷听着。

王倩坐在李扬身边温柔地说着她当时有多么害怕，然后又喋气地说着自己当时多么害羞，但是为了李扬不得不牺牲自己，幸好那个幕后英雄及时出现，否则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怎么不说话呀？”王倩见李扬一直笑而不语便不好再说下去了，她将苹果削成一块一块的，然后放到李扬嘴边。

“我不喜欢吃苹果！”李扬笑着拒绝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王倩气呼呼地将苹果放到自己的嘴巴里咬牙切齿般地嚼烂然后咽下去。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吃橘子！”李扬大声地说道。

王倩看了看四周然后奇怪地看着李扬，“这周围又没有别人你喊那么大声干嘛呀？”

李扬淡淡一笑，“没什么，清清嗓子！”

几分钟后门开了，可儿提着橘子进来然后放到桌子上坐到李扬的另一边。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掰橘子，含情脉脉地看着李扬，好像对面的王倩根本不存在一般。

刚才王倩和他的谈话可儿听得很真切，凭借女人独有的第六感她知道如果再不挺身而出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在她听到李扬说喜欢吃橘子的时候她飞奔到下边的水果摊上买了橘子然后直奔李扬病房。

“什么报纸呀可儿？”李扬看着可儿手中报纸好奇地问道，果然不出可儿所料，男人在孤独的时候最需要的是信息。

她将报纸递给李扬，“南平早报，头版头条，又有一名曾经看守过李伟的狱警惨死在警方的保护范围内！”

李扬接过来报纸，右手还有些不太灵活，不过眼睛可以睁开了，脸上的臃肿已经消退，只是还有些青痕。

可儿赶紧将报纸撑开然后给他读报。

“今日凌晨两点许，处于警方严密保护下的狱警周明军惨死，凶手将一把三十公分长的匕首贯穿死者头颅……”

“切，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早就知道了，那些人都是该死的！”王倩不屑地说道，她就奇怪了，陈亚可怎么会知道李扬喜欢吃橘子，而且赶得这么及时。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呀？这么大的事情诶，看来南平警方又要忙活一阵子了！”

王倩道，“我不是怕影响你休息嘛！”

市公安局办公室内，一名档案科的警员将档案递给林琅，她仔细地看了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呢，和李伟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太多了，她根本不可能一一调查，于是只能从那把匕首找线索了。

孙海平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林琅仔细看了看疑惑道，“扣子？”

透明塑料袋里装着一粒白色的扣子，似是衬衫上的。

“嗯，是在墙角发现的，凶手是从墙上翻进去然后潜伏在厕所里，伺机杀人！”

林琅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刑侦专家对那把匕首进行了指纹鉴定，毫无结果，显然是带着手套的，可见对方的反侦察能力绝非一般，我之所以判断他在厕所里伺机杀人是因为他不可能算准哪个人会来上厕所，而凶手纯粹是抱着装运气的想法潜进来的，厕所里有烟灰，而那天晚上清洁工是在十一点钟最后一次打扫厕所的，一直到周明军上厕所之前没有人去过厕所，所以烟灰肯定是凶手留下来的。”

林琅忖思片刻总结道，“也就是说我们到现在所有的线索只有一块木板，一把匕首，一枚扣子和一些烟灰而已？”

孙海平长叹一声眉头紧皱，“是呀，而我们已经先后有四名公职人员或死活失踪，代价很惨重呀！更严重的是现在所有受保护对象纷纷要求离开，如果他们离开的话我们的警力将进一步分散，我们的人手立刻捉襟见肘，人手不够我们可以从调动武警，但问题是太过分散的话，我担心——”

“担心被逐个击破？”

“在那么多警察的保护下凶手尚且如入无人之境，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看到过他的影子，甚至连一根发丝都没有！”

局长再也顶不住压力了，不得不同意那些人的要求，但是又得照顾他们的安全，看着他们一一离开，李水清更显压力，他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又会有多少人惨死，可是他又没有一点办法，除了给孙海平等人施压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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