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藻斗了胆再次敲门,声音里却明显带着一些微颤了:“谁在里面?是老爷么?”回答她的,仍然是寂静。
海藻两腿有些发**。她寻思着,到底是该进去一探究竟,还是大声呼唤家丁来搜一次房。进去吧,万一里面藏着恶人,自己岂不是性命攸关?可是,唤家丁来搜房,且不说这是夫人的私密地方,如果查不出什么来,夫人岂不是要怪责自己危言耸听散播谣言?下场肯定也不比被恶人挟持好很多。咬了咬牙,她还是决定拿自己的性命赌一把。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海藻大打开了门房,大步走了进去。虽然装得很是镇定,她还是止不住地紧张,总感觉会从大衣柜或屏风,或门角里跳出一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来。可是,门内显然没有人来过。一切东西都静静地躺在那里,见不到半点凌乱。似乎根本就没有人进来过。
海藻心里不禁疑惑了。刚才明明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里面肯定是有人的。为何现在却一点生人进来过的痕迹都没有呢?房间位于二楼,肖府虽然说不上戒备森严,但有看家护院,还养着几条警觉性很高的大狗,也安全得很,按理说,窃贼要是上来,是不太可能的。除了老爷,想必也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乱闯夫人的房间乱翻东西。难道,屋里有脏东西?海藻赶紧打消自己的念头。这话可不能说出来,要是说出来,吓着夫人,自己肯定要被冠以妖言惑众的罪名处以极刑。
海藻不敢再胡思乱想,换了一套衣服,把头发梳好,又急急忙忙拿了一件披肩下楼直往菊园。夫人还自己一人在那里呢。
菊园里,沈菊可呆立在一丛菊花前。她随着心里的某种牵引,一直来到这里。微风里,菊花颤动,竟然有丝丝鲜红的血自花蕊间汨汨而出,滴到土里,瞬间无影。她一直在反胃,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双脚却像菊根一样,挪动不了半步。接着,她在花蕊里看到了一个景象,一栋豪宅里,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她仔细一瞧,这豪宅正是将军府。自己的爹爹与亲娘,还有家里的家丁仆人,无一幸免倒毙地上。
一股锥心的疼从她心底传透了全身。悲伤从心里涌起,成串成串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爹爹!娘!”她再也忍不住,惨叫一声,轰然晕倒地上。
“夫人!”正赶来的海藻吓得魂飞魄散。夫人如果有些闪失,她也别指意活下去了,老爷非把自己剁了不可。就是老爷不剁自己,将军府也饶不了肖家满家上下。当下,一边大喊着救命,一边飞奔过去扶起躺在地上的沈菊可。只见沈菊可满脸的泪水,牙关紧咬,双目紧闭,好像是经受了极度的刺激。海藻掐着沈菊可的人中,一边仍大声地呼唤救命。因为是清晨,又因为寂静,她的声音把整个大院的人都唤来了。一听到是夫人昏厥,所有人都慌了。立刻就有醒目一点的家丁,飞奔出去请大夫,也有伶俐的丫头,赶紧跑厨房里煎熬醒神汤。谁都知道,这位将军府的小姐不能出意外,否则,大家都性命攸关。
海藻按了沈菊可的人中许久,见她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由得急了。这时,老太爷与老夫人也赶来了。海藻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向老夫人求救。
老夫人一看媳妇还躺在冰冷的地上,不由得生气了。她对身后的健妇说道:“夫人躺在地上,你们怎么不先把她运回房间。这大清早的,晨雾冰凉,要伤了身子我看你们谁赔得起?”
她这一发言,身后的健妇急忙上前来,一个蹲下身子,两个扶着沈菊可往蹲下身子的健妇背上放。然后,一左一右扶着沈菊可,偕同背上夫人的健妇一起快步往东厢房而去。
这边老夫人指着海藻数落了:“你是怎么看侍候夫人的,竟然任由夫人昏倒地上,你有几条命可以赔呢?你这丫头,最好就祈祷夫人毫发无伤,倘若夫人落下任何毛病,你都等着领罚!”
海藻兢兢哉哉地低下头唯唯喏喏地应着。这事的严重,她心里有了分数。但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看老天如何安排了。想到老天爷,海藻下意识地往天上看去。不知为何,总觉得天色阴森森的,好像随时准备下一场长雨一样。唉,转季了,天色也跟着转了。只是,这人心,为何也会跟着气候与天色而变呢?
老夫人看海藻不出声,也不想在这个丫环身上浪费口舌与时间,一甩袖子,在身边丫环的扶持下,偕同老太爷离园而去。由始至终,老太爷都没发一言,整张脸却阴冷得比这天气更甚。
也是,这家一直都风平浪静,从来没出过任何大事。至少在海藻入府以来,这是她亲眼看到的唯一的一件大事。所以,她无法适从。再次感受到自己在这大院当中的渺小。
人轻言微。身份决定着一个人的言语份量。卑微如自己,除了做好本份工作,真的不能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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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
沈~可还没止住伤悲,只见一位年轻的黄~~子从花蕊间冉冉而出,先是~指那么大,走到跟前是就和常人无异了。看花云鬓低垂,发间一朵大如拳头的大~~花~一张~白如梨花的俏脸衬得无比的~~。“你是谁?”沈可~面对如此灵异的~子,竟然没有丁点的害怕,反之,却有一种异常的亲近,~这是一个很~悉的朋友。黄~~子向沈~可施了一个万福,笑意~~说道:“这么些年来,得小~如此厚爱,~仙我一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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