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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爷》

第3章第三章,快滚开,我要喊人啦

作者:方芳88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第三章

山路,也像人身上的血管,连接着故乡的村寨,连接着乡村和城镇,连接着族人和亲友,织成一张生命的网,托起故乡不沉的历史。

阿狗带着儿女们沿着故乡的山路,石桥,从平原旷野的村庄间,从小镇迈向城市。无论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努力辛苦走在路上,足音象小鼓一样擂的咚咚作响,那些青石板的足窝盛满了雨水,盛满了雪霜,盛满夜露和月光,盛满的是人世间的沧桑。大毛二毛三毛四毛的脚杆,肌肉绷紧着,静脉曲张着,汗水浸满了老茧厚厚的脚步,鸡眼挖了一个又一个。肩负着花轿轿扛的阿狗有时还凑合短途生意,那虾一样弯着的模样完全是艺术化的一面了。他生命的旅程和小镇的风景和乡野的沉重历史相比较那是苍白的。阿狗象故乡山坡岩石间和小镇清明古石桥缝隙中的无名野花小草一样,无声无息生长着,头颅倔强,长的寂寞。阿狗的发财致富路只是一种原始的绵延了几千年的行走活,抬花轿吹锁钠那是江南乡里人的精魂,体味着力和热情、甜蜜和喜悦。合乎乡民怀旧逻辑思维的梦中狂想曲,就在这即将被延伸的城市包容中传扬着忧愁孤独,短暂的欢乐和久远的期盼。大毛二毛三毛四毛用他们的身歌步,舞步和中学生军训的列队步走过大街小巷村镇角落,空灵悠闲优美,他们遭遇的不全是欢笑,调谐,虽然吹的曲子是《走在乡间大路上》和《二月里来》,也有眼泪苦痛伴随,还要遭受社会世俗的眼光和令人难以启齿的欺凌、折磨和对心灵无尽的鞭打,有时默默忍受,把埋怨和委屈藏在心底,有时便睁圆双眼抡起轿杠,丝毫不作退让。这是周末,又是逢农历初八的日子,生意好,四毛从大学里回家,接过爹的户抬花轿,四毛是个懂事的早熟的男孩。他生在七十年代计划生育抓的高峰期,母亲带着他到一个远方亲戚家躲藏,人已中年的母亲生下他时,还抱着多子多福的祖宗遗训,实际上又能怎么样,母亲没有享到福,生下他的二年后就病死了,那是七六年早春,稻麦青黄不接之际,一个月没见到白米饭,二个月没吃上鱼肉的母亲闭了眼。“世态炎凉啊。”他每晚钻进大嫂的怀里。

大嫂**的芬芳里睡入梦乡,木呆愚笨的大毛常以四毛在床为由被大嫂拒绝进蚊帐进伊甸园。双乳硕大屁股圆实的大嫂有着**的仓库,四毛一直睡到7岁上学,他和侄女同一摇篮同一泥坑里撒尿,他把大嫂看作亲娘。死了娘的四毛历经的事情很多,小时候看着爹给大队给生产队做“白劳工”。就感受到爹的低等地位,总会有一天要寻找一条比爹宽敞的路,以证明张二狗是新中国真正的主人,是这片生养他的土地主人。

荷花村是太平乡最富有的村,有三千亩山地,五百亩水田,风水又好,村里的男女老少在农闲、乡镇工厂里下班后寻求着精神寄托,盼望着能在门头山建造一处寺院,烧香拜佛,荷花村除了张二狗是个致富典型,还有一个人物,暗底里与他较着努,年纪只有四十几,已在太平镇和城里开了两处制衣厂,财大气粗的金老板也是农民出身,每天开着小汽车进镇上城,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态。在村子里盖的房子比阿狗阔气,青砖红瓦的四合院宅子象个将军洋楼,小皇宫的陈设,他和张二狗其实是井水不犯河水走的是阳光大道,金老板不这样想,金老板的老爹年轻时和阿狗年龄相仿,十六岁就到张二狗家放牛,因为调皮喜欢玩耍,钻进河港翻肚皮学狗爬犁,扯着黄豆烧野餐,牛跑丢了也没发觉,张二狗的爹恼火三场,正当夏天插秧季节,没有了牛怎么耕田,金老板他爹当然最能赔啰,于是,这几十年的怨仇这象水流到今天,张二狗想着,这事情其实与自己无关,跑了牛赔牛也是平常事,金老板确是记在心头,按理说文化大革命也该把这件小事摆平了,金老板他爹把戴着高帽,绑着双手的张二狗一脚踢出几公里远,在生产队仓库前的打谷场上,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如今,金老板看见张二狗发家致了富就心里难受。致富的路各走各的,大路朝天走四方,金老板眼红,看见阿狗上了电视就产生了要复仇的念头。

巧的是,在张二狗搬迁住房,选定日子住镇上去时与金老板对峙了半天。

花轿与金老板的送葬队在小镇的连心桥边也相遇了。那一回阿狗坐在轿上是四个儿子抬的,两辆卡车近百人的送葬队伍是金老板的家族。

四毛兄弟穿着蓝色的茄克衫,他们在穿白衣裤和戴黑袖套扎白腰带的送葬队伍里特别的显眼,要是真打起来,四毛兄弟要吃亏。

走在送葬队伍前面的小车停下时,金老板眼睛一亮,真是怨家路窄,刚好是金老头要去火葬场,遇到的是张二狗,偏不让路,看你阿狗飞过去,仗着家族人多势众,金老板窃窃一笑,把你们张二狗四毛几个弟兄打成肉饼都绰绰有余。双方都有钱,怕啥。金老板早听人说过,乡长坐的小车让花轿先过。今天可要争回这个面子,我金老板可不是软蛋,说到钱,比你张二狗多几倍不成问题,一二百万掼出来就是。

阿狗掀开花轿帘子一看,见是金老板的车,他心里想,“我今天头一回坐自己的花轿,本想讨个吉利,偏偏遇上倒霉事”,他下了轿,站在路中间等着金老板,“哎唷唷,张二狗张老板,真是无巧不成书,请你赏个脸让开道吧,人死七天内到炎黄路报到,你可是早些晚些没关系。”

“这话差了,我爹可是看好了日辰搬的家,早晚都不行。”

“阿狗是响当当的人大代表,我可是平头百姓,你的风格比我高。”金老板说着扬了一下手,后面的汽车发动起来。

蜂涌而至的行人唧唧喳喳,看着双方怒视的目光,一边手里有轿杠,一边手里有青竹棒,一边人多一边人少,都是富翁。

“活人给死人让路,人之常情,天经地义,让他们先过桥吧。”阿狗对四毛说。

“爹,你太软弱,怕他金阿牛的吊,我们又不欠他的。”

“金老头也死了,和气生财。”阿狗叹口气上了轿。

“记住,以后千万不要用激将法,人一激动啥事就没个谱,那么多人出了大乱子咋个收场,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啥事都有个度量。”

“这张二狗,还真有风度,阿狗不简单。“人们谈论着。

“白吃眼前亏,我会记着的。”四毛暗底里下了决心,等到捐款修路的那一天,要治治金阿牛。

红菱变得越来越丰韵亮堂,皮肤白嫩端庄秀丽,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岁,她脸上没有涂西红柿汁贴黄瓜切片,腰里也没有用按摩机,她喜欢用做豆腐遗下的豆渣擦身,用豆浆洗澡,这是她保持娇丽容貌和体态白净的秘方。

红菱白天在豆腐坊里劳动,孤孤单单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雇请的外地小伙子屁都不敢放一个,怕给他下了岗,怕不付工资奖金。小青年推石磨打豆浆,压板子,红菱就像和尚一样盘腿静坐在豆腐磨坊里,底下垫的是她亲自扎的稻草蒲团,他排除一切邪思杂念,倾吐和呼吸让神经松弛减少强壮身体升起的炽烈,排除外界的干忧,她甚至不敢看小青年瘦长的背影,不敢听小青年扛黄豆布袋,装豆腐框时发出的气喘声。

她怀念童年时牧着羊群在山坡自由歌唱黄梅戏越剧和锡剧的美好时光,她怀念死去的妈,至今仍在四处捡破烂的爹。

家里有汉白玉装饰一新的浴缸和滇玉颜色的卫生便池,而她喜欢在热汽腾腾的豆腐坊里,泡在一口大缸里洗澡,大缸里倒进了废弃的下脚料豆浆的混合物,她在木桶里抓一把豆渣满身的擦拭,丰满一身姿就在窗棂旁射进的夕阳映着,象一只肥实的大白鹅。双乳在玫瑰色的黄昏里颤动微翘的丁香奶雀跃着,她从大缸里站起来,刚好掩遮住肚脐眼,那圆鼓鼓的小腹柔和地象水浸粉做成的糯米糕,那粗细匀称的胳膊是粉红色的象放置在家中几星期的莲藕。她不用浴液和香皂,用的是晒干的玫瑰**和豆渣,她全身便有了芳香。皮肤娇嫩白玉般透着光亮,紧绷的皮肤保持着姑娘时具有的弹性和韧劲,她养身之道从没向村里的女人们透露半点风声。

她隐蔽的洗澡方法,其实早激起了外来民工,那个四川人嫉妒。四川人是个长满胡须年龄才二十岁左右的小青年,他是到姐家来走亲戚时被大姐留在村里的,大姐十几年前被人带来时也不愿嫁人,后来看到江南到处是河,到处有船有桥,岸两边有连串的商店和商店里挂着的红红绿绿衣裙便留下结了婚,家乡在山区,小青年自然没有见过江南这里的丰韵,尤其是他到豆腐坊劳动了半年后,被风韵到极点的红菱迷住了。他知道红菱洗澡的习惯,红菱让他吃过晚饭后到豆腐坊挑两担脏水浇到屋前的菜园里,红菱没告诉他,他自己估量着。他有钥匙,这一点他高兴,说明女老板对他放心。红菱的想法,豆腐坊除了几袋黄豆也没几样东西值钱,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青年,每月九百块钱也心满意足不会有非分之想了。

小青年人虽然小,心却是大的,假如女老板是个仅大几岁的女人多好呀,那样的话可以叫他姐叫她嫂干些出格的事,说些没规矩的话。可是红菱虽然长得如此年轻美丽,却是自己母亲的角色。他好几次从虚掩的窗里偷看红菱洗澡,红菱洗澡时的舒坦,擦背时发出的叫到喔唷喔唷唷的叹息和惊叫混杂的声音激起小青年一阵阵电波般涌起的情欲,他也许是**了,他闭上眼睛依靠在窗旁的墙上闭着眼睛。红菱没有提防他,红菱想着二十岁的小青年不会对她怎么样,确确是这个小青年让她关闭了豆腐坊,让她成为村里男女老少的笑料,让她成了一只地似的抬不起头来。

事情发生的经过其实很简单,那是个国家刚刚规定全国实行双休日的头个月,红菱的生意特别好,高档些的盒脂豆腐卖了不够,红菱又到豆腐坊取了几板白豆腐,洗澡的时间晚了些,红菱把剩余的豆浆豆渣全部倒进大缸,煤灶上大铁锅的水已经滚烫,她洗澡时仅关了大门,进豆腐坊是布帘子,在缸里洗澡,四为有水声和窗外的风声,她听不见外边门被推开的声音。

四川小青年进门时声音不大,扁担和木桶都在豆腐坊里,他要按时挑两担豆渣浆水浇进菜园然后去镇上看电影。当他还没掀开作为第二重门的布帘子时,他听见了红菱洗澡时带有音响质感的水声,这水声诱惑了他年轻的心,他先是看见了她的长发,然后看见伸开的手臂圈着缸边柔软地弯曲着,他抑制住不发出声音,因为激动的到来毫无思想准备,他的双眼有些模糊,好像盈出了泪水。只见红菱先是站起,然后拍打了几下**,弯腰洗刷双膝,他看见她的背部,她的上肢窝里的毛,在水雾中动态的双肩,他下意识地握住下身,但依然怦然心跳,心跳的声音如大海涨潮汹涌而至,他脑海里也许正经历着许许多多的矛盾,他灭不掉的情欲象野马一样脱僵而出,因此可能造成的后果,当然不是他一个人能承受,他的姐姐嫁在村子里,本来就被当木匠的姐夫看不起,他闯下祸害,就牵扯了姐姐,他不能再让红菱洗澡的美丽场景一次次出现在脑海里,不仅仅为每晚给她挑两担洗澡水,他不愿让她的美丽身躯咬他年轻干燥渴望清泉甘露的心灵,他不愿四周的宁静,村庄的芬芳,富有的生活让她一个人享受,她要打破她幸福和甜蜜的梦,他初中毕业那年就有个飞翔的梦,到大城市去,去北京上海或者深圳看最美丽的女人,然而,生活不象他设想的那样,首先要劳动要生活才会有选择美丽幸福的权利,到了姐所在的村里,钻在豆腐坊里象一头毛驴拖着青春的石磨,何时何地看见在城里梧桐树下散步的美女,在旋转舞台彩色灯光里歌舞的美女,他甚至想到当地赚够了看时装模特儿表演的钱进城去,城里的水晶宫娱乐城俄罗斯时装表演的漂亮女人们是否就回了国,俄国也实行了经济改革,也变富有了。

村庄离城里很近,骑自行车才一个多小时,泯灭不了他对美好世界的向往。他不安心他在劳动中渴望,在渴望中等待,等待希望的降临,等待有奇迹发生。

他掀开布帘子,一下冲进了热汽罩住的豆腐坊,他再也忍受不住青春热血在胸膛里的煎熬,他用尽全力一下就把装满豆浆豆渣和热水的大缸掀了个底朝北方,红菱精白的身子随着一缸热水滑出了大缸,光溜溜躺倒在了水泥地,红菱挣扎着扶住缸沿站起身来,看见的是小青年怒视的双目和咬着牙齿的**,他厌恶红菱的美丽。

红菱本能地拿起豆腐塑料框里一把划豆腐的刀子:“小杂种,你想干啥,快滚开,我要喊人啦。”红菱左手护住了下边,很让人爱怜的样子。

“明天把工资给我,我要离开这豆腐坊,离开村里到城里去了。”

“你的工资一分不会少,全给你姐姐。”

“不要提我姐姐,我不愿意看到她低三下四象个小老婆的样子,你们江南人有啥了好,把我们当作三等公民,我恨你们。”小青年的话一针见血,利利素素。

“把我的衣裳丢过来,在你后边豆袋子上。

“姐姐说你的年纪你可以当我妈了,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我发现你太漂亮了,想多看你一眼罢了。”

“小东西。”红菱在心底里骂了一句。

小四川皱了一下眉头对她笑笑,抓起一块她卖剩下的豆腐一把塞进嘴里。

掀开布帘走了出去。

外面的门“乓”的一声关上时,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木呆呆站了许久,她听见了窗外虫们的吟唱,月光开始荡漾在她身上,她哭了,但没有声响,她是个强者,是被村里人称赞的女强人啊。

“红菱在豆浆里洗澡,所以如此漂亮年轻。”这是村干部的肯定。

“我们吃的豆腐,原来全是红菱洗澡水做的,”村里七大姑八大姨在桥头的水码头上说笑着。

“红菱的心没那么肮脏。”不是公公护儿媳,阿狗理解红菱,“哪一个人撒泡尿能做出如此白净肥嫩的豆腐,我给哪个人当孙子。”

“老东西,袒护儿媳妇,阿狗连红菱的X都想添还不帮着她。”也有如此恶毒的话传进阿狗耳朵里。

“红菱,豆腐坊的门可不能关,关了门歇了活,村里人的谣言好像变成真的一样,你有做豆腐的绝活,这豆腐啊是家常菜,红白喜事都缺少不了,你知道的,这几年我也是吃了你做的豆腐,每天傍晚喝一碗豆浆才显得有精神,你是全村数一数二的能干媳妇,将来村里推选媳妇受表彰,我要和村干部说说你的好处。”阿狗把大毛媳妇当作掌上明珠,看待她比看待二个亲生女儿还重要。

“红菱,爹给你作主,大毛暗底里让人骂木瓜骂神经病,我不理解他们。随他们绞舌根,你红菱,我是不会让村里人损伤你一根毫毛的。”张二狗慈祥的目光放射出闪电,这是生命力旺盛的态势。每当红菱看见公公这样的目光便自觉地低下头,她怕自己的灵魂被烈火般有冲天干劲的公公燃烧。

红菱没有吃晚饭就上楼进了房间,她看着摊散着红纸包的大毛,正数点着丧事人家给的小费,那种因为认真而显得麻木的神态,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身上的衣服才穿了二天已是油渍斑斑,她第一次发脾气,对着大毛吼了几句:“以后你自己的衣裳自己洗,我这是前辈子作了啥孽。”

想起鸳鸯戏水,想起白鹅双双对对,想起燕子作巢,她对着窗外的月光梳着头发,不惊发出几声苦涩的大笑。

她看了一下五大三粗同样显得孤单无聊的大毛,觉得他的可怜比自己要可怜得多,村里许多象他这样年龄的人,据说属于第二青春期全都出去吃喝嫖赌去了,当然是除了在工厂里上班,有手艺奔四方寻找发财路的男人除外。

假如大毛大脑思维和同龄一样,他这个样子是十分听话的爱情的奴隶。

春天,大毛就象花痴一样发疯,晚上不睡觉象夜游般到村庄里挨家挨户去敲门,她害怕他狼一样要撕碎她的**,讨厌他的**,每当春季她发现他有启病的迹象,便躲开他。

他在门口朝天发出的叫喊声,完全是一只狼嚎的声音,他朝着红菱离开村庄的路奔跑,沙哑的喉咙让行人们绕过他走。

只有冬天,红菱才过着平静的日子,他象猫一样躲在红菱怀里,只要抬花轿回家,他不再出门,不再看电视,甚至连脚都不洗。红菱托镇卫生院的医生买了一瓶安眠药,看他情绪激动时,红菱就给他吃安眠药。药量一年比一年多,每当红菱心疼地抚mo他时就发现他口袋里常有奶糖瓜子和苹果桔子,他爱吃零食,吃零食是他唯一的业余爱好。

大毛的一生也就无忧无虑,只要有贤妻良母的红菱在,他不会受苦的。

都到织布厂,手套厂,服装厂做工去了么,自己搞一个加工坊当老板,请一个帮手就行,要做啥就做啥没人干涉,自由得很。下面还有几个弟弟,作为大嫂应该做个榜样。

四毛儿童时代常跟着大嫂红菱去山弯割草捡柴禾,到了山坡,四毛象离了娘便野了,栅栏的鸡窜进树林去捡蘑菇。大嫂爱上了一个残废的男人纪龙,纪龙原在山上采石场轧石子儿,双手被皮带盘养卷进机器,右手全没了手指,一手受到神经刺激五指拢拳再也没有分开,后被安排在砖瓦厂看大门,每日10元,后来被关了门,下岗了只能自己在山坡放羊。在关闭了的采矿场废仓库圈养几十只羊,住在羊群里。有一回,四毛看见大嫂红菱和纪龙在草坡上作爱,抱着纪龙的大嫂象红菱渴望水一样滋长在爱河里,以后的好个月里,大嫂长的象红菱角一样嫩色,水灵。

纪龙和大嫂被羊群包围以来,羊们咩咩地叫唤,仰头望着蓝天白云,身陷入毛绒绒的狗尾巴草丛里。

纪龙的双脚被山羊刺猬皮一样的羊舌舔着。忽然,纪龙的脸和唇受到爱神红菱的抚mo,心灵得到慰藉,脚底受到山羊的毛舌刺激。全身心沐浴在爱情的波峰,被医生们判断永远残废,只能握拳的手忽然五指分开,竟然习惯性地恢复到健康状态,一下拥住了红菱。红菱觉得纪龙的手在她背上腰里强劲地揉搓着,一手揣住了红菱的肥乳。听见大嫂呼唤和**起来,四毛趴在站满桃树和鼠花的草沟岸及其仔细地听着……

后来,他看见红菱大嫂弯着腰在离自己不远的一个方圆只几个平方米的水泉池洗脸,当红菱卷起上衣用毛巾擦洗汗浸浸的胸脯时,十七岁的四毛看见大嫂的双奶白净圆润,象两颗多情的果实在艳阳天的空旷树木边成为精致的尤物,深深喜欢上了大嫂这一对具有旺盛生命力的大奶。有了这种大**的女人,家便充满生机充满活力,家再穷便有了期盼和希望。四毛看见自己啃过无数次的大嫂**象两颗紫红色的巨峰葡萄在阳光里夺目醒眼,四毛又看见蹲下的大嫂臀部和肩的优美曲线。他一下被母亲般美丽性感的大嫂深深诱惑着,真挚纯情地爱着,腾地人心里底升起一个强有烈的愿望,再过几年待高中毕业,无论是考上大学还是进厂上班或做农民,要快快地寻求一位和大嫂一样奶大肤白敢爱敢恨的姑娘。四毛没有想到在村里和婆婶们吵嘴时的倔强性格,此时荡然无存,她如此的温柔和慈祥,象个观音和圣女一样。

忽然,四毛惊叫一声,原来,脚下游动着一条水沟里爬上的水蛇,昂起头,吐着咝咝地舌头。

“四毛,啥?”同样受到惊吓的大嫂忽地站起身,四毛扔掉手中的蘑菇篮朝大嫂扑去,大嫂张开她宽阔的胸怀把四毛抱的**的,口中呓呓絮语:孩子,孩子,四毛别怕,不吓,吓什么呢,这山弯里埋葬着我们老祖宗世世代代的灵魂,他们会保护你的,保佑我们子孙身健体壮,兴旺发达。十七岁的四毛心卟卟地跳着,他认真地抬起头,在大嫂红菱的脸上和那双池一样深不可见底的双眸里寻找着什么。同时,他决定最后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看大嫂,因为四毛感到自己的嘴角长出了黑黑的毛须。

“四毛,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大嫂,我除了看见蛇,什么也没见到。”

“你看见了大嫂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对吗?”

“我,我……没见着。”

“四毛,大嫂象对待儿子一样待你,爱你,你懂得怎样做。”

“大嫂,我知道你其实不爱我大哥,因为你是寡妇,因为我爸是戴了地主帽子,因为我家现在开始有钱了,大嫂,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

“四毛,你不懂得大嫂的心思,大嫂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我是同情纪龙,你看纪龙种了大半辈子地的农民,矿上关门下了岗连生活费都没有,为着生活独自在山弯里住着放羊,没有好吃好穿的,多么孤单。去年养了一年的羊还被没有良心的人在羊圈宰了放了血偷走,我们队里开挖大寨田那辰光,他象欢奔的牛,这世道变得快,他可真是六神无主,我对他……“

“大嫂,我懂得你的意思,我喜欢你崇敬你,我已经是个初中生了,我不会和谁讲这事。”

大嫂拥着四毛,四十岁不到的红菱脸颊上流下激动的泪珠。

四毛头枕着大嫂的结实胸乳,觉着带着全家奔小康生活的父亲,被村上人看不起的阿狗是他的皇天,而日夜操持家庭有着坚韧品性的大嫂红菱是他的厚土。四毛抬头凝视着大嫂丰满的脸大声叫道:“妈!”

四毛以大嫂怀里脱出身朝出山弯的草岸上狂奔,回头扬着手说:“大嫂,你只有一个女儿,以后我会象对母亲一样孝敬你。”

四毛果真成熟了,他再也不和大嫂在一起,他把大嫂视为母亲,把大嫂带来家中的女儿当作自己的亲妹妹。

四毛高中毕业的那一年,考上了二流大学,但需要出一笔钱,况且每年需要几千元书杂费生活费,他便决定自己先付出苦力,在父亲的花轿出租公司里当一名轿夫,积攒一笔钱,然后自己搞一个工厂,他尤其喜欢电脑,还偷着跟高中一个班的同学父亲学会了驾驶汽车,他心里想道。我要掌握不落后时代的技能,不能和父亲和哥哥们那样,要走自己的路。

父亲和哥哥虽然有钱,那是流汗的苦力,始终没有地位可言,说话始终不硬朗。其外,他找到了小镇一枝花。他恒量过自己,不是“牛粪”,是一个具有时代特点的当代青年。

大嫂自食其力,请了两个外地人,把废弃的老平屋作了重新装潢,开设了一个豆腐坊,常把豆腐外的废料送到山弯里给纪龙的羊吃,实际上只是一种借口,她捎带去的豆腐、豆腐干皮和豆浆之类远远超过米的价值。文化大革命时,儿童时代的大哥在父亲带高帽游行被红卫兵小将从跪着的红漆桌上一脚跌下几米远,早已惊吓的成了废人,大嫂事实上和大哥只是做着一种名份上的夫妻。所以大毛每当坐在暖热的被窝里看着电视激动人心的场面也只是折磨一番大嫂红菱而已。大嫂和纪龙在羊群里拥抱接吻的场景常浮现眼前,大毛无可奈何。大毛由着红菱的放肆,大哥有了强健的身躯,却是一具失去了心灵进化的僵尸,他象皇宫里太监一样,忍受着情感的煎熬,而纪龙虽然手残废,拥抱红菱的手不那么严重,纪龙的心灵可以放牧着羊群在山坡树林草地自由地奔放,可以自由地徜徉在爱情的长河里,心灵可以象环村的小河水清澈地流着,无拘无束的飞翔。

偷情最充满乐趣,最激动人心和令人回味,红菱常用回忆来度过自己的不眠之夜,她没有太深奥的远大理想,没有对爱情太多的**追求。只是凭着自己一时性趣来就去找纪龙,农业学大寨时那几年到处彩旗飘扬,在整治野外荒田的夏秋时节,在**坡坡的芦苇荡里,在麦田金黄的野地里,在桃园深处的茅萆小棚里,她和当时的生产队长纪龙享受着偷情的乐趣。她虽然全身有疲倦,甚至常常饿着肚子,永远想着男女之间的快乐美事。想着想着便有使不完的劲。有时一天想干几次,有时十天半月才想起干男女那种事,她回忆的感觉是甜蜜的,想着干那事又有肮脏之感,四十几岁的女人啊,把男女这事还看的很美妙,每当她和纪龙感情交融回到家中连衣躺在**,伸张的四肢发出吱嘎嘎的声音,她才体味出情爱的极点必须有**有机地结合才舒坦。可是不久,纪龙便成了让她揪心的困惑,他在采石场成了残疾人,作风衰弱精神颓废不再有男人的**,她竟然有勾引阿狗的念头,她喑中喜欢上了阿狗的老当益壮,他的追求他的英雄般男子汉创业的气魄和满腔豪情。

她害怕春天和夏天,她最喜欢冬天,她对季节的感觉和别人相反,她怕丈夫多病的季节,她喜欢和纪龙相会的冬天,喜欢公公在家里喝酒,暖洋洋的日子,她把公公看得如邓小平那样伟大。阿狗同样个子不高,却很精明能干。他是她心目中的贫民英雄,他有时还有一点自我欣赏自我满足自我调侃的的阿Q精神,有时十分的幽默风趣,有时又让人对他生出几分爱怜和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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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乡下老汉征老伴』

第四章张二狗在报纸~征婚,是~村里的一件稀奇事.村~联~~阿狗人缘好,眼~过的日子~似火,枯木~逢~,千年古树发了芽。村~~~帮着阿狗在省报中~不太显眼的地方登了一则征婚启示。阿狗抢到报纸看着自己的名字笑的假牙~了地。千年鸟~也有伴,阿狗老来没人伴,空对残月喝闷酒,哪个人为她烧~~~?征婚征来一个外来~,年纪才有二十几,逗~的阿狗直~孙~儿。谁也想不到阿狗心里其实早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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