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瘤子接了个电话后，便急速的放开了，好象一只被鹰钓在嘴里的小鸡一样的红杏。

瘤子临走时，回头拽下了一句话

“你小子，有种！”说话不再结巴，看样子酒醒了大半，脸色变的焦黄，好象受了惊吓一样。

一阵急促而又沉重的下楼声之后，是一声“咣”的开门声，继而门又自动的转了回来。那声音好象是解除防空警报一样，我和红杏轻轻的缓了一口气。

红杏转回来身，脸上挂着红晕，那件粉红色的薄外套里，裹着的胸脯好象揣着一对受了惊吓的乳兔，剧烈的跳动着。

“这畜生，我今晚差点就。。”她的话说了半截，又咽了回去，改口问我

“兄弟，没有吓着你吧，真的过意不去”红杏返进了屋，把刚才被瘤子撕撤下来的被褥，重新整理到了**。

我在一边呆呆的站立着，对于刚才的一切我真的感到了突然，如果在老家，也许瘤子那样的我真的不在话下。这里不是老家，窗外的霓虹灯，车鸣声，和从窗缝里透进来的咸咸的海风，都在告诉我。这是海城。

“李姐呢？那个瘤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我问，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我想把这枝枝杈杈梳理明白。

红杏把摔碎的玻璃杯子，一点一点的拾到手心里，我看她拿满就主动的接了过来。红杏望了我一眼，那双黑亮的眸子，让我的的心颤抖了一下

“李姐，家里有事，回去了”红杏直起了腰，喘了口气.

“她叫我先照应着，最近客少”

“垃圾捅在外边楼道里，扔那里吧。”红杏捧着玻璃碴子走了出去，我在后面跟着。

楼下的灯光，穿过了楼梯，映到了上面，墙好象涂上了一层灰白的光芒。红杏双手在一起揉搓了一下，对我说

“兄弟，你先回屋吧，我给你弄点吃的,估计你也饿了。”说着就下了楼梯

我想推辞，可话到了嗓子眼却没有说出来，回到屋里，红杏在下面自言自语

“起风了!够大的!”我听到门上栓的声音，接着是厨房里传出切菜熬油的声响。刚才的闹腾，我确实饿了，饿的发慌，慌的心砰砰跳。

风从没有关闭紧的玻璃窗里钻进了屋，那淡蓝色的窗帘掀的老高，又迅速的被吸了回去。我把门窗关了，就在这时，一阵警报声响起，是警车从远处急速的奔来。

那个夜晚，我和惺惺相惜的红杏姐几乎聊了个通宵。

那个夜晚，海城这所城市好象发生了什么，警车急促的警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红杏说，今晚可能是严打，瘤子一定是听到了消息，吓的找个旮旯耗子一样的躲起来了。

红杏还捎来了两瓶海城啤酒，拧开了盖。她嘴对着瓶嘴，“咕咚，咕咚”自己灌起了自己。我望着眼前的老乡，红杏见我一直看着她，“扑哧”一声笑了，啤酒喷到了我的脸上，我一摸脸，脸竟有点发烫

“兄弟，咋了，瞅姐姐长的俊吧！”她递给我一双筷子。

“来，尝尝姐姐的手艺。”红杏脸上带着一直种自信。

没有想到，红杏的饭菜确实好吃，我连着吃了好几口，也把大半瓶啤酒干进了肚子，我是第一次喝酒，不一会，就感觉有了酒意，于是一直缠绕在我脑海里的疑团，一吐而后快了

“红杏姐，那个瘤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我问

“哈哈，瘤子”红杏笑了起来，笑的很迷人也很陶醉，继而这笑嘎然止住了，也许她想起了刚才的一幕

“他还真是个瘤子，赖瘤子！”红杏狠狠的说。

红杏把那瓶啤酒干了个底朝天，便仰在了对面的**，有了醉意的她显的妖媚动人，难怪那个瘤子今晚非要她陪着出去。

红杏对我说，那个瘤子姓赖，让你说对了，这里的本地人说起了赖瘤子”。没有不认识的，他们那一伙在这里无恶不做，欺负女人，只是没有弄出人命案来，公安也拿他们一伙流氓没有办法。

“我还听他们说，赖瘤子有个弟弟在公安局，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说这话时，红杏坐了起来，谈了口气

“哎，我估计这严打风一过，他好象苍蝇蚊子一样又就冒出来了”

“那--那你怎么办啊”我的语气里带着担心，听到红杏说这瘤子的厉害关系，我的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酒也醒了大半。

红杏沉思了好久，脸上挂着一丝的为难。

“我上哪啊？”问我也是问她自己

“你回老家就是了，他还能跑那里找去？”我说

“家，呵呵，我没有家了”红杏叹了口气

“家，我是不回去了，就是死我也死在这里”红杏的话再次让我陷进了迷团，她怎么会没有家了呢？红杏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到手上后，对我说

“我一会告诉你吧”接着她飘出了门，又是一阵下楼的声音。趁这个时候，我去卫生间，透过卫生的透明的玻璃，我看见外边的海城正沉浸在静谧的夜里。那轮明月高高的悬在半空中，风摇曳着宾馆前的枫树枝叶，月光瞬时被枝解的破碎。

我想起了小翠，这个夜晚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无眠。

楼梯再次响起红杏上楼的声音，钉了铁掌的皮鞋和水泥碰撞，发出脆耳有节凑的声响。这声响打断我的思念。

我开了卫生间的门，红杏正和我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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