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大地迎面扑来,我的**在风里鼓满了风,象一朵花绽开。有许多惊叫声传来,我得意的笑,美吧?
我着陆,姿势不是很好,踉踉跄跄站起来,夜风清凉,我被风吹得飘飘欲飞,我真的飞了起来,云一样漂浮在空中,漂浮在花香之上,这样的感觉真好。
在我的下方,传来一阵喧闹,我低下头,正看见那一双眼睛,它睁得圆圆的,诧异的望向天空。那双眼属于一张异常熟悉的孔,脸颊边,有长长的头发,在长发之间鲜艳的红色正恣意流淌。我看着它,突然意识到,那是血。我惨叫一声,逃得远远的,长这么大了如果说有什么我白晓会害怕的,那就是血。
跑开两三步之后,我突然回忆起刚才那张脸,我想起来了,我在哪里见过它。它,它是我的脸。
那也就是说,那个人,是我。那现在我又是谁?我不由地觉得头晕。
救护车呼啸而来,我看见有人把我的身体抬起来,鲜血一路滴滴答答。我尖叫一声,掩了面不敢看,缩在花坛角落里。
有谁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回头,看见一个中年女人,脸色苍白。
“快走!晚了下班了!”我莫名其妙的跟着她,不由自主的跑,跑过城市,跑过黄土路,人越来越多,眼前烟尘弥漫,无数人沉默奔跑。
人群终停下来,长长的排成队,一眼望不到头,不停的挤着,焦灼不安地抱怨,看表,骂娘。我随着人群一点一点往前拥,前前后后都是人,挤得薄薄的,活象饼干,很难看。我的模样大约也差不多。
怎么就陷到这群莫名其妙的一队人里了?我想不通。
终于,快要挤到最前面,眼前的地方好似银行模样,奇怪的是没有屋顶,抬头处,只见四面的墙越来越模糊,再往上,是混沌的一片灰。
踮起脚来,我看到柜台里也有办公桌一排,上面照例的放着电脑,穿蓝制服抹深**膏的女人端座桌边。正想,果然是银行,再看又不象,桌上不见验钞机,倒是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纸杯,里头装了些颜色暗红的可疑液体
争着抢着,男的女的,一只只手臂伸向过去,乱嚷着报上姓名生辰,一碗碗茶递过来。我好容易到了前排,学人家报上自己生辰八字,里面传来叭叭叭敲键盘查询的声音,冷冰冰丢过一句话:“阳寿未尽,左边排队。”
我还待争辨,早被从队伍里挤了出来,郁闷的自己去左边排队。左边队伍不算太长,有人在嘀咕:“七点下班,今天还赶得上啊?”我不说话,不明白大家都在赶什么。前排有人转出来,拎着一个小木牌喜之不尽的飞奔而去,队伍又向前移了一点。我也跟着一寸一寸往前移。
“我交通事故。你呢?”前排的女孩子回过头来问我,随随便便的样子,就象拉家。
“我?”我回想着,我在窗台上坐着喝酒,狂笑,笑着笑着往后仰,然后就……真是死的一点不光彩。
“我交通事故要快点,你是怎么挂掉的?”
“坠楼。”我找了一个合适的字眼。
“呀!”女孩同情的看着我:“那可够你等的了!”
我无语,受不了她同情的眼光,做人做得固然不好,做鬼还得招人同情。这世道。
“以前觉得死挺可怕,真轮上自己也不觉得啊,蛮轻松的。”女孩子又说,我也点点头表示同意。队伍又往前移了一点,无数阴魂闹闹嚷嚷,难怪人家都骂:赶着去投胎啊?可见抬胎前没喝孟婆汤的还是有的。
“还阳还是投胎?”里边历声的问,女孩匆匆回答:“投胎!”橱窗里摔过来一个做工粗糙的牌子,她领了,急匆匆的要走。我拉住她,看见上面三个字:“勾魂牌。”正要说话,里边历声问道:“姓名生辰?”
“白晓,公元某年某月某日”我赶紧答。
“还阳还是投胎?”
想一想自家好了也是毁容加残疾,实在是没甚么意思,我颓然答:“抬胎罢。”里边扔出来一个牌子,铜的,想必是耐用型,上面也一样的写着“勾魂牌”三字。我拿着那牌要走,又想起来应该咨询一下怎么用,却被人挤了出来。还好看见刚才那女孩远远的站着,在等我的样子。我大喜,走过去,她果然说:“我想起来了,你还不知道怎么用呢!”
女孩告诉我,现在要做的,是要拿了牌子去自己出事的地点,遇上有人用和自己相同的方式挂掉,再回来交牌投胎。她是交通事故死的,倒也还好。可我是坠楼,一百年也不一定在相同的时间地点遇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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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鬼』
“你挑了最不好的一种~法。”~孩总结说,无限的同情里带了那么一丝丝优~,一丝丝而已,我分明平视着她,可我却找到了仰视的~。“唉,你也别太~张,我是说你不一定遇到,又不是一定遇不到,万一马~就遇到呢?”~孩微笑着拍拍我的~~,转~跟着~晚风而去,飘飘渺渺的,煞是好看。我看得呆住,不觉跟~去,那~孩发现了,惊讶地回头:“我们同路吗?”“~!不是。”我赶~摇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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