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州市考完试回到Z县的当天晚上,陈思念就去看望林玉楠。当他走到林玉楠的门口时,看到房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了一个陌生男子和林玉楠开心的说笑声。陈思念喜悦的心情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一股无名火“噌“地蹿了上来。陈思念在门口站住,他想听听究竟是谁,他在和林玉楠说些什么?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陈思念已经径直走进了客厅。因为他听到的是林玉楠和自己在一起时都没有这样开心得笑过,他忍不住了,他想看看他究竟是谁。陈思念看到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和林玉楠很近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笑。看到陈思念的突然出现,说笑声嘎然而止。“你好。”陈思念冷冰冰地和那个陌生小伙子打了声招呼。“你好。”那个小伙子好像有点尴尬的样子。“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林玉楠小心翼翼地问陈思念道。“我吃过了。我——我刚下火车。想过来看看你。”那个小伙子知趣地说道:“那你们忙吧。我走了。”林玉楠起身送那个小伙子出去了。林玉楠送走那个小伙子,把房门锁好来到客厅。陈思念面沉似水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思念,你别误会,他叫吴江,是我们行的一个同事。”林玉楠小心地向陈思念解释道。陈思念叹了一口气,仍然一言不发。林玉楠靠近陈思念坐下。她看出了陈思念在生气,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僵持了一会儿,陈思念开口说道:“玉楠,你休息吧。我回去了。——太晚了。”说罢陈思念起身向门口走去。他走得很慢。林玉楠低头无语。当陈思念正要开门的时候,林玉楠突然跑过来从后面抱住陈思念,呜咽着说道:“我不让你走。”陈思念站住了,停住了要去开门的手。陈思念转过身把林玉楠拥入怀中,说道:“玉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可是你为什么要往我的心上刺一根针呢?”“思念,你真的误会了。我只爱你一个人,真的。他是我的一个同事,人家来了,我总不能撵人家走啊。”“可是,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快十一点了。孤男寡女在一起,你让我怎么想?”“思念,我以后注意还不行吗?算我错了,原谅我好吗?”看着泪眼朦胧的林玉楠,陈思念禁不住低下头用自己的双唇给了林玉楠一个回答。
陈思念每天下午下班后就来到林玉楠寓所吃饭。银行的人都说林玉楠自从认识陈思念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再也不到处去疯去玩了。她每天下班后就急急忙忙赶回寓所,有时候甚至脸也顾不上洗,就开始给陈思念做饭。一天吃完饭后,林玉楠对陈思念说:“思念,我们去逛逛街吧。天凉了,我想给你织一件毛衣。咱俩去看看毛线。”“好吧。玉楠,你真好。”林玉楠挽着陈思念的膀子,两个人一起上街了。“思念,我们先去书店,我要买本关于编织方面的书籍。我从来没有织过毛衣,得学习一下才行。——哎,如果织得不好你可不能笑我噢。”“怎么会呢?玉楠,你这样做让我很感动。只要是你织的,我一定会穿。”“我想,我一定能够织好的。我很聪明的,对吗?”“不对。你是天底下最‘傻’的女孩子。”“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着林玉楠“狠狠地”掐了陈思念一下。
毛线买回来后,林玉楠就夜以继日地开始了艰苦的编织工作。这是她第一次织毛衣,一边看着书,一边摸索着。实在不行了,就拿上正在织的毛衣去请教会编织的同事。同事都笑她为了陈思念简直是改变得没有自我了。听了同事的取笑,林玉楠只是幸福地笑笑。她心里面想:我喜欢他,我愿意。
一天陈思念下班后来到林玉楠寓所,看见她很生气地噘着**。“怎么了宝贝儿?谁惹你不高兴了?”陈思念关切地问道。“思念,我真笨。你看毛衣织成这样子了。”林玉楠说着举起手中的毛衣。毛衣是织好了,可是实在是难以恭维。它皱皱巴巴的,没棱没角,实在太难看了。“我还当是什么事情呢。好了宝贝儿,别生气了。没关系,我穿。这可是你亲手千针万线给我织的呀。我喜欢。”“不行。你这么帅,怎么能穿这么差劲的毛衣呢?别人会取笑的。这样,思念,这件呢,我在家里穿。我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织坏了。我从明天开始重新给你织一件,一定会织好的。”
林玉楠开始织第二件毛衣了。那件毛衣她说什么也不让陈思念穿。
一九九七年十一月,金州铁路分局公开了聘干考试结果。陈思念榜上有名。Z工务段经过党委会研究决定聘用陈思念为技术科技术员。当陈思念接到聘用通知书的那一刻,他兴奋到了极点。他梦寐以求的“干部”梦,终于圆了。在机关虽然有了名分,但是陈思念却还像以前那样勤勤恳恳地工作,不管是谁,只要找到他帮忙,他都无条件地给予帮助。
陈思念想到金楠棣给予他的帮助,于是决定请他吃顿饭略表心意。陈思念来到金楠棣的办公室。“金哥,今天下午下班后有事吗?”“哎,思念,有什么事吗?”“没什么。我想请金哥吃饭。”“那好吧。就咱俩?”“金哥,你把嫂夫人和孩子都带上,我和我女朋友。就咱们五个人。”
下班后,陈思念、林玉楠和金楠棣一家人来到小角楼酒家提前预定的雅间,陈思念招呼他们坐下后,把菜谱递给金楠棣夫人,说:“嫂子,请你点菜吧。”“哎呀,思念,你太客气了。不用这样客气的。随便点点菜就好了。”金楠棣接过菜谱,说:“兄弟,咱俩关系也不错,不用那么客气的。都是自己人,随便点吧。”说完,金楠棣随便点了几个菜。酒菜上来后,陈思念给金楠棣然后给自己把酒斟上。金夫人和林玉楠两个喝花生奶。“金哥,我在机关这几年,你给兄弟关照不少。特别是这次聘干考试,不是你老哥提醒,我肯定没戏。我会永远记住金哥对我的好的。来,敬金哥一杯酒。”“来,喝酒。思念,聘干,那是你自己努力成功的。老哥只不过是给你稍微提醒罢了,不必记挂于心。”陈思念和金楠棣哥俩边喝酒边闲聊着。林玉楠就招呼金夫人和孩子吃菜。“思念啊,你很年轻就提了干,起点很高。要好好干,前程远大啊。不过,你现在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文凭的问题。你是中专毕业,这不行。你从现在开始必须抓紧时间自学或者函授,一定要有一个本科文凭才行。”金楠棣很中肯地对陈思念说。“谢谢金哥提醒。好吧,我还是抽时间自学吧。”酒宴在温馨和谐的氛围中进行着。金夫人夸赞说:“你们俩,一个帅哥,一个靓女,在一起可真是般配啊。”林玉楠羞涩地说:“嫂子夸奖我们了。”
吃完饭后,陈思念送走了金楠棣一家人。他就和林玉楠就回到寓所。“玉楠,今天我真高兴。”“应该高兴。当干部了嘛。你是提干和职称一步到位。不过,你可要记住金哥给你说的话,抓紧修炼文凭。有了本科文凭,你以后就可以晋升工程师、高级工程师了。”“放心宝贝儿,我会的。我从明天就开始自学。”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看着美丽性感的林玉楠,陈思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走上去一把把林玉楠抱起来,走进卧室,把林玉楠放在**。他迅速地脱掉她的鞋子,林玉楠幸福地闭上了眼睛。陈思念脱掉自己的外套和鞋子后,压到林玉楠身上。经过热情奔放的热吻后,陈思念开始脱林玉楠的衣服。林玉楠一边“拒绝”,一边默默地配合着。陈思念很快就把林玉楠脱得只剩下胸罩和内裤了。他迅速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重重地压在林玉楠优美的胴体上……一阵手忙脚乱后,陈思念从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他把他的“第一次”交给了他最爱的人。可是,令陈思念痛苦的是,她不是第一次。——林玉楠没有撕心裂肺般疼痛的喊叫,床单上也没有他期望的一团殷红。
陈思念像一个**气的皮球一样,软软地躺在林玉楠身边。林玉楠已经发现了陈思念表情上细微的变化,她**地抱住陈思念,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思念,我是真的爱你。我的心里只有你。原谅我以前的过错吧。”陈思念默默地躺着,**地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见陈思念沉默不语,林玉楠伤心地躺在陈思念身边,悔恨的泪水如泉水般涌出……良久,陈思念翻过身**地抱着林玉楠,伸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陈思念用他的肢体语言,对林玉楠也算是一个回答吧。
周五,陈思念和林玉楠一同乘火车回金州市。在火车上,一个留着一头金黄色长头发人从车厢过道经过时,和林玉楠很亲切地打了个招呼。“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呢?”陈思念冷冷地问道。“也就是经常坐车认识的,他是你们段的一个工人,家是金州市的。”林玉楠解释道。其实陈思念知道,他是Z段的一个杂痞,是一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人。林玉楠居然会认识这样的杂痞,这使陈思念心里很难受。这件事情使本来就心存芥蒂的陈思念开始有些不信任林玉楠了。星期天,陈思念早早来到金州市。火车是晚上十点钟的,陈思念要在金州市等四个多小时火车。这一段时间他没有地方可去。自从认识林玉楠后,这一段时间都是林玉楠出来陪他。可是,这次陈思念却不想给林玉楠打电话。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天渐渐黑下来了,突然没有了林玉楠的陪伴,陈思念倍感孤独。他一个人坐在江边,形单影只。从不抽烟的陈思念,这次他买了香烟和打火机。他坐在和林玉楠经常来的地方,一边抽着香烟,一边痛苦地思考着他和林玉楠的关系将会怎么发展。
林玉楠在家里焦急地等着陈思念打来电话约她出去一同等火车,可是到了八点钟陈思念还没有打过来电话。她的心里突然一沉,她感觉到陈思念可能是在回避自己。因为她知道陈思念这段时间是没有地方去的。虽然她多次约陈思念到她家里来,但是陈思念总觉得不方便,所以她就迁就地出来陪陈思念度过这难熬的几个小时。等到八点半,林玉楠坐不住了,她就告别父母亲,拿起她的小包从家里出来了。——她要去找陈思念。
林玉楠没有猜错,她在江边看到了陈思念。她默默地走到陈思念背后,看着他雄壮的脊背。林玉楠没有惊动陈思念,她只是悄悄地站在他背后,注视着他。陈思念一枝烟接着一枝烟地抽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陈思念回头看见了泪流满面的林玉楠。陈思念立即扔掉手里的香烟屁股,站起来走近林玉楠。没有语言,陈思念把林玉楠拥入怀中。“思念,相信我好吗?我是全心全意爱你的。原谅我以前的过错吧。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你讨厌的朋友,我可以永不和他往来。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心疼,你知道吗?”“玉楠,是我不好。是我小心眼儿。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是非常非常地爱你。”
在林玉楠的督促下陈思念开始自学工程本科课程。每天下班后,陈思念仍然去林玉楠那里吃饭、学习。冬天快来的时候,林玉楠给陈思念织的第二件毛衣织好了。她亲手把这件毛衣给陈思念穿上。这件毛衣非常合体漂亮,林玉楠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说:“我总算完成了一个心愿。”“什么心愿?”陈思念问。“给我最爱的人亲手织一件毛衣,然后亲手给他穿上。”陈思念深情地把林玉楠拥入怀中,说道:“玉楠,你对我太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陈思念想:林玉楠是一个富家的千金小姐,人也长得这样漂亮,她对自己又这么好;自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自己一无所有,自己还挑剔什么呢?好好爱她吧。
十二月底的一个休息日下午,在陈思裕的安排下,陈思念和熊秘书见面了。见面地点定在锦棣酒店一个豪华包间里。按提前约定好的时间,陈思裕和陈思念在酒店门口迎接熊秘书。熊秘书到来后三人一起来到预定的包间里。陈思裕对陈思念说道:“思念,你这次提干可全靠熊秘书鼎力帮助啊。今天你一定要好好敬熊秘书几杯酒。”“好的。熊秘书,非常感谢你。以后还希望你多关照。”陈思念恭敬地对熊秘书说。“思念啊,我和你哥是好朋友。你就是我兄弟。以后只要是熊哥能办到的事情,没有问题。”陈思念想如果能够攀上熊秘书这颗“大树”,那么自己在官场上一定会大有作为。服务小姐把酒菜送上来了。陈思念打开一瓶“剑南春”酒给熊秘书先斟上,然后给哥哥思裕斟上,最后给自己也满上。“来,熊哥,思念,我们弟兄仨喝一杯。”陈思裕举起酒杯高兴地说。“吃菜,熊哥。”思念招呼熊秘书道。熊秘书一边吃菜一边对陈思念说:“思念啊,你的起点很高,一定要好好努力工作。你的文凭还需要继续深造,至少要拿个大专文凭才行。”“谢谢熊哥提醒。我现在在自学。”“嗯,很好。”“熊哥,我敬你一杯酒,祝你事业有成,家庭幸福。”陈思念端起酒杯说。“好,也祝你事业腾飞。”熊秘书说。三个人在友好的氛围中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吃完饭,陈思裕和陈思念送走了熊秘书。
整个金州市已是华灯初上。大街上小汽车来往穿梭,人行道上走着悠闲散步的红男绿女。看着这一派繁荣景象,陈思念心中好是留恋。“今天晚了,你就不回去了吧,到我那里去住。”陈思裕对思念说。“哥,不了。我回去。”“那好,那你星期天走的时候过来吃饭吧。”“好吧。哥,那你回吧。你可能也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家看孩子了吧?”“是啊。工作忙啊。思念,我们哥俩都好好干。”“嗯。好了,哥,你回吧。我去汽车站赶车。”“好吧。万一没有车了,你就过来住吧。”“好的。车应该有的。”
陈思念一个人心情愉悦地往汽车站走去。他边走边想:如果和熊秘书关系走近了,那么自己的前途将会是一片光明。走着走着,前面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陈思念的眼帘。——一个背影酷似林玉楠的女孩和一个陌生男子有说有笑地在前面走着。“不会是玉楠吧?可是背影怎么那么像呢?如果是玉楠,那么那个男子是谁?”陈思念心里想道。为了确定“背影”是否是林玉楠,陈思念快步走到“背影”身后。确定了“背影”的身份后,陈思念愉悦的心情顿时变得愤怒,甚至有点歇斯底里。——“背影”是林玉楠。陈思念当时气得恨不得冲上去给林玉楠一记耳光。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陈思念气冲冲地越过林玉楠往前走去。陈思念越过林玉楠时多么渴望林玉楠发现自己,并主动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他期望的事情没有发生。——林玉楠当时正兴致勃勃地和她身边的人说话,所以没有注意到从她面前气冲冲走过的陈思念。
陈思念走过一段路后,心里想:不行,必须搞清楚他是谁。陈思念是爱林玉楠的,他不能够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于是,陈思念停下来了。他要主动询问林玉楠,他要林玉楠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陈思念等了半天却不见林玉楠和那男子过来。“哼,肯定是做贼心虚。要不,怎么不敢过来了?”陈思念愤愤地想。找不见林玉楠,陈思念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陈思念取出一支香烟叼上,由于生气,他点香烟的手都在发抖。“实在不行就和她分手吧,和这样的女孩子谈恋爱太累了。”陈思念边走边痛苦地想。
去田丰镇的汽车已经没有了,家是回不去了。陈思念不想去哥哥那里,因为他害怕给哥哥添麻烦。于是陈思念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来。躺在招待所的**,陈思念心里堵得慌。考虑了一会儿,陈思念用房间里的电话拨通了林玉楠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林玉楠母亲。“喂,哪位?”“——阿姨,我是陈思念。我找林玉楠。”“好吧,你稍等。楠楠,电话。”“喂,谁啊?”“玉楠,是我。我想见你。”“你不是回家了吗?”“没有。我在五星招待所308房间。我希望你能过来一趟,我找你有事情。”“好吧。你在楼下等我。我十分钟后到。”“好吧。我在招待所门口等你。”
十几分钟后,林玉楠来到五星招待所。见到陈思念,林玉楠异常高兴。“思念,你今天怎么没有回家啊?”陈思念阴沉着脸,说道:“因为你我没有回家。”发现陈思念的表情不对,林玉楠小心地说道:“思念,你怎么了?——”“到房间里去说吧。”“我们还是到江边去走走吧,晚上我去你房间不太好的。”“好吧。”
林玉楠小心地陪着陈思念来到江边。两个人站在跨江大桥的栏杆边上,默默地看着平静的江面。“玉楠,我们分手吧。”陈思念面无表情地对林玉楠说。听到陈思念这样说,林玉楠当时就呆住了。“我觉得我们在一起还是不合适,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还是分开吧。”见林玉楠沉默不语,陈思念接着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林玉楠简直承受不起这沉重的打击。她默不作声,泪水滂沱而下。见林玉楠伤心流泪的样子,陈思念心软下来了。他说:“玉楠,别这样。其实我是很爱你的。但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不能够接受。”林玉楠知道可能是误会了,就哽咽着说:“今天晚上怎么了?”“你真的不知道吗?”“思念,你可能是误会了。有什么事你明说好吗?我对你怎么样,我想你是知道的。”“今天晚上那个小伙子是怎么回事?”听到这里林玉楠转啼为笑,她说:“就为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他是我表哥。今天从广州回来。我们一起上街吃了顿饭。如果你不信,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出去玩,你就明白我和他的关系了。”“可是,我从你面前经过,你怎么都不理我呢?”“傻瓜,大街上那么多人,我没有注意啊。你当时怎么不叫我呢?你当时要是喊我了,我们今天晚上就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了。”听了林玉楠的解释,陈思念沉重的心情突然间轻松了许多。他说:“玉楠,真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原谅我好吗?”陈思念说着把林玉楠拥入怀中。林玉楠也**地抱住陈思念,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思念,我不怪你。你在乎我、爱我才会这样。只是以后不要再无端怀疑我了。我是真的爱你。”“玉楠,我也爱你。真的,我不能没有你。”陈思念说完就捧起林玉楠漂亮的脸给她一个深情的长吻……“好了思念,我得回去了。太晚了,我妈妈会骂我的。”“好吧宝贝儿,我送你回去。”林玉楠挽着陈思念的膀子幸福地依偎在他身旁,两个人就这样磨磨蹭蹭往回走。
陈思裕回到家里。蔡梅正在给女儿可可洗澡。看着呀呀学语的宝贝女儿,陈思裕心里满是甜蜜。“蔡姨,若琳还没有回来?”陈思裕问蔡梅道。“若琳说今天晚上开家长会,要晚点回来。”“蔡姨,辛苦您了。我和若琳都忙,让您受累了。”“思裕啊,我们是一家人,别那么客气。你们都放心地干工作吧,可可我会带好的。”蔡梅给可可洗完澡,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陈思裕从蔡梅手中接过孩子,在她稚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父女两个正在亲切地交流着感情时,郭若琳回来了。见陈思裕回来了,郭若琳笑着打趣道:“哎呀,我们的陈大书记回来了。你还记得我们母女啊?”“若琳,你们娘儿俩可是我的全部啊。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其实我成天都在想你们。但是,工作真的是太忙了。好几万老百姓的父母官啊,我得尽快让他们脱贫致富啊。”“行了,别打官腔了。幸亏你还没有干市长,如果干了市长,几百万老百姓还不把你累死。抽空多回来看看我们娘儿俩。我们都很惦记你。”“一定!一定!若琳,你要多理解我。我这么年轻就当了镇‘一把’,如果工作上不干出点成绩来,不拼点命,别人会说闲话的。”“我知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过,现在孩子慢慢大了,他需要父亲、母亲经常和她在一起交流感情。这样有利于孩子健康成长。”“放心吧若琳,我会多抽空回来看你们的。你们真的就是我的一切。我努力工作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将来有好一点的生活环境。”
晚上,可可睡熟了。郭若琳**地搂着陈思裕说:“思裕,我看,我们回头还是请一个保姆吧。蔡姨带孩子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怎么了若琳?难道你和她发生矛盾了吗?”“没有。看你想到哪里去了。蔡姨人很不错的,带孩子也很尽心。我的意思是,蔡姨还很年轻,人又长得漂亮,我们不能总让她一个人呆在咱们家啊。”“哦,——还是老婆聪明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也是,父亲一个人在家也很孤独的。这样吧,我明天就来找找看,如果有合适的,我们就请个保姆吧。也应该让蔡姨回去照顾父亲了。”说完,陈思裕把郭若琳**地拥入怀中……
一九九八年四月,陈思裕被提拔为金州市金州区副区长。陈思念想:哥哥的职务已经颇具规模了——副处级。他在由衷地替哥哥感到高兴的同时,心里也产生了一丝丝的羡慕之情。他想要是自己也能得到升职该多好啊。陈思念已经不满意在机关做一般干部了。人的欲望是永远都不会满足的,在踏上了一个台阶之后,他还想要再踏上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n个台阶。陈思念在工区当工人的时候,他非常羡慕那些机关的技术员。可是在做了一段时间技术员之后,他又开始羡慕科长了。他想:当科长多好啊,可以指挥这么些技术员、工程师,自己不用东奔西跑、忙这忙那。但是不满意归不满意,陈思念还是兢兢业业的在他的工作岗位上工作着。因为当干部毕竟比当工人有着不可比拟的优越性。陈思念不想因为自己的不慎而丢失这来之不易的干部岗位。
陈思念和林玉楠交往快两年了,两个人的年龄都不算小了。见陈思念从不提结婚的事情,林玉楠心里很是着急。一个双休日下午,林玉楠和陈思念一起回到金州市。林玉楠考虑了一会儿对陈思念说:“思念,我们俩也交往这么长时间了。该去看看我的父母亲了吧?他们也想见见你。”陈思念说:“也是应该去看看伯父、伯母了。——下次,好吗?”“为什么还要下次?今天不行吗?我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了,就说我今天带你回家。”“——那,——好吧。我们去买点礼品。”
买好礼品后,林玉楠挽着陈思念往家里走。“思念,我们——房子是不用发愁的。这几年我已经存了四万块钱,交首付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俩收入都比较稳定,我想我们贷款买房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林玉楠边走边说。陈思念听后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到家后,陈思念很有礼貌地和林父林母打过招呼。见女儿带回来一个英俊、儒雅的男朋友,林父林母高兴得不得了。林母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见女儿和陈思念回来了,就忙着招呼他们吃饭。第一次来林玉楠家,陈思念还是有些拘束的。见陈思念有点放不开,吃完饭后林玉楠对父母亲说:“爸、妈,我和思念出去逛逛街。”“好吧。但是不要太晚了啊。”林母说道。
从林玉楠家里出来,陈思念松了口气。“看把你拘束的。其实,我的父母亲都是很随和的人。”林玉楠笑着说。“伯父伯母真是很好的人。我还担心他们要考验一下我呢。结果他们什么都没有问。”“那你还拘束什么啊?”“第一次见岳父母大人嘛,紧张是难免的。”听陈思念称自己父母是“岳父母”,林玉楠那颗一直悬悬的心终于放下了。“思念,我们明天去看房子,好吗?”“好吧。”面对林玉楠这一腔柔情,陈思念那颗还有点漂移不定的心终于不再漂移。他决定给这个深爱自己的女孩一个郑重的承诺,不再让她和自己在一起有一种走钢丝的感觉。“玉楠,我们明年‘五一’结婚,好吗?”陈思念认真地对林玉楠说。“好——”说着林玉楠把头枕在陈思念肩头,两行热泪喷涌而出……
第二天,陈思念拉着林玉楠的手一起去各大房产公司看房子。经过比较和权衡,林玉楠和陈思念决定买地处商业区的福星园里的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户型住房。房子看好后,林玉楠立即用自己的存款交了首付款。对于陈思念来说,他太需要在金州市里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了。有了房子,他以后等车的时候再也不用在大街上来回苦熬;有了房子,他再也不用担心休假的时候没有地方可去;有了房子,他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经营一个温馨的家。尽管林玉楠让他感觉到有一点不完整的缺憾,但是他还是决定和她共赴漫长的人生之路。因为他爱她,爱得要命。爱一个人就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她以前犯下的错误。
一九九八年七月,陈思念被提升为D领工区桥隧领工员职务(即车间主任)。D领工区所在地是铁路沿线一个五等小站。这里峰峦叠嶂,交通闭塞。工作环境虽然艰苦了些,但是毕竟职务得到了提升,所以陈思念还是兴高采烈地上任了。
D领工区管辖三个桥隧工区。陈思念上任后首先对管内设备和人员进行了熟悉,然后根据领工区实际情况制定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管理制度。陈思念有特殊的领导才干,所以他干起领工员感到特别轻松。他认为作为一名车间主任只要抓住几个工长,把他们培训好管理好,给他们一定的权力,让他们具体组织指挥班组日常维修保养工作;作为领工员只需要抓住关键施工和及时处理危及行车安全的设备隐患,没有必要大事小事事事亲恭。通过几个月的努力,陈思念很快就使D领工区的各项工作走上正常运转的轨道。他只需要到各工区检查、督促各项工作的进展。领工员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从八品官”,可是陈思念却当得有滋有味。——下工区检查工作有工班长陪同,检查完了工班长还要安排酒局、牌局。“当领导就是好啊。虽然是这样一个芝麻绿豆般大的‘官儿’。”陈思念心中暗想。
机关干部下来检查工作时,都戏称陈思念为“少帅”。因为他是全段最年轻的领工员。对于机关下来的大小干部,陈思念从不怠慢。不管是领导还是一般干部统统进行全方位陪同,——陪检查工作,陪吃饭、喝酒、陪打牌娱乐。因为陈思念知道,只有和各部门之间把关系搞融洽了,领工区的工作才能顺利开展。机关任何部门都可以制约领工区,——他们有检查权和评定权。这是陈思念在机关工作时得来的经验。——对于每一个车间的考核,在同等条件下,如果哪一个车间的招待略有怠慢,那么这个车间绝对是考核最严厉的。
自从到了D领工区工作后,陈思念和林玉楠不能天天在一起了。在工作之余,陈思念满脑子都在想念林玉楠。有一次章长城给陈思念打电话闲聊,他跟陈思念开玩笑说:“思念,你小子可要小心噢,你把这么美丽性感的女朋友一个人丢在Z县城,小心她被别人追跑了,”“不会的。我赶都赶不走呢。”陈思念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担忧。他知道追林玉楠的人的确很多,——她真的是太漂亮了。他和林玉楠的关系公开后,居然还有人向林玉楠献殷勤。现在自己不在她身边,那些“厚颜无耻”的追求者会不会再次向林玉楠大献殷勤呢?陈思念想。陈思念知道林玉楠生性活泼,这样很容易让人误解她是有些轻佻。他曾经告诫林玉楠说:“那些厚颜无耻的追求者并不是真正喜欢你,你看,我们俩的关系都这样了,他们还要来骚扰,真是不要脸。他们只是想和你玩玩,别理他们。”林玉楠则对他说:“你放心好了,我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一次陈思念到Z段机关开会,他可以和林玉楠见面了。为了给林玉楠一个惊喜,他没有提前告诉林玉楠。等到下午开完会,和同事们一起吃过晚饭后,陈思念拿着给林玉楠买的礼品前去看望她。陈思念来到林玉楠寓所,他伸手敲敲门。见屋里没有人回应,陈思念就用林玉楠以前给他的钥匙打开门走进去。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扑鼻而来,闻着林玉楠的气息,陈思念突然特别想念林玉楠。“她去哪里了呢?”陈思念想。陈思念放下礼品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点燃一枝香烟抽了起来。“坐下来等她吧。”陈思念边抽烟边想。等到他向烟灰缸里弹烟灰的时候,他才发现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七八个烟蒂。陈思念仔细看了看那烟蒂,确定那不是自己抽过的烟蒂。再说自己好长时间都没有来过了。“有男人来过她这里,而且坐的时间不短。”陈思念想道。因为他知道林玉楠是不会抽烟的。陈思念的心头顿时涌出一丝不快。陈思念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等林玉楠回来。可是他等到晚上十点半了也不见林玉楠回来。这几个小时简直就像几年一样漫长。陈思念有点愤怒了,他一枝烟接着一枝烟地抽了起来。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陈思念听到了林玉楠和几个男人在外面说话的声音。陈思念走到阳台上,他看见了花枝招展的林玉楠正和两个男人在说话。一个男人对林玉楠说:“楠楠,你屋里怎么亮着灯?”林玉楠抬头看见了阳台上的陈思念。“我男朋友来了,你们回吧。”说完林玉楠走进楼道。那两个男人也转身走了。
林玉楠走进屋里,她看见了面沉似水的陈思念。“思念,你回来了?”林玉楠小心地问道。陈思念不语,也不看林玉楠的脸,他只是呆呆地盯着林玉楠那一双穿着凉皮鞋的尖尖脚。林玉楠不仅人长得漂亮,身材迷人,她更有一双纤纤玉脚。她的脚大拇趾向着小拇趾方向偏过去,脚趾齐齐的这样就形成了一双好看的尖尖脚。这一双小小俏脚让陈思念深深迷恋。沉默了一会儿,陈思念开口说道:“玉楠,这是我今天买给你的礼品。这是你房间的钥匙。我走了。”说着陈思念把钥匙放在礼品盒上,起身向门口走去。林玉楠呆住了。等到陈思念走出去了,她才反映过来,她明白陈思念这一走就意味着她将永远失去他。林玉楠一下子扑到沙发上失声痛哭。听到林玉楠伤心的哭声,陈思念在楼道上站住了。他不舍得离开林玉楠,但是他不能够忍受她和那些乌七八糟的男人交往。陈思念站了两分钟后,他还是转身走进屋里,把门关上。看到趴在沙发上抽搐的林玉楠,陈思念心疼了。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林玉楠转身**地抱住陈思念,哽咽着说道:“思念,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我好害怕失去你。”“可是,你为什么要一次一次伤害我呢?那些男人是谁?如果我不在,他们会来你这里。都这么晚了你还和他们在一起。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思念,你听我解释好吗?”见陈思念默许了,林玉楠说道:“思念,我和他们没有什么的。他们只是我的几个客户。现在储蓄都是有任务的,如果任务完成不了,那么工资和奖金都会受影响的。今天他们硬要请我去吃饭,我不好拒绝。吃完饭他们又要一起去舞厅跳舞,所以就回来晚了。思念,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我的心里只有你。”听了林玉楠的解释,陈思念不置可否,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任凭林玉楠抱着。良久,陈思念开口说道:“那么,烟灰缸里的烟蒂是怎么回事?”“昨天,我们行里几个同事过来玩,他们抽烟。”林玉楠解释道。尽管林玉楠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是陈思念心里还是老大不舒服。他想:自己不在,竟然有这么多男人“关心”自己的女朋友;那么找这样的女孩子做老婆未免太累了。看着哭红了眼睛的林玉楠,陈思念说道:“好了。去洗个脸吧。”听了陈思念的话,林玉楠却并不行动,而是更紧地抱住陈思念,生怕自己一松手陈思念就会跑了似的。陈思念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催促道:“去洗脸吧。我抽枝烟。”林玉楠这才起身去洗脸。她先把茶几上装满了烟蒂的烟灰缸拿到洗手间倒掉,然后送回放到茶几上。林玉楠往茶几上放烟灰缸的时候,陈思念抬头看见了她那深深的**。林玉楠去洗脸了。陈思念这才发现她今天晚上穿得非常性感。——她上身穿着无袖低领衫,下身穿着超短裙。这一身打扮把她那火辣性感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林玉楠洗完脸走出来坐在陈思念身边。看着林玉楠那雪白丰腴的大腿,陈思念略带讥讽地说道:“对于男人来说,你的魅力是不可抗拒的。”林玉楠把头靠在陈思念肩头,说道:“思念,自从你调到D领工区当领工员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少多了。我每天都在想你——”“好了,太晚了,你休息吧。我走了。”说着陈思念把烟屁股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听说陈思念要走,林玉楠突然**地把他抱住,说:“思念,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别生气了,好吗?我以后注意还不行吗?”陈思念慢慢转过身把林玉楠抱起来走进卧室。他把林玉楠放在**,脱去她的鞋子,然后压在她那火辣的身体上……
回到D领工区后,陈思念对自己这份恋情进行了认真分析。林玉楠是爱自己的,这毫无疑问;他呢,也是爱林玉楠的,爱得要命。可是他对林玉楠的信任度越来越低了。假如和她结了婚,那么自己将会活得很累很累。几经权衡,陈思念决定退出这份爱情。这件事情无论是进还是退,都是痛苦的,那么长痛不如短痛。
感情上的失意,使陈思念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同时也使陈思念渐渐成熟了些。在当领工员的“新鲜劲儿”过去之后,陈思念对自己的前途进行了认真分析。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当领工员,不是因为自己工作能力强,而是因为哥哥和熊秘书的努力。哥哥和熊秘书之间也不过是工作上的相互利用关系,他不会帮自己太多。陈思念是有点相信宿命的人,他曾经找人给他算过命。算命者对他说:“你没有官运。虽然能当官,但是不大。你适合作艺人或者商人,如果你从艺或者从商,或许有大的发展。”算命者的话虽然不能全信,但是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陈思念这样认为。陈思念于是决定在干好工作的同时,发展自己的一技之长——写作。
一方面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另一方面为了摆脱失恋带来的巨大痛苦,陈思念决定开始进行小说创作。陈思念放弃了自己的一切业余嗜好:看电视、打牌、喝酒等。他把所有业余时间都用在了写作上。他计划写一部长篇小说。小说的题材主要是以他自己的人生经历为背景。
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工作和写作中去的陈思念还是不能够摆脱失恋给他带来的巨大痛苦。有时候他会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发呆。他忘不了林玉楠对他的好,他忘不了林玉楠那独具魅力的身体。但是陈思念一想到林玉楠身边总有一帮挥之不去的臭男人时,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划了一下一样疼痛。
陈思念一个多月没有和林玉楠联系了。一个星期五下午,回金州市休假的陈思念刚走出出站口就看见了林玉楠。她是专程来接陈思念的。D站是小站,陈思念回金州市只能乘坐这趟慢车。见陈思念出站了,林玉楠走到陈思念面前关切地问道:“思念,你怎么了?这么长时间不和我联系。铁路电话我又打不通,我都急坏了。”“噢,没什么。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陈思念冷冷地说。大概是看出了陈思念的不高兴,林玉楠挽着陈思念慢慢往外走,一言不发。陈思念取出一枝香烟抽了起来。“思念,你有什么心事吗?”林玉楠小心翼翼地问道。陈思念吐了一口烟圈,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们去看看我们的房子好吗?可以先给你买张床,你回来好住。不用那么辛苦地往田丰镇跑。我再存上几个月的钱,我们就可以动手装修了。”看着对自己痴情一片的林玉楠,陈思念想分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对于陈思念来说他多么希望自己在金州市里有一个立锥之地啊,现在房子有了,可是他却害怕去住。陈思念知道他一旦提出分手,林玉楠可能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但是如果现在不说,那么将来就永远说不出口。陈思念害怕看见林玉楠流泪的样子,于是他决定用写信的方式来告诉林玉楠。“玉楠,我今天要回趟家。房子我们下次去看。好吗?”陈思念说。林玉楠惝怳地说:“那,——好吧。”
陈思念回到D领工区后给林玉楠写了一封信。
玉楠:
你是一个好姑娘。你温柔、聪明、美丽、善良、大度。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是非常非常地爱你。感谢你这几年来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照。我很惭愧,我没有好好照顾过你。我总是让你感觉到和我在一起有一种走钢丝的感觉。这是我不好。
原谅我,玉楠。我一直走不出那片阴影。我知道我不应该追究你的过去。年轻人谁都有可能走点弯路。也许是我心理上有毛病吧,我一直放不下那件事情。我调到D领工区工作后,我们不能每天在一起了,我对你的信任度也越来越低了。我知道你生性活泼,你的交往都是正常的,但是我受不了。说实话,我想相信你,可是我做不到。和你在一起,我有温馨幸福的时候,但是更多的时候则是猜忌、担心、痛苦。
离开你,这无疑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们真的结了婚,我的“疑心病”会把我折磨疯掉的。我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在我们俩交往的过程中,你是没有过错的。为了我,你改变了许多。在没有认识我以前,你有许多朋友,你经常和他们在一起玩。唱歌、跳舞、蹦迪等这都是你喜欢的娱乐方式。自从你认识了我以后,因为我不喜欢这些,你就冷落了以前的许多朋友,很少去唱歌、跳舞、蹦迪。
原谅我,玉楠,我们还是做一般朋友吧。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如果你认为我必须对你负责任的话,那么我们可以结婚。但是,将来离婚是必然的。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没法信任你。
我不敢当着你的面说这件事情,因为,我害怕看见你的眼泪。你哭的时候,我的心也滴血。
原谅我,玉楠。
……
思念
一九九八年十月十三日
陈思念把这封信写好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这个定时炸弹投掷了出去。其实,陈思念对林玉楠的有些做法还是有看法的,但是他在信里面没有提及。他把责任归咎为自己有心理疾病。
陈思裕在家政服务公司请到了一位名叫邹红的女性到家里作保姆。邹红,三十岁左右,五官端正,身材匀称。经过一周的试用后,陈思裕和郭若琳对邹红都非常满意。于是,陈思裕对蔡梅说道:“蔡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爸一个人在家也很孤独,他更需要你的照顾。你看,现在这个保姆很能干的,可可也快两岁了,好带多了。我和若琳现在都在城里工作,照顾孩子没问题的。你就回去照顾爸爸吧。”蔡梅听了后很高兴地说:“那好啊。也该回去看看你爸了。他一个人在家也很辛苦的。他老是不知道照顾自己。”郭若琳拿出两千块钱交给蔡梅说道:“蔡姨,这点钱你拿回去先用。回头我和思裕再带可可回来看你和爸。”
陈思裕用自己的专车亲自把蔡梅送回老家。陈思裕给老父亲带回了三条名烟和两瓶好酒。看着儿子出息了,陈树桉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临走时,陈思裕又塞给父亲三千块钱,悄悄对父亲说:“爸,这点钱你拿着先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花完了我下次再给你拿。要多注意身体啊。”
陈思裕步行跨过月河上的吊桥,钻进桑塔纳2000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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