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歌舞团到达长州时,车队被拦截在长州城郊。
长州的非典查报亭里走出两个胳膊上戴了红布圈的青年男子。
“停车,停车!登记检查。”瘦高个青年男子说。
“我们是明星歌舞团,从中原,从安微那边过来。”龚洪明说。
“从中原,安徽过来的也不行,非典时期,那个单位的车都不能乱跑,你们联络了那个部门?落实在那里演出?”查报站的非典检查员问洪胖子。
“我们是巡回演出,一般到了每一个地方才找文化娱乐管理部门联络。”洪胖子说。
“不行,不行,要不,车子回你们中原老家去。”瘦子又说.
“不是我们不乐意回去,中原老家也不让江南的车和人回去不是?”田桂枝跳下吉普车。“那,咋办?”田团长从皮包里掏出两盒中原香烟。给检查员每人发了一包。
田团长对检查员说,你看看,这不是让我们左右为难么,回不了家还出不来,非典真有那么厉害么?是不是美国人搞化学武器搞成的瘟疫啊?
“你这位同志,还是个歌舞团的领导吧?可不能乱讲,搞乱人心可要罪加一等。你先等着,让我给非典办公室打电话,你们歌舞团要进城,我们可是谁也作不了主。”伸手拿过香烟的矮胖个男人打起了手机给‘防止非典’办公室打电话。
“歌舞团的车先等着,派出所卫生队防疫站的联合工作组马上就到了。”
矮胖子男人对着田桂枝说:“你们还真是运气不好。”
“没办法,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们保证接受身体检查,绝不乱跑。”
“桂枝,我们真是一脚踏进泥潭了,这几十号人该坐吃山空了。”
“别急洪胖子,可不能乱了团里演员们的心。”田桂枝对着面包车里的演员招手说:“来来,都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不能下车,不能下车,你们统统的呆在面包车吉普车里,等我们上头的人到了再作安排。”戴红布圈的男人阻拦着。但漂亮的女演员个个下了车。
“检查员同志,别那么死板,你看看,我们这些漂亮女演员,生龙活虎的,会有什么他娘的非典吗?”
“注意说话文明。大家都要尊重非典事实,对不对?全国已经因非典死了千把人了。知道不知道?你们进了长州成,几十万人口一旦被感染,不就成了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胖子说。
一辆小面包车从城里方向驶到检查站停住,车上跳下三个戴口罩的人。
“先量每个人的体温,车子给予消毒。”高个子男人对一群漂亮女演员说:“你们马上回车子,逐个接受检查。”他又来到查报站坐到桌子前,“过来一位歌舞团领导。”
田桂枝看了一下洪胖子递过来的眼神,走进查报站。
“我是歌舞团团长田桂枝,请问还有什么指教?”
“你们歌舞团的人和车,不管有没有非典,都不能进市中心,你们在城郊找一个安静偏僻地方安营扎寨,记住,有一点,车不能动人不能乱跑,每日一次向我们办公室回报动态,更不能擅自联络演出,否则从重处罚。”
“好吧,我们不进城,但你们地方政府能否找一处地方让我们呆着。当然距离菜市场近些,有水源,生活方便些,毕竟有二十几个人。”
“我负责和学校联系一下,初中以下学生全部放假了,你们可以集中居住在学校教室里。”
“太感谢你们地方领导了,我们歌舞团都是花红玉貌的漂亮女孩,可不能出现什么非典。”田桂枝又从皮包里拿出一盒中原香烟递给高个子男人,
“我不拿你的香烟,你收起来吧。”
“怎么啦?怕我这香烟也有非典?交个朋友么,这非典说不准几天就结束了,到时候你可以看我们歌舞团表演了。”
“看歌舞团表演,这到是对胃口,你知道电视台播放的电视剧连连续剧几十集,谁也没个耐心看啊,中央地方政府的歌舞表演也只是在电视屏幕上能看到,眼花缭乱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歌舞团到了家门口,看看也不错。”
“你是那个管理部门的干部吧?”田桂枝说。
“市场管理员,小萝卜头。”
“真说不准以后我会找你帮忙的。”田桂枝说着递给他一张名片。
“我没有印名片。”
“手机号码留下就行。”田桂枝又把皮包里的笔记本递过去。
“我也帮不了啥忙,就爱着歌舞团表演。”
“没关系,多个朋友也是福,对不对?我们年纪差不多吧?”
“我快五十岁了,四十八岁,属猴的。”
“你太看轻了,坐机关的人就是显得嫩啊。”田桂枝说着,伸过自己白胖胖的手,紧握着说:“古同志。”田桂枝的风韵犹存让古小龙双目怔了一下。
古小龙坐车离去时挥着手对田桂枝说:“住学校的事,我联络了就给你回话。”
红玉对探头进面包车的田桂枝说:“妈,你真行!”
“田团长就是有公关手腕,漂亮女人的脸蛋就是一张通行证!”白玉说。
田团长半个小时后便接到古小龙的电话:“我已经联络好了,歌舞团集体住在长亭中学院内,安排伙食,不得进行演出!”
田团长终于叹着气说:“我们怎么如此倒霉啊,非典啥时候解除警报啊。”
“田桂枝同志,在学校里住下,我俩可是要轮着值班了,我一时离不了歌舞团,到团里能上台表演了,我再出去揽活吧。”
“死胖子,你该收收心了吧,总是四处乱跑,你可成了孤魂野鬼,尸体都不敢收的。”田桂枝对洪胖子有些怨愤。
“和你田桂枝在一起,你很少有一句好话让人听了舒服,再没有一张好脸。”
“中了,你洪胖子是打前站搞后勤的,快搞些吃的吧,从保安到长州路上又是几小时,每人吃了一碗康师傅方便面,根本不管用,”田桂枝指挥着演员们从车上下来走进长亭中学教室。
长州是安徽和江苏交界一个较富裕的县级城市,属于经济发达地区,城市繁荣,生活水平人均支配超万元,家庭用车以每月一千辆的速度递升,城市和郊区四纵六横主杆大道有葱绿的景观。城市雕塑和十几个公园,摩天大楼前都是花坛锦绣,护城河,南湖很有神韵,城市郊区原先象狗屎一样肮脏塑料袋满天飞的小村庄全部拆迁成了住宅小区。城市四周的卫星镇全部建造了德国、台湾、新加坡工业园。长州是一个有文化底蕴,文化娱乐兴旺发展上规模的城市,长江南岸的长州融合了广州的浪漫现代,上海的时尚高雅,又有着台湾,韩国,港台的**做秀。长州是一座传统习惯与洋味混合,中西贯通的反叛城市,长州的年轻男人喜欢创举和发明掀起时代的新潮流。
田桂枝没有坐团里的吉普车或面包车在长州城里晃荡,她优闲地漫步在步行街上,时尚的男女让她心花怒放。
她觉得身上的冬衣该换装了。她要一个生活的好参谋,戏装和生活中的衣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她给常青打电话:“常青吗?来城里步行街,不用开车来,坐28路公交车来,我在步行街东铜像下等你。”田桂枝怕自己和常青在一起被团里小妹妹们乱说闲话。常青开着的吉普车,面包车依然停在学校院里,别人就不会想到常青会和自己在一起。
江南的四月,整个儿被非典淹了,春花春柳也无人有心地欣赏。田桂枝是喜欢欣赏江南春景的,她习惯在风月场所抖落青春的羽毛。如今,她只留下一条青春的尾巴了,江南的四月使每个人都觉得懒洋洋要睡觉,都梦想躺在一条小船上沿着京杭运河春游,坐在小船上在风景无限的太湖,西湖还有瘦西湖中喝茶欢歌,田桂枝除了有青春女儿的梦幻,更有一种催人的欲望,四月温情如水的江南也能潜意识中有一股热辣辣的火苗在朝胸口升腾。柳枝儿搔在她脸上便迫不可耐。
常青从公交车下来,朝着未婚妻的母亲走着,不敢挺起胸膛。
“常青,站着身子走路,目视前方。”田桂枝提醒着常青,常青没有亏欠那个人,他亏欠了自己吗?常青为啥要这样?
“田团长,我没有向老板打招呼,他会不会……”
“噢,你是怕洪胖子,没事,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怕任何人。”
“田团长,你找我有事?”
“没啥大事,给我……噢给你买两身春装,你没看见江南的春天来得多快,人在风景中游走,我们穿着冬衣真不行了。”田桂枝瞥了一眼常青。
“我对穿衣没啥讲究,江南的衣服中看是中看,就是价钱太贵了,买不起。”
“行了,常青,买衣服不用你掏钱。”
“薄型精细羊绒套裙和纯棉麻休闲衫,好吧?就这样两套,对,休闲衫里衬一件海军条文内衣。”田桂枝在华联商场对着穿衣镜子反复试看着。她回答了女营业员,然后又问:“常青,感觉怎么样?”
“年轻多了,还活泼很高贵象公主。”
“常青,年轻活泼高贵还说得通,我什么地方又象公主了呢?你是损我,吃我徐娘半老的豆腐吧。”
“真的田团长,英国,西班牙,摩洛哥那些国家的公主都是已经四,五十岁的么,还不是……”
“好了,你就不要太肉麻了,书呆子,让我听了陶醉不了还担心受怕。”田桂枝把衣服交给常青拎着。又说:“常青,我的衣服买完了,现在给你买。”
“不了吧,田团长。”常青说,常青不知道,田桂枝早已不是把他当成未来的女婿看,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了。是切切实实把他当男朋友看了。
田桂枝硬是把常青推进了长州商城。
“不买?,明摆着瞧不起我这个团长,你就把我当一回亲姐姐行不行?亲姐姐给你买衣买裤,你不能再推辞了吧?”
常青买了一身条纹西装和一身红茶品牌休闲装。“对,就是这样么,好马就得有好鞍配。”田桂枝把常青当个时装模特,拥着搂着推着旋转着,常青看着试衣镜中的自己,真的以为自己真要当新郎了。
“田团长,任务完成了,该回团里了吧?”
“急啥,今天轮洪胖子值班,歌舞团这次可被非典害了,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也不知道非典啥时是个头。”
“有人说一个星期,有人说一个月,报纸上说需要整个春天过去。”
“就是么,因祸得福吧,我就在长州城里玩一天,你就有说不了的委屈些的。常青,你也二十几岁了,今天我是以大姐的身份给你买衣服的。”
“我知道,田团长,你花费了二千多块钱,我二个月工资。“
“又是一个田团长,以后改改这个称呼,行不行?我俩在一起时,我就是你大姐,我知道你没有大姐。“
“大姐……我们就公交车?“
“对,坐18路公交车,我们去滨江公园,体育馆娱乐城,我们去考察一下长州文化市场,你去不去?“
“去,为团里的事情,我肯定去!”
“为大姐我你也得去,你拿了大姐二千多块钱就心安理得?姐一路风尘从安徽保安到江苏长州,可是疲惫得很,姐要洗个桑拿,然后痛痛快快吃个西餐。”田桂枝说:“常青,你就不陪你姐,请我一回客,真做守财如啊。”
“大姐,我知道自己是个穷大学生,好不容易摸准了歌舞团这所庙门,你田团长,田大姐就是活菩萨,我一分钱一分钱不舍得花,就是想早一天把红玉娶进门,按这样的经济收入发展恋爱关系到结婚跨上红地毯,最少还需要五年,才能攒满十万块钱。”常青真是个书呆子。
“常青,到你攒足了十万块钱,别人结婚的价码早提高到二十万块钱了。”
“我明白了,田团长,都是你的意思吧?”
“常青,别想得太多,也不是我说你,恋爱和婚姻是另外一回事,一句话,都需要讲究一点策略,不要太死板。不过,红玉只是要伯网络的‘清水芙蓉’,她在网上发贴子要把自己嫁出去,不愿走我和洪胖子安排的招婿进家门的路子。”
“田大姐,看情况,我和红玉真没有发展下去的希望了?我真的只能叫你田姐姐了。”
“还是要靠你自己争取,控制红玉不让她进网吧,说不准你还是有希望的。”
“好了,不说红玉了,我们两上去长江乐园。”
田桂枝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田桂枝发觉常青确实是个没有被社会大炼炉炼成人精的书呆子,他傻得可爱,让人放心,田桂枝至少不用害怕常青用什么借口敲诈自己,也不用担心常青会欺侮自己。和这样的男人玩,和这样的男人疯,玩得不可能自焚;疯到不可能不好收拾。
田桂枝把所有手中物品寄存到娱乐城寄存处,便拉起常青的手,朝滨江乐园里奔跑。她在常青面前显得太活泼太快乐,他俩一起坐长江观光电梯,乘空中磁浮过山车,他们一起学打保龄球,一起到游泳池改建的钓鱼馆中垂钓,田桂枝不甘心自己人到中年,她在用自己的万种风情万般贤良引诱着常青。“常青,你看,这是一条青年鲫鱼,正在排卵期,长江中的鱼在春天最肥最美。“
“田姐,你今天也象一条青年鱼,你穿着漂亮衣服,就在春风里游来游去。“
“常青,你又想作诗了吧。“
“我喜欢看你在江边风中的神态,江风把你的长发吹得飞舞起来,你不动身体也象一个歌舞团长。“
“真的吗?常青。“田桂枝一下子激动起来,把常青的头搂进自己怀里。
从中午到傍晚,田桂枝和常青疯在一起“常青,你应该常到长江边,湖边海边天边看风景,你其实就是一个大诗人,你的《舞女》我早就听小方老王他们说了,写得不错,我们歌舞团不仅有白玉妖艳的舞女,紫玉这样的时装秀还有作曲家老王,如今又有了青年诗人常青。“
“你不要夸奖我了。“
“今天田姐姐我给你买的两套衣裳就算是我对你的奖赏了,这样说来晚餐和休闲中心洗桑拿,还得我掏钱。“
“田姐,不是说好了我掏钱的么?”
“从此以后,常青我俩在一起时都有我掏钱,好不好?我是姐,赚的钱也多,你就不用客气了。”田桂枝把丰满的手搭在常青手上,常青轻轻动了一下手臂,终于没有把手缩回去,可是,他怕田桂枝目光中燃烧着的欲望。
田桂枝抚mo着常青的手,常青年轻的心被田桂枝俘虏了。
田桂枝是以大姐的身份出现的。他不得不尊敬她,受她的呵护,关爱怜悯。常青早已把田桂枝是红玉的母亲忘到脑后。
田桂枝如江边的晚霞,燃得那么热烈艳丽,那么灿烂,常青看着田桂枝的侧影,想象着她年轻时的另一种轮廓。
“常青,你又傻了不是!”
“我没有傻到连田团长也不认识吧?”
“走,常青,我们先吃西餐,再去桑拿体闲。”田桂枝感觉到和常青在一起,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滨江公园门口娱乐城有一家新开的亚马逊拉丁自助西餐厅,田桂枝拉着常青的手走了进去。“常青我最喜欢吃烤肉和铁板海鲜,你喜欢什么?”
“你喜欢啥,我也喜欢啥。”
“我给你挑小鸟海龟肉牛肉鹿肉啥的,男同志就应该多吃壮阳物。”田桂枝手中的叉刀上戳着烤肉,“常青,你去坐着等我,我给你服务!”田桂枝把常青已经当作弟弟式情人了。只有和梦中情人在一起;女人,哪怕是六十岁的女人也是心甘情愿为男人做任何事。
“常青,你想家吗?”
“我不想家,家也不想我,大家都想着钱,我也一样,只有有了钱我才会有幸福的家,娘常年有病,父亲下了岗。”
“我有家,可我无法太想自己的家,我有许多亲人在一起,但我不觉得幸福。”
“因为你有太多的想法,你要考虑团里许多杂事。我只是想挣钱,找一个好女子做一个好男人,真真实实过一生。”
“人啊,就是这样,想得越简单,生活就会幸福。”田桂枝倡议着:“常青,今晚上你不开车,我们俩个坐出租车回去,我们喝酒,白酒红酒都行,一醉方休!”
“田姐姐,你也能喝酒?”
“大姐我高兴起来就喝,苦恼事缠着也喝,我不上台表演歌舞节目了,还能怕喝酒,你看看我这大萝卜身材还能表演吗?”
“你这体态表演印度舞,绝对的把所有团里舞女都震了,这是别人没有的魅力,中年女人就该有独特的风情。”
“常青,你不厌恶我这种魅力?”
“我从小喜欢成熟女人的魅力,小女孩家家懂什么啊。”
田桂枝听了常青的话笑了,笑得合不拢**,她觉得要是自己年轻十岁,非嫁给常青不可。
“来,田大姐,我敬你酒,感谢您录用我,如今又像弟弟似的关照我。常青一杯又一杯的敬田桂枝的酒”。
“常青你少喝些红酒,葡萄洒有后劲。”田桂枝让招待员用剩余的红酒换了两瓶啤酒。
“我今天遇上了知心的大姐,我不能不喝。不喝就是对不起大姐,田团长。我决不做忘恩无义的伪君子。”
田桂枝说:“常青,喝些啤酒降隆温吧。”
“春天里,年轻的心,燃起了一把火。干、大姐,干个你死我活!”说话时,常青看着窗外的江提,长河落日。
常青原来也是一个外秀内刚的人,他酒量不大,却很豪爽,喝到结束,天昏地暗,出亚马逊西餐厅门口时一个趔趄差一些跌下花岗岩台阶。
“常青,你小子,真的要大姐我扶你去休闲中心去桑拿了。”
“来,迎宾先生,给我招一辆出租出”。田桂枝对门口迎宾先生说。
个头并不伟大的常青喝醉了酒也是很沉重。田桂枝搀扶着他,很费力。
“常青,动步子,跨上车里。”出租车司机出了驾驶室帮着田桂枝把常青推上车。
“你们去那里?”
“去…..比较安静的桑拿浴室,这家伙喝太多酒,要休息一下。”
“酒喝多了,去桑拿不行,温度高血压增高,会影响身体。这位先生身体其实很虚。要不,我送你们去扬子风大酒店吧,可以休息也可以洗澡,按钟点计算,也就是洗桑拿浴的价格,到十二点才二百块钱不到,旅游淡季,酒店打六折。”
“好吧,听你这位大哥的,去扬子风大酒店!”
田桂枝从出租车上扶着常青走下红地毯。凯旋门把她送到三楼客房部。
“我们是外地人,我这位朋友喝醉了,想找个僻静房间休息一下。”
“住一夜还是钟点房?开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客房部收银台小姐问。
“开一个房间,住到那房价算到那,行不行?”
“好吧,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请吩咐,我们是三星级酒店,比较规范,尽量满足客户要求。”
“一会儿,给我们送些开水或者什么夜宵。”田桂枝说。
“服务小组已为您打开九一八房间,请走好!”
田桂枝把常青放到在九一八房间的席梦思**,已是满头大汗。虽然有点气喘吁吁却是心甘情愿。她感到身体越来越不像姑娘时那么年轻她感到四肢酸麻,骨头吱咔咔作响。可是她又觉得心的年轻,全身热流沸扬,有一种青春般的冲动,这种种动隐藏在身体里已经许久了。今晚就要如火山爆发岩浆突涌,她知道自己这种感觉一直被自己压抑着,今晚就让这股暗流溢出表面,任意地泛滥吧,今晚所有一切都不想让头脑支配,就做恣意狂为的动物作机械化的运作。她决定跟着感觉走,彻底做一回情感的俘虏。
“我,我要喝水。我要…..我头昏脑胀。”常青在呼叫。
“别闹了,有大姐在,你要干什么,大姐都会依你。”田桂枝脱去风衣,穿着紧身的羊绒衫,她把衣裳扔到沙发上,便给常青倒水。
“田团长,我认得出您。我没醉,对不对?”
“你一定没认错人。喝多洒的人都这样,身体作不了主,心可是明白着。来常青,我给你喝水,温开水。”
“我要醒酒,难受。”
“有一种最有效办法,就是……然后踏踏实实睡一觉就好了。”田桂枝感觉到了打了空调的房间温度急剧地上升,胸窝里湿浸浸地在流汗。
“我,我热死了。我要游泳,我嘴渴。”
“你要游泳?好吧,我让你游,我俩一块游!”
田桂枝知道,喝醉酒的男人什么都想干、想杀人想抢银行想跳百丈崖想跳进海里游泳,想征服所有年轻漂亮的女人。但洒鬼什么也干不了,常青不是酒鬼,他不是没有知觉。只是有一种生理的欲望。
田桂枝给常青**服,外衣、长裤、羊毛衫、衬衣……
在这个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巴西木宽阔的叶子在微微抖动;插在水瓶中的红玫瑰激起她一波波情欲。田桂枝想:让你光着身子在丝绸被上游泳吧。她把常青光成了一条江中的白条鱼。
田桂枝边脱自己衣服边关紧房门。她的身躯和情感被房间里的温馨浸泡开来,她扑在常青的身上。听见了桂英征战的鼓声传进耳朵。她撩拨着年轻英俊的弟弟,她的唇吻着常青身上的每一处零件。最后,田桂枝一个鱼跃就像骑上一匹战马骑着常青。常青的双肢抖动,更促发她的精神奋发。她党得有音乐声起,她极有节奏地像在舞台上扭动身姿。她听见了声音是从常青嘴里发出的。唿唿地响着口哨声。她满身喜悦地亲吻常青的**。她直起身子时,一对**就在生机勃勃地做着运动。
“常青,常青,你喜欢大姐吧?你来吧,你来,我要你的抚mo。”
常青就像从天堂中醒来一样,睁开双眼,猛叫一声:田团长!
“常青,你真的醒啦?!”田桂枝像一头可爱的狮子,光着丰满的身躯。她的余情袅袅,光致极高:“快来吧,我要你!”她双手搂住了常青的脖子。常青想:“我是个男人,不能老是让你压着,你田桂枝是团长领导着我,我不能老受你压迫,你既然自己张开情网,你现在就是我的女人,我也要让在我的跨下。常青把田桂枝放在**,他就像跳高运动员在极有弹性的沙发**跳跃着。田桂枝最后感觉到**被常青扛在肩上时,她想:“快乐地死去吧,我甘心!”
常青是个没有性爱经验的男人,他没有一丁儿性爱技巧,竭尽了所有力量,他很疲倦,他睡得很死。田桂枝从幸福的天堂中醒来,看手表已是半夜十二点,她穿上衣服,拿过花瓶中的玫瑰在常青脸上摩擦着。
“小蜜蜂,闻到香味了吧,快醒醒,我们回家去。”田桂枝像初恋情人一样温情如水,她把脸贴在常青的胸膛上,她感到不管将来如何,常青已经属于自己。常青把处男的身子交给自己,就该在心满意足的同时,认认真真爱他。田桂枝还没有考虑自己从女儿手里夺走了常青,把常青做了自己的情人,红玉会怎么想?丈夫洪胖子发现了这种私情又该如何对待。
田桂枝知道洪胖子在外面泡妞有许多临时小女人,不过是临时的,常青在自己的歌舞团可是长久的厮守,她怕引火烧身。
常青穿衣服从**下地毯时,他不敢看田桂枝,他觉得自己是个**犯,有些对不住她。
“看看,还是当代名牌大学生呢,有什么好害怕的。只要我们都感到快乐足够了,常青,是不是?”
常青拥住田桂枝,什么话也不说,吻她的唇吻她的脖子,头钻进她的羊绒衫里,用咬齿咬开了**纽扣带,他噙了**。
田桂枝嘘地一声尖叫,她幸福的心灵如花儿开放,她知道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常青已经成了自己的情感俘虏。
田桂枝抚mo着常青的头说:“常青,以后,我们两个每星期出来一次,行吗?”
“我听你的,可我不知道以后称呼你啥?”
“只要你在团里,我永远是你的田团长。”田桂枝知道作为田大姐这个称呼作为情近的铺垫已经作废,她不需要弟弟,需要的是男人。
四月江南雨后春笋在小鸟的叫声中拔节。青麦长起硬杆,人们可以折了麦杆做成笛子。四月江南原本从正月半开始,乡乡镇有各自的集场,由于‘非典’,人们被控制了赶集和张扬自己。人心便更加浮躁。住在教室里的歌舞团女演员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龄,便有了烦燥不安。白玉、红玉和紫玉,还有阿玲拉过课桌打起扑克。
洪胖子已经在窗外徘徊许久了,他既像一头笼中困兽又如热锅上的蚂蚁。到长洲一个星期了,非典还不结束反而走上高峰。演员们吃喝拉撒不说,非典办公室古小龙和几个人来过多次。洪胖子都是每次给两条香烟,送礼消灾。权当把学校教学当旅馆住支付住宿费吧。
此时,洪胖子感到太寂寞了,他太想找女演员东扯胡芦西扯瓢地侃大山。
“常青,常青,去商店买一台大彩电回来。”洪胖子喊。
常青自从有了和田桂枝的私情。不敢睁大眼看洪胖子,他也显得成熟多了,不再哼哼唱唱,背唐诗宋词了。和女人睡过觉的男人,不管他有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反正一下子便长大了。
常青正在一只金鱼缸边给小红袍金鱼喂食。他觉着田桂枝已经是自己的情人,该以歌舞团为家。田桂枝既像大姐、母亲又像恋人关怀他,对他不再高声喊叫,那么严厉。
常青放下金鱼食盒朝洪胖子奔来。
在教室里打扑克的阿玲说:“红玉,啥时候给我们发喜糖啊,近来发现你爸妈对常青像儿子一样热乎,常青红运高照了。”
“常青,书呆子一个、阿玲你喜欢,我给你当媒婆,我是不会嫁给他。”
“别谦虚了吧你,我听说田团长要常青管着你,不让你上岗吧了。”紫玉说。“管我的人还没生出来泥,谁要跟我过不去。哼,我宰了他!”红玉对着白玉说:白玉,傻你啊,快出牌。
洪胖子去长洲商城买了大彩电,又去音像店买了两张三级光盘,他偷偷问音像店老板:“你有带色彩的碟片么?”
“你买带色的光碟?夜里十点钟,在长洲大桥立交东面,人坐在摩托车上的,路边手里捧着小纸箱的人,你要多少有多少!”
常青对洪胖子说:“老板,你也……。”
“这一辈子还没活出个味道来,就四十五岁了啊,老罗不中用罗。”
吉普车停在教室门口,常青帮着把彩电搬进屋。
“常青,你把大逢车里DCD拿下来。”
常青又爬上大逢车。
“常青记着,晚饭后你去立交桥东买几盘带色光盘!”洪胖子关上门,看起了DVD。
晚饭是五点钟开始的。土豆猪肉,冬瓜猪骨汤、红烧鱼、青椒猪油渣、豆腐炖虾米。
“洪胖子,从今天起伙食费从每人十元减为六元吧。”
“桂枝,这样恐怕不行吧,歌舞团不表演也要养着她们。”
“你出去看看那些建筑工地上的民工,啊,还是男人,一天五块伙食费都不到。
“已经是一天两餐了,不能再减了。“
“又不让她们不吃饭,米饭放开肚子吃。”
“桂枝,艰难日子不会太长久的,挺过去就行了么。”
“我不能养一群懒猪。”
“好了,今晚我值班,别我我吵了中不中,随你那儿去,我要看碟片呢。”
“常青去哪儿了,他急匆匆放下筷子就出车了,我要坐他的车进城。”
“我让他去立交桥东面买几盘盗版带,进口的片子带劲。”
“你一天到晚你不知道弄些啥名堂。”田桂枝拿起手机给常青打电话
“常青吗?对,我,你买了碟子马上回来,我要去城里了解娱乐场所的布局,对啊,非典结束,我们就可以在长洲扎根演上十天半月的,把损失补回来,把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你今天当我保镖。”
“我请林云做保镖,他是拳王,武林高手,你请常青?!”洪胖子说。
“我请常青,常青会背唐诗宋词,常青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林云有什么?对你讲洪胖子,光有一颗猪脑袋,脑袋里一盆浆糊不行。再说。常青需要锻炼培养,你不带他,让我也离开他,你对未来的女婿居心何在?”田桂拉着女婿的虎皮扯大旗,她约常青出去私会变成了名正言顺考察长洲的娱乐业了。
“早点儿回来吧,我反正值班。”洪胖子说。
红玉已经留了一个心眼,趁着母亲外出,自己就可以应付老爸,找机会去网吧。
“好啦,各位师组师妹,咱不玩了?就玩到八点算了。我反正才赢了你们七十块钱,明天再玩吧,我现在要去老爸那儿看VCD。”红玉把扑克牌朝桌上一摔,站起身来。
“红玉,你爸看啥片子,让他同意全体人员看嘛,我们闲着无聊,春夜梦多、早睡了又睡不着,我们一起去!”白玉跟在红玉身后出来。白玉对紫玉说谁也不允许乱疯。
红玉看见白玉出来说是一条尾巴,她要甩开白玉。
“老爸,老爸!”红玉敲响洪胖子的住的教室门,洪胖子躲在教室一角看光碟,窗户用床单遮着。
“红玉,不能看,这是**,你还不满十八周岁哩!”
“你不让我看光碟,咋办,我就想看光碟,团里不能老是苦燥无味,不安排文艺节目吧?”
“就是,管你自己享受可不行!再说,女演员看**才思想开化么,学学外国人的样么,像紫玉那样只会走台型不会扭屁股那行啊。”
“对对,白玉就是不简单!白玉,你通知全体演职员来看光碟!”白玉便朝教室奔去。
“老爸,看你好孤单,馋酒了没有?”
“几天没喝酒,被你妈控制住了。真馋啊。”
“我刚才打扑克牌赢了七十六块钱,我孝敬你老爸,街斜对面有一爿副食店,有酒还有熟菜,鸡爪香猪石花生米啥的。”
“太好了,边喝酒边看光碟多带劲。你帮老爸搞些来?”
“看把你急的,老爸,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是有条件的。”
“你有啥条件,说给老爸听听。”
“你馋酒了是吧,我的手也痒了,要本网吧,反正妈不在,是不是?”
“我说过么,红玉去网吧,一个星期进一次没有啥大不了的事。不过,你以后要记住,一个星期只能一次。”
“好了,老爸,还是老爸教育子女有水平!你等着,我十分钟就到!”
咸菜炒毛豆,马兰豆腐干,这两样江南特色小菜是红玉买回的配料,让卢师傅淋上老家的小磨麻油,真是绝好的下酒菜。洪胖子看着两荤四个菜,称赞着红玉:“不错,爸将来老了,有这几个下酒菜就成啊。”
红玉得到洪胖子的同意,太高兴了。一个星期多不上网吧,不知道那个红豆杉网友怎么样了?红玉在学校斜对面坐上了二十八路公交车。
红玉找了三家网吧,才在文化馆底楼找到一家没有关闭的小网吧,其它的由于非典控制人口流动关了门。
“阳光”网吧一下照亮了红玉的心灵。阳光网吧很先进,有视频聊天。红玉通过视频,对方能看清她的相貌。红玉聊得劲头十足。她在下套逗着南国网友“红豆杉”。红豆杉其实早已套住了她的心。
“清水芙蓉,几日不见您出现,让我昨不安稳,烦乱异常,你究竟还露不露面,红豆相思能多久?”红玉看见了‘红豆杉’的网上留言。
“我已到江南长洲,离你不过十个长亭,有缘千里来相会,请君**庐山真面目。”红玉在发给对方的邮件中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红玉还不甘心,她要等待‘红豆杉’的出现,假如面对面,通过视频见面,那便是心灵相通的第一次约会。她从网吧旁边买了一瓶酸奶,一盒巧克力奶糖重新坐到网吧里。
常青驾着吉普车从长洲大桥立交桥出来。
“田团长,我们回去吧,这样不好。”
“我说过,两在一起,千万别叫田团长,我的心情会不好。”
“那么,我把光盘给了老板就出来。”
“我坐在车子里等你,你在学校门口停下,把光盘送给洪胖子。”
常青按照着田桂枝的话做了。
田桂枝坐在车子里、四月江南晚上的春风,让她骚动着睡不着。歌舞团就这样被撂在长洲市郊就像一堆发酵的狗屎。这样下去怎么办?田桂枝抨了抨额前长发。常青,终于成为自己的玩偶,在他身上可以得到随心所欲和中年女人的满足。
常青重新回到驾驶室时,田桂枝把一只手搭在他腿上。“你想我吗?“
常青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对田桂枝说:“许多人在你们房间里看DVD,老板在喝酒。”
“洪胖子活得免滋润的,我们出发!”
“田大姐,我们去哪里?”
“兜风!”
常青提速上了高速公路。
“怎么,不乐意和我在一起兜风?我就喜欢坐在车上的感觉,风景就如岁月即逝闪过,看见一片片溜过去的风景,我便会想到人生华年,我们要珍惜。”“田大姐,你或许就是拯救我灵魂的上帝。自从遇见您,尤其是从上个星期开始,我对你……我已经为你写下了十几道诗歌,常有好诗句莫名其妙就出口了。”“真的吗?常青。这是上帝的安排。”田桂枝在心里说:“小小少年郎,你啊,你真是个大坏蛋。”
“田大姐,我和红玉还能像过去一样吗?”
“怎么不能?咱俩好,不一定要结婚的,你和红玉结婚可以生儿育女的。”
“可我总觉得。”
“开放社会,这种事情洋人多着呢,你常青吃亏了吗?没有。你常青反而应该感到自豪,我们母女俩味道肯定不一样,就像两碟蔬菜,各有各的风味。”
常青没想到,田桂枝会如此理解人生。
“再说了,你和红玉结婚与否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和洪胖子谁也不干涉。”
“噢,我懂了,田大姐,今天我请你宵夜。”
“不,今晚上我不住酒店,我喜欢江南的好风好水。常青,朝前开,山湾里有桃花园,我们去那里。”
“田大姐,你一个出口可能有三十公里。”
“才三十公里?汽车派啥子用场,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汽车不就是运输人员和货品的工具么?”
“这辆吉普车装着我的一腔真情,知道不知道?二十一世纪了,汽车将成为中国许多老百姓流动的家。现在,三菱吉普车就是我和你临时的家。”
常青不说话,他觉得自己面对田桂枝自己就是一个道具。他回忆着几天前在扬子风大酒店的沙发**,田桂枝温情如水百般娇情的风骚,心头又涌起热辣辣的情欲.偷情男女掌握在每星期一次是最恰到好处的。常青想,田桂枝太有生活的艺术了。
“田大姐,再过去三十公里说是东吴了,老板说,下一站我们就去东吴。”
常青想避开一些**的话题,他爱他乡的山水景致,可没有那么快乐的心灵,他乡的山水景致让他满腹忧郁,没有飞扬的诗歌旋律回响。他渴望回到大学校园那些纯贞简约的时光,他还爱着大学里那位女助教。他一直不敢正视助教,他怕女助教看破自己蓄谋已久的单恋。
吉普车在葱绿如灯芯绒布匹展开的茶园边停住。
常青从已经盛开完毕的梅花山坡摘下一枝枝花来,放在车子的沙发椅上。他说:“田大姐,从今年的春天,在长洲,我会爱上梅花,为你。”他的话有些孤傲。“我喜欢你,更是期望你写出更多的好诗,但我已经不是梅花绽放。也许几年后我就成了老太婆。年轻时我和你一样有追求有许多梦。现在带着歌舞团,二十几个人不仅要养活,更要赚钱,这是任何人躲不开的命运。”
“我理解你,田姐。”
“其实,我很疲惫,只是强支撑着。”田桂枝懂得征服小情人的第二个步骤,就是博得小情人的同情。
常青和田桂枝在汽车的气息中在梅花丛中荡漾起爱情的蜜意。
“常青,上身的衣服不要脱去,春寒伤身。”
常青已经习惯了田桂枝的**,尝过了性爱甜蜜的常青干得热火朝天。常青的脖子被田桂枝**搂着,田桂枝无法在车内展开身子,就像一只缩成团的刺猬。常青弓着腰,把全身力量压向柔软的深渊。
吉普车在春风中颤抖。梅花在车座上碾成茶叶一样的碎末。
“田大姐……你真会找地方。”
“常青,你不是喜欢浪漫吗?”
“你是孙悟空吗,钻进我心里了。”
“我是一条大蛔虫,钻进你肚子里了,知道你什么时候饿,吃荤还是吃素。”常青顺手省出手来,刮了一下田桂枝的脸皮。他觉得田桂枝全身雪白两手如江南的莲藕,两条腿白嫩如家乡的山东章丘大葱,她**就如两陀家乡的面团,在窗外吃进的春风中,在月色映照下,田桂枝就如一条在桑叶间蠕动的春蚕,她轻声地呻呤,扭动着头。
“田姐,田大姐……”常青终于要像一匹脱僵的野马了。然而,田桂枝情感世界已在天堂的梦中,她微闭着眼不想说话。“快一点,快一点儿……”田桂枝的叫声让常青从耳鸣中醒来。常青像晚霞中江面上收网的最后一个渔佬儿,他使劲地摇橹。风声水声伴着车窗外树林茶园里夜鸟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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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遇见~亲和常青~』
~玉是午夜十一点在校门~遇见~亲和常青~的。田桂枝和常青拥~在吉普车月色的~影里。“常青,你个~鬼,不说~再见就~车回宿舍了,~都这样吗?”田桂枝余情未消,她~和常青~别。她还当自己是初恋呢。恋爱中的~是最笨的,何况是~中的~,良辰今宵就在乎千金一刻吗?常青在歌舞团永远是一名乐~一名报幕员一名司机,永远是~好仆。“我爱你!”常青说,他拥住了田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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