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林铠之的房间又恢复了沉寂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我是公主又如何?”门随着凝旋略显激动地声音开了,门外的凝旋因激动而颤抖的身体缓缓的移近了这狭小的房间。“本宫就是当朝公主,天子的胞妹,独孤凝旋,那有如何?母后身患奇疾,众太医束手无策。本宫听闻药王前辈有再世华佗之称,故此不远万里来此求医。只盼前辈能出山救我母后一命。我夜雪皇室必有重谢。”“草民的医术只配给山野愚民瞧病,皇室成员怎么是我们能瞧的了的。公主高看老朽了。”林铠之略一抱拳,徐徐说道。“本宫只想知道,为何我是公主,就绝对没有可能。”凝旋缓步向前走去,在林铠之身前站定。一时间,屋里又一次的沉默了声息。“伯父……”在门口停了很久,楚若菊终究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菊丫头,你怎么来了?”“伯父,你就帮帮她们吧。凝旋姐姐跟何公子是好人,如果没有他们,若菊我还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呢。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凝旋姐姐的母亲病了,就请伯父看在若菊的面子上,去看看吧。”楚若菊抓着林铠之的袖子轻轻的摇晃着。她无意间看到了何宿羽站在林铠之的门前,还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悄悄的跟了过来,趴在窗户上听着屋里的动静。谁知一听才知道是这么回事。心里不由得同情起这两个人了。对这个公主也有了丝丝的敬佩。“哎,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林铠之话说半截,叹了口气,冲着凝旋抱拳道:“请恕老夫无能为力。”“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还望药王前辈直言相告。”凝旋公主不依不饶,亲自出马还请不到,又不知道原因,这让她这个公主心里升起一股挫败感。“请恕老夫无可奉告。”“你……”凝旋张口结舌,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当下站在那里竟有些下不来台。“爹,小公主盛情难却,千里求医也的确令人感动,不如,让儿子进宫去瞧瞧,也试试儿子的功力。”林夕源出面说道。“源儿……”林夫人有些坐不住了,“你就不要插手了,这件事,咱们揽不了。”“爹,咱们药庐悬壶济世,现在人家找上门来求医,咱们却袖手旁观,这,不是有违行医人的本分吗?”林夕源说的慷慨激昂,似是在为凝旋打抱不平一般。他也委实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热心助人的父亲会拒绝医病,难道就因为她是公主,他怕惹上是非?林夕源心里这样想着,心里着实不满父亲的所为。“源儿,你说的何尝没有道理,但……这其中的厉害,你不明白,还是不要管了。”林铠之满含沧桑的叹了口气,徐徐说道。“爹,孩儿每日在药庐里看这些医术药典,孩儿自认为有能力治好太后。孩儿一定不会给药庐的人丢脸的。”“唉,区区虚名何足道哉,只是……”林铠之抬头看看凝旋,又看看自己的儿子,心下不由得一动,道:“也罢,源儿你便和公主走一遭,治好了病便回来,切莫贪恋荣华,忘了回家。”林铠之语重心长的叮咛让林夕源心里有些不爽,自己是那种人吗?
简单的收拾了些行装,次日天明,林夕源便跟着凝旋和何宿羽踏上了进京的路。出发前,大家全跑出来给他们送行,而独独没有林夕凝的影子。而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要走的人身上,也没有注意到她。楚若梅跟林夕源依依不舍,这倒没有什么稀奇。而楚若菊看何宿羽的眼神却也是满含着不舍。旁人没有留意到,而何宿羽却被这一直追着他的眼神盯的很不是滋味,不由得催促道:“公主我们该走了。”凝旋看了看天色,确实该走了,便向着众人抱拳行了一礼,转身上了马,而何宿羽和林夕源也是一人一骑,三匹马一起朝着来时的路奔驰而去。
一路无话。及至到了京城,三人来到驿馆门前下了马,“林公子就先住在这里吧,如果没有意外,明日一早自会有人来请。”何宿羽抱拳道。林夕源道:“如此甚好。”何宿羽嘱咐驿馆的人照顾好林夕源,便跟着凝旋一起进宫面圣回旨去了。
养心殿里,凝旋俯在太后的病榻前,看着**那一张苍白的脸,不由得落了泪。“母后,儿臣已经把药王的儿子请了来,何宿羽已经去皇兄面前回旨去了。明天一早,母后的病就有救了。母后……您听到了吗?您听到儿臣说的话了吗?母后,您快醒醒吧?”凝旋早已泣不成声,在她离宫的这半年里,太后的病一点起色也没有,回宫后才听说太后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这让她如何能够不伤心。
出了养心殿,凝旋没有片刻的停歇,直奔仪和宫而去,她知道皇兄此刻一定会在那里。
“凝旋公主到。”小喜子高兴地喊毕,便要行礼。凝旋简单的挥了挥手,示意小喜子免礼,绕过他便向里冲去。
“皇兄……”里面的独孤紫宸听了何宿羽的汇报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既然请了人来,没有理由不让人家诊病。当下,独孤紫宸便下了圣旨,传见林夕源。而凝旋公主到仪和宫的时候,这道圣旨刚刚送出。
“旋儿,你折腾了这么多天,怎么也不好好歇歇,就跑到这里来了。”独孤紫宸见太后的病有了希望,心情大好。
“皇兄,你可曾下旨请林公子给母后瞧病。”
“嗯,相信不一会儿他就该到了。旋儿,这次辛苦你了。”独孤紫宸打量着这个一向养尊处优的公主,现在清瘦了许多,心中也充满了怜惜。
“旋儿不觉得苦啊,对了,药王执意不肯来京,我总觉得事有蹊跷。那天我无意间听到,他说如果我不是公主也许他会出山,但我是公主他就决计不会出手相助。”凝旋把心中的疑问讲了出来。
“有这等事,难道……”独孤紫宸想起一事,看看凝旋又住了口。
“林公子到。”门外的小喜子的声音又起,凝旋道:“林公子来了,那我先下去了。”得到独孤紫宸点头示意之后,凝旋便行礼出去了。
回到她自己的公主府,早有四个丫头殷勤的跑过来,脸上满带着欢喜。“公主您可回来了,奴婢们想您的紧呢。”春儿是个活泼的丫头,也是凝旋最称心的助手。“本宫饿死了,快去传膳。”凝旋一面在几个丫头的簇拥下向屋里走去,一面发号施令。“公主殿下,奴婢们听说公主回了,早就准备了酒菜,只等公主回府呢。”凝旋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还是宫里好。
却说这林夕源正准备休息,忽听得窗外似是有什么响动,推开窗子一看,竟是家里的鸽子。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布条,还没来得及看,便听得楼下一个公鸭嗓拖着长音喊道:“圣旨到,林夕源接旨。”无奈之下,林夕源将布条藏在袖中,便下了楼,接着便接旨入宫面圣去了。而那布条竟不知何时掉了,而林夕源却没有丝毫察觉。
林夕源虽然不是一直在谷中生活,从小跟随师父也曾游历各地,但进宫还是头一遭。跟着那个太监左转右拐,林夕源只觉得晕头转向,心道这皇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好不容易那太监停了下来,对林夕源说,我去通报,你在这里等着,里面叫你进去,你就赶紧进来,别让皇上等急了。林夕源除了点头也别无他法。一时间有些明白了父亲的坚持。这个地方,一个不留意就有杀身之祸。
听得里面让他进去,林夕源立刻走了进去。看到那一身龙袍正襟危坐的人,他便知是夜雪国的皇帝了,不敢正视其相貌,林夕源按适才公公所交倒头便拜,却被一双手扶了起来。“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繁文缛节的时候,太后昏迷数日,滴水未进,公子若能治好太后,朕定有重谢。”“草民定当尽力而为。”“好,那就先去看看太后吧。”独孤紫宸说着便带着他到了养心殿,“皇上驾到,林公子到。”
悬丝诊脉,这样的把戏林夕源不是第一次玩了,一根红线,连着太后的手,独孤紫宸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却见林夕源的神情慢慢的凝重了。收了线,林夕源站起身来,看向独孤紫宸面露为难之色。独孤紫宸会意的让所有人退下,道:“公子有话但讲无妨。”“启禀皇上,太后所患并非一般疾病,而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什么?中毒?怎么可能?”独孤紫宸并不肯相信,可看林夕源一脸认真的模样又不得不信。“皇上,这种毒……无色无味,看太后娘娘的脉象,显然已经入了五脏六腑,如果草民所料不差,太后中毒已经有三年多了。”“什么?”独孤紫宸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连连后退,撞倒了旁边的椅子也恍若不知。而外面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冲进来的人却愣在了当场,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从未见过他们的皇帝脸色如此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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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国8』
话说那一日,独独林夕凝没有到场送行,众人也未曾察觉。其实她是心中放不~那块墓碑,趁着大家都去送行,悄悄的~~去了。那天是夜里~~的~,只~~森恐怖,今天二~~~,才发现这~中的景致蛮不错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但想到那块墓碑,和那张画卷,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她急于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幅画和自己,和这~~究竟是什么关系。貌似自己和那坟墓里的人关系匪浅,如果那画~的诗是自己题的,那就是说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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