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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在东莞的眼泪》

第8章打工~不由己

作者:莞事如梦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一个公司的成长离不开客人对它的严格要求,合理的要求是锻炼,无理的要求是磨练。也许是派诺蒙公司的长期严格要求,使圣凯诺公司不但内部发展很快得到完善,而且在品质上也有很大的进步,因为这是一种无形的支持。就像一个人一样总是沉浸在一种懒惰、与世无争的环境下,时间一长只能削弱一个人奋斗意识,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一点**,也深受不了任何压力,最终只能变得更加坠落;如果在同样的环境下承受来自外界不同的压力,迫使自己去克服去面对,激起自己的奋斗意识,努力去改进,把所有的过程和结果当作自己经验的积累,慢慢地改变自己原有的错误观点一步一步走向完善。

再经过一段时间后,我被调入了生产部办公室,担任高副理的特别助理,主要负责整个生产单位的人事、考勤、行政等各方面的事宜,因为高副理的为人处事都很受爱戴和尊敬,因此我也被沾上了光,每天处理一些事情都得心应手,所以工作起来感受到很轻松,也很清闲。在此期间,我每天和高副理的助理张艳相处共事。

张艳以前也是在鼎盛时就和她很熟,也是湖南永州人,一个很勤奋、聪明、温柔、热情大方的女孩子,和我年龄相仿。那时候她在鼎盛时就已经是高副理的生产助理。每天和我们领料员有很多的时间接触,她的工作是每天去各个部门查材料配套状况,安排生产进度,再通知各条线的领料员去领料,待一个款的鞋子做完了又要求我们清尾数。虽然每天很忙碌,但是她很勤快,所以工作起来也很轻松。只要一有空就和我们领料员躲在那些让管理干部看不到的地方聊天、吹牛、打闹;早上我们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吃早餐、吃零食;有时候晚上加班的时候我们还溜到赤岭公园去看电影、吃烧烤,也许是幸运,从来都没有被管理干部抓到过,只因为她天天和我打在一片,我们也很配合她的工作,而她又热情大方,经常为我们排忧解难。也因为她的工作表现很出色,高副理在来圣凯诺时仍然将她带在身边做助理,当时我一个人在底部做助理时,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她只要一有空就会帮我分担一些工作,时刻提醒我什么时候该去做什么,什么事情该怎么去做要好些,很有耐心为我指导和教育。如今我已经离她越来越近,我知道我的提升也离不开她的帮助,一定要好好向她学习。

我和张艳分工合作,她主要负责生产,其它的事情全部由我去处理。她几乎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电话一天到晚都在响个不停,好像全厂每个部门都在听她的指示去做一样,她很有耐心,从来没有发过火,不管有多么急,她都是心平气和去面对,不管有多么烦,她都是面带微笑、很有礼貌地回答所有的人,在生产方面很少需要高副理的关心。也许是受到张艳的感染,我也尽力去做好自己所有的工作,从来都没有放松过自己。

新开的鞋厂在头半年时间里是一个处于考验的非常时期,当时的圣凯诺也是因为太年青、发展得太快,在各方面条件没有成熟的前提下没有创造也利润,前段确认与采购备料的影响、线场人员的大批量流失、产量偏低、品质不稳定、交期延后、晚上加班太晚等等原因造成的一系列恶性循环,与公司每天必须付出的管销费用不成比例,公司几乎举步维艰,让所有的管理干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一个很平常的人之所以能够成为我们的老板,就因为他有一种不平常的心态和一种不平常的思维,也就是这种不正常,让他成为了我们的老板。

当时江总经理就是这样一个不平常的人,看到公司的暗淡局面,他表面还是显得那么风平浪静,好像无所谓一样,实际上他已经把公司出现问题的根源看得很透彻了。他一方面加强内部管理制度,全面进行改革,提高全厂干员的士气;对外采取扬长避短的方式,注重外界表面的广告效应,将圣凯诺的前程规划得淋漓尽致。

““圣凯诺”一词,是来源于美国一个最新最年青的组织,每个人地平均年龄不超过四岁,是当今美国最富有单竞争力最富有潜能的一个组织,是充满活力,充满生机勃勃的一个组织。咱圣凯诺的人也应该具备这种活力和潜能。我们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是成型达到十条流水线的规模;第二个五年计划是达到圣凯诺二厂和三厂;第三个五年计划后那就不再叫圣凯诺鞋厂了,那时候已经叫做“圣凯诺集团”了……”这是江总经理在全厂大会上最流行的经典句子。从这方面可以看出一个老板在困难面前表现出的乐观主义精神,完全具备一种与常人不同的英雄气概,他有一种商人的慧眼,可以看到公司的将来。江总经理的一番豪言壮语让每个人的心里主生很大的振憾,也是给每个人的内心产生很大的鼓舞。

鞋厂在马靴季节时面部的生产压力相当大,每天的产量相当单鞋和凉鞋要低很多。那时候圣凯诺除了派诺蒙订单外还有一家内销的新世纪订单,订单量较大但是颜色很杂,数量较少,出货期又急。当时面部一共十二个组,每天的产量还能满足成型两条线的供应,每天盛开可以晚上不加班,面部却加班相当晚,对于公司来说是一种损失,在货期的紧逼下,公司不得不采取鞋面外发加工的措施来补救成型。

公司相关负责人几乎找遍了整个厚街的鞋面加工厂,一共寻求了近三十家鞋面厂帮忙代工做面。每天高副理和张艳忙得天昏地暗,生产部办公室里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报价的、打样的、领料的、送货的一天到晚上几乎没有间断过,我没有加入生产之中,只能帮忙开放行条、找确认样品、找画线格、找刊板、泡茶端水等等一些跑腿的杂活。张艳更是比以往忙得多,不但要安排内部生产还要安排外面生产,还要经常跑到外面去了解进度,追踪进度,处理一些异常,一天到晚嗓子都是哑的说不出话来。为了能减轻她的工作压力,高协理要求我在完成本职工作的同时负责所有外发厂在公司内部备料的一切工作,就这样,张艳负责外面,我负责里面,高副理负责全局。

每天都有上十家的鞋面厂来公司领料,我得提前备好所有的材料,在各个部门追踪欠数和补数,并安排数量进出交接,处理内部一些异常,回复欠料时间通知厂家过来领取欠料。虽然很忙很累,但过得很充实,也可以学到很多关于生产安排方面的知识,每天我和张艳电话联系,配合得相当默契,晚上加班在高副理的安排下陪同张艳一起到加工厂了解进度,因为我知道高副理让张艳有个照应,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不放心。

每天白天我尽快完成所有的工作,晚上一上班就和张艳搭摩托车到各家加工厂巡查,顺便了解一下驻厂品检反映的品质问题及处理一些异状。河田、三屯、桥头、涌口、新塘、家具大道、新围、汀山等地方经常是我们要光顾的,为了不影响底部生产,我们经常派厂车到各加工厂收取鞋面,晚上不管什么时候回厂后我们都要把情况向高副理汇报,并对完进度安排好第二天的工作才下班。

记得有一次,新世纪订单有一款高筒马靴外发到新塘嘉华酒店后面的一家鞋面加工厂生产,因为鞋面的复杂与加工厂人员偏少等原因,才不到一千双鞋面已经生产了四天时间还没有完成。眼看货期已经到了,我们都相当着急。在离出货期的前一天晚上在高副理的强烈要求下那家鞋面加工厂答应安排通宵完成生产,但高副理还是不放心,叫我和张艳亲自去那家加工厂驻守。

所谓的加工厂,环境相当恶劣,只有两个生产组,人员稀稀拉拉的,男孩子头发长得长过女孩子,背面看过去是女孩子,正面一看却是男的;而且大多数男孩子都是光着赤背穿着大短裤在车间上班;几乎男男女女都是穿着拖鞋;所谓的车间只是一间比单间大一点的房间,里面横七竖八地摆着一些破旧的机器;作业台上堆积的一些杂物显得乱七八糟;没有规则的日光灯,错纵杂乱的电线看起来一片狼籍;车间又不通风,只有墙上两把大风扇在不停地吹着;从外面走进去感到非常的闷热,全身毛孔全部都竖起来了,车间的侧面就是两个卫生间,不时散发出阵阵难闻的臭味;再掺杂一些胶水,溶剂的味道让人感到眩晕,恶心。

我真佩服那些员工能在这样恶劣的环幸里工作和生活,比起圣凯诺真的是相差千里。老板娘和我们聊天,她说这个厂已经开了快3年了,每年都在亏本,但是没办法,只希望会有好转的时期,在这里工作的员工都比较稳定,只要缺人了在门口写一个招聘单,就有大把的人进厂,有时候还不要那么多,员工很自由,不像大厂那么多的规矩约束,很多人是从大厂里面出来的,薪资是个人计件。而且比我当时的工资不会低,我想如果我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的话肯定是不能适应,我从心里佩服老板娘的业务能力,能够接到订单生产,或许只是当时的形式太好吧?东莞厚街是一个鞋业之都,鞋厂遍皆是,自然而然加工厂也是数不胜数。一个大企业就可以带动许多的小型企业,它们之间是一种相辅相成,相互依赖,其实也是一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透过窗外看到高耸的嘉华洒店,可以想象到里面是何等的豪华高贵,那里也许是金钱和欲望之间的相互利用吧?

老板娘似乎对我们很客气,招呼我们在她的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茶,但是为了能督促鞋面尽快完成,我和张艳到车间和她们的员工一起工作,帮他们剪线头、清洁整理、包装鞋面,一刻也没有闲着,困为气温相当高,我们可以感觉到全身的汗水从上往下在流淌,隔着一道门吹着冷气的办公室,与外面的车间几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看着我和张艳也在现场忙碌,老板娘也放不下脸面偶尔过来催催,但很快又走回她的办公室。

到零晨一点钟时,他们的员工全部去饭堂吃夜宵了,我和张艳也就到外面的餐馆吃点什么,我们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吃完夜宵走在回来的街上,没有月亮没有星星,路灯也显得很昏暗,偶尔会有几辆车来去过往。夜显得很静,张艳似乎很胆怯,靠我很近,而我甘愿做回护花使者。

因这家鞋面厂是一在家大院子里面,在我们回来的时候发现铁门已经锁上,在大门的右侧有一个小小的窗口,有些灯光,于是我们便上前去叫人开门,没想到当我们一靠近铁门还没出声,突然从里面蹿出一条大狼狗汪的一声,张开两条前腿就向我们扑来,发出惊人的叫声,我和张艳当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向后退了好几远,而张艳更是吓得不知所措,抱着我就喊爹喊娘全身都在颤抖,幸好当时的铁门是关着的,那条狼狗没有跑出来,被一位值班人员拉住,否则的话不果不堪设想,时过已久想来起来还毛骨悚然。

零晨三点钟时,鞋面已经全部完成,只欠些尾数和一些不配套的部件,我们要求加工厂将鞋面全部包装好后,准备打电话给高副理安排厂车来取货,没想到老板娘却讲了一句我们很震惊的话,她要求工厂以现金的方式来取货,否则不让拿走,我和张艳都很气愤,去与老板娘协商,在接单之前就已经有书面协议付款方式是月结的,为何现在却要违背协议,老板娘也显得蛮不进理,不听我们的再三头辩解,还讲出一些可笑的歪理来掩饰自己,说什么万一鞋面品质出现异状呀,工厂会把她的货款拖延到多少个月以后呀,现在自己又要发工资缺钱等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不管我和张艳怎么去解释她都动摇不了自己的信念,仍然是无动于衷不理不睬。

我们也不可奈何,尽快打电话给高副理阐述了老板娘的无理要求。高副理立即打电话给那位老板娘协商,最终也是不欢而散。因为货期的紧近,天亮底部一上班就要生产,否则不能正常出货的话损失会更大。高副理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将事情的起因报备了本地厂长和本地的王经理,不到一个小时,王经理、厂长、高副理还有公司的两位保安到了,再三的协商不能达成共识,王经理下令强行要将鞋面搬上车,老板娘和她自己的两个人看到鞋面强行搬走顿时气得暴跳如雷,语无论次,但不敢上前阻止,只听到她在用手机和谁打电话,浓重的本地口音我们听不懂一个字。

不到20分钟,大门口就来了两辆车,下来了解十几个人,原来这是老板娘叫来的所谓“黑社会”后台势力,个个都面无表情、冷若冰霜、长发披户、光着膀子、穿着牛仔裤,在灯光的照映每个人的胸前都刺有相同的刺青,气势有些吓人。那些一进来就好像很有训练过的架式,将人分散把我们包围,只有两个人上前与王经理谈着什么。周围的气氛显得越来越紧张,给本来寒冷的零晨再添几分寒意,我们每个人都像木头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那位老板娘表现得那么安然自在,洋洋得意的样子,只见她两手叉腰,右脚向前迈出一步并将脚尖翘起,这就是鲁迅先生所讲的“圆规姿式”,因为在她眼里她已经是胜利者了。

王经理似乎对这种场面已经是司空见惯,面对外界势力的威胁没有做出任何的让步,没有一丝的怯意,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在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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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只以为可以弥补』

过了近15分钟,只见铁门外面又来了四辆车,而且带头的那辆车是辆奔驰,~以显示出高贵和气派,从车~~来近二十人,气势更吓人,个个都是熊背虎~、高大魁武,只见带头的那位与王经理打完招呼后就问对方想怎么样,没想到对方马~陪着笑脸点头哈~,递烟点火,最后向鞋面厂的老板打~招呼带着那些兄弟灰溜溜地走了,留~了老板娘让在那里像傻了一样,哑~无言,她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鞋面我们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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