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得急切,加上刚刚见过李常平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疤,所以都吓了一大跳,呼啦一下,原先站在后堂门外的老关的那些同门一起涌了进去,紧接着又是一乱,就看关玥茗面如死灰,嘴角带着血迹,双目紧闭,被人抱了出来。
李常平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过了一会道:“没受伤,只是晕过去了。”
此时张冕等人也都从后堂退了出来,穆临津还是沉默着走上前。张冕对他说:“没事了,连我看到姐姐的惨状都差点晕倒,更不用说孩子了。”她扭头爱怜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关玥茗,说:“这孩子刚才看上去还那么恶,其实她心里的苦痛谁又知道。她与姐姐姐夫不是特别亲,我开始也以为她不太难过,谁知她进去之后死死盯着姐姐的遗体,看了半分钟之后忽然喷出一大口血来。”
穆临津点头道:“我知道,我了解。”眼角也开始**。
兰斯洛向来好奇,听罡科公司那二位介绍就已经心痒痒的,现在见这样一乱,更是感兴趣。见没人在意他,闪身便溜进了后堂。
后堂比前厅小了一半,红色的隔离绳使得这个房间呈现半圆形,圆心中央就是一尊玻璃棺材。
兰斯洛伸头去看了只一眼,就吓得瞠目结舌:那棺材中的尸体还没有普通人一半大小,身盖白布,朝右侧歪倒,面貌不清,五官蜷缩在一团,只**一口白牙。他平时只送快递,鬼怪见得都少,更不用说这样的干尸。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胃里好似惊涛骇浪,差点没吐了出来。兰斯洛捂着嘴快步离开后堂,发现外面还是乱哄哄的,不少人准备离开现场。
“谢谢各位理解!”道家的人还在高声说,“这件事是我们的事,不愿连累各位,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外面雨大,大家路上小心。”
兰斯洛心说怎么这么快就散了。转念又一想,人家女儿已经气得吐血,再强迫进后堂,未免太不人道,反正至少已经给大家足够的预警,相信人人都会小心不少。
但人们虽然都往外走,可没有一个人走得出去。慢慢的,最前面的人开始往后退,大家在灵堂的中间互相挤着,埋怨着:“怎么不走了?”兰斯洛站在较远的地方,看不清门口发生了什么事。
“见、见鬼!”从最前面传来这样的话。
“你就是干这行的,就算是鬼也不用怕成这样吧!”有人反问道。
“不是,是,是——”前面的人还想再说,被另一个疯疯癫癫的声音打断了:“嘻嘻嘻,这么多人,好玩吗?好玩吗?谁陪我玩?”
这声音分明是关庆愚的,可是他现在应该在医院里呀。兰斯洛不由多想,施展奇妙身法两下便来到人群前面,只见头上包着白纱,全身湿透的关庆愚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李常平这时也高声喊道:“他从医院跑出来了,大家别伤了他!”
关庆愚听见声音,笑道:“李会长,你怎么也在?”他边说话边快步往里闯,两边有人想拦住他,但他竟施起蛮力,把那几个人推倒在地。大家见他神志不清又有伤在身不敢和他用强,只能象征性地挡一挡。
老关用了两分钟,慢慢地走到了灵堂的中间。这时,一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他的去路。
穆临津。
他们两人对视了五秒钟,关庆愚开始愣了一下,像是不能相信,随后开始笑了起来:“咦嘻嘻,小穆,小穆,你来啦,哈哈,小穆。”说着他一把将穆临津**搂住,像是得到了一件至宝。
穆临津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老关,谁害了你,你说,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关庆愚没有接他的话茬,继续说:“小穆啊,你的生日要到了,我跑了很多地方,终于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托兰斯洛送给你啊,放心,你等着拿就好了。”
兰斯洛心中也开始不是滋味,推开众人,走了过去:“老关。你,你怎么了?”
人群又是一乱,议论纷纷:
“他就是兰斯洛,那个黑心的家伙?”
“是啊,他不是嫌疑犯吗?”
“老李糊涂了,居然不抓他。”
“他好像洗清嫌疑了。”
“我才不管,上回帮我取法器,收了我一万五,真是黑心到家了。”兰斯洛用眼睛扫了过去,那些人立即不敢多话。
老关见到他好像更开心了:“不求人,嘿嘿,嘿嘿,你好,你好啊,你走了,你没来取。”
兰斯洛微微点头:“对不起,我失约了。”
老关很高兴:“好好,反正你在,来,我把东西给你,你送给,他。”他用手拍了拍穆临津的胸口,“我的好弟兄,送给他。”
兰斯洛苦笑:“好,我给你免费送货,你说,送什么。”
老关摆手道:“不行,不能免费!你打折!免费没好事。我把这琴给你,你给他。”说完,就在自己身上摸索了起来,“就是……这个……这个……这个琴……在哪里呢?”
张冕此时也走了过来:“姐夫,你怎么了,你怎么跑出来了。”
老关看了看他,笑了:“哈哈,你喊我什么?姐夫?哈哈,**子。”说完伸手便去摸张冕的脸。穆临津用手抓住他手腕,不让他得逞:“老关,别这样。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关庆愚继续去摸自己的衣服:“我找找啊,我找找,这小子很黑,收钱很贵,要抓紧时间……”
兰斯洛道:“我不加你钱,你慢慢找,你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有机会发问,兰斯洛这样一问,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关庆愚继续傻笑:“呵呵,找不到呀,找不到了,我放哪里去了呢?我放哪里——”此时他看到了躺在一旁的关玥茗,“小玥,你怎么也在这里,告诉爸爸,琴哪里去了?”
关玥茗面如死灰,根本没意识。
关庆愚看看穆临津,瞧瞧张冕,再望望兰斯洛,说:“她怎么了?”
兰斯洛摇头:“没事的,她很好。”
关庆愚说:“我的琴,我的琴呀。怎么不见了?”说着说着竟然带着哭腔,像是着急了的小孩一般。
李常平心中不忍,跟台下几个人示意了一下,那几人缓步上前:“老关老关,你累了,想不起来,咱回去歇着慢慢想,好不好?”同时开始拉住他的手和身子,将他控制住。张冕和穆临津虽然是他亲友,在此时也不能阻拦,任由别人把他拉走。
老关忽然激动起来,用力挣扎,大喊:“小玥!小玥!爸爸在这里,你怎么还不起来!”
不知是不是父女亲情,原本昏迷的关玥茗睁开了眼睛,口中疾呼:“爸爸!爸爸别走!”
一旁不少人已经开始默默垂泪,兰斯洛不便多说什么退在一旁。关玥茗站起来,径直走到关庆愚身旁,眼泪哗哗流下。小女孩哽咽着说:“爸,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告诉我。”
老关搂着女儿只是傻笑:“嘻嘻,小丫头,不知羞,鼻涕冒泡,眼泪横流。”这是他们父女以前常常说的玩笑,现在听来,更加令人伤感。
李常平对着关庆愚身边的人一招手,那些人知道情况紧急,如果任由他这样下去,可能会体力不支,再次上前拉他。
关玥茗此时已经哭的不能说话,张冕则边哭边把她往回拉,一时之间,灵堂之内哭声大做,和着外面的雷声雨声,凄惨无比。
忽然关庆愚眼睛一瞪,直直看着兰斯洛大声说:“你,替我照顾她!”说罢脑袋一歪,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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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人士』
这~场面更~,穆临津~去将他托住,大~:“赶~送回医院!”众人不愧是“专业人士”,见此情景也不太慌张,分工明确,急救的急救,疏散的疏散,更多的人则是站在原地观望。没两分钟就听得外面救护车的~音,然后传来嘈杂的~音:“这人跑的好快,我们几个医生发现就一直在~追,最后追到这里。病人呢?”张冕对外面大~:“在这!”不料关庆愚忽然眼睛一睁站起~来,跳到她面前把食指竖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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