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茹早醒，次日等到惠子起床，她已经睁眼两个多小时。惠子徜徉于美梦里的那段时间，蒋茹躺在**看书，是张爱玲的《倾城之恋》。看着看着，“妖孽”二字浮现于眼前。形容张爱玲，形容白流苏，还是她自己？蒋茹搞不清楚，莫名的蹦出“妖孽”这词。她不认为妖孽就是贬义的，她个人喜欢这种有颜色有故事的名词，使人摸不透看不清，陷进去思考。

惠子先去卫生间梳洗，牙刷到一半突然冲回房间。

“蒋茹，我爸呢？”惠子说话时嘴巴变形，白沫还是掉了下来。

“好像一大早就出了门。”蒋茹回答。她是五点半苏醒，叶江河六点整起床。因为隔壁屋里有摆钟，六点就敲了六下，接着叶江河穿衣，穿鞋，然后梳洗，虽然动作轻微，但她听得清清楚楚。

等到大家梳洗好，惠子兴奋地挽着蒋茹走出家门。

“爸给我下任务，他让我好好带你在叶家村逛逛。别看我们这儿被群山环住，却也是有文化有内涵的，据说历史有一千年或者更久。还有，你看这样的地势，日本鬼子都找不进来。”

“真的没来过日本鬼子！”

惠子听蒋茹如此问，心底则犹豫不定。

“可能有一个，哦，是有一个的，不过日本鬼子一进村就被我们捉住了！”

惠子说话时断断续续，她有点紧张，因为她撒了个慌。据奶奶说，那个日本鬼子来的时候，全村人都躲到山中。鬼子拿着枪在叶家村走了一遭，抓了只鸡又走了。

蒋茹叹道：“按你说，这里是风水宝地！”

惠子缓过神，“恩”了声，接着道：“我带你去老宅看看吧，你一定喜欢。”

也是，蒋茹喜欢旧东西，她这一路随惠子在村里逛，并没发现令她惊喜的地方。本想着叶家村是古朴的山村，一到这边才发现到处是两三层的新房。虽然地处山区，东南沿海的风还是吹了进来，叶江河便是嗅到开放气息的前几批人。

“前方就是我家老宅了！”惠子兴奋叫着。

蒋茹的眼睛立马被点亮，远处有一座颇大的院子，外围的泥墙上爬满了藤，藤上叶已枯死，藤条**在外。那藤条看似苍老却十分有力，它**缠住泥墙，甚至嵌了进去，像嵌进肉里。她已经看见老宅的屋顶了，灰黑的瓦片整齐排列，像鱼鳞。然而最吸引她的不是这些，蒋茹的眼里闪烁着金黄，在阴沉的天空下，在微凉的秋风里，那闪烁的金黄色使蒋茹不由自主的奔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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