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我那时上中学,学习英语时态时,英文老师拿着一只雪白纤细的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坐标,她示意,原点的位置表示现在,在它左边是过去,右边则是将来。透过那个简单的坐标,就那样一横一竖两条相互纵横交贯的线条,我惊讶于那种结构淡定的稳固,不动声色的分割。Y轴分隔了过去和将来,也成为它们之间的联系;海平面似的x轴则成为人生浮沉的临界。此后,那一经一纬的图象时常出没于我的脑海,牵动我的思绪,有时它变成延展得很宽阔通达的十字交叉路口的形象,有时变成坟墓上神圣肃穆的十字架的形象。有时候,我的自我孤立蹲坐于那微小的原点,轰然一声,我的自我爆裂纷飞化为无数的碎片细屑散落于坐标的四个相限,渐行渐远。有时候,我的自我也会伫立于坐标之外,掀开犹如帷幕的y轴,凝望帷幕的那一边,看到那边的“我”,她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演员,在一幕幕的戏剧里演出,音容笑貌被分解成多重的影象,她的面容在一帧帧的画面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影像飘乎不定,在那条如同海平面的x轴上时而浮起,时而沉落。我如同一个弊脚的占星家,透过记忆的水晶球,占卜已知的毫无悬念的过去的未来,恰似一遍遍毫无期盼地观赏同一场老掉牙的电影。每一次,当电影中那个影像重又回归于原点,和坐在淡黄色木椅上的我重合,我便明白了什么叫倏然而逝,烟消云散。我的自我于是继续沿着x轴踽踽前行,以惯常的步幅和步态。
几天后,也是一个夜晚,临睡前,她再次登陆,注意到那个叫johnloveschina的新朋友也正在线上,他也把她添加到了他的朋友名单上,她便许可了。事情的经过可能并不重要,总之,她和她的新朋友开始在线上交谈了。
“nihao。”
他用汉语拼音向她问好。她朝显示器笑笑,用英语向他打招呼,“Hi,howareyou?”她习惯于用英语在线上打字,因为英语不需查在一长串的同音汉字列表上查找,反而更为便捷。
“wohenhao,nihaoma?”他似乎懂点中文。
“I’mgood.What’syourname?”她问。
“woshiHouYuehan。”他说。
她小乐一下,认为她先前猜得没错,他是叫约翰,还有一个中文姓氏--侯,一只外国猴子吗?
“What’syourname?”这回他用英语问道。
“Myname’sJieruiHao.Englishname’sJeriwhichissosimilartomyChinesename.”她用英文回答。
“Zhidaole。”他又用了汉语拼音。“What’syourname?”这回他用英语问道。
“Myname’sJieruiHao.Englishname’sJeriwhichissimilartomyChinesename.”她用英文回答。
“Zhidaole。”他又用了汉语拼音。
就像一些西方人一样,他取一个和自己西方姓氏相仿的中文姓氏,却还保留西方名字不变,形成这样一种中文姓氏加西方名字的中西组合。她就正好相反,像一些中国人一样,她保留她的中文姓氏不变,却起一个英文名字,这样同样形成一种中文姓氏加西方名字的中西组合,只不过和西方人改变的部分恰恰相反。殊途同归,东方和西方在那个姓名组合上实现了统一。
他们第一次的谈话很是简短,她打了个哈欠,写了一个“goodnight”,他则写了一个“wanan”。然后,她就爬进她温暖舒适被窝的怀抱睡觉了,没办法,第二天她还要上班以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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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为深入地闲谈』
那时,我在一家儿童基金会供职,在我工作的日子,我的生活轨迹是一种简单的生命重复,奔~于家和写字楼~的几条首尾连接的牛角刀形的折线,并不比~票曲线~~复杂。如果没有我的~生机~~的同事,我的工作时间一定会黯然失色。工作日的早晨,我走过长长的亮着几点灿白日光灯的过道,远远就看到一个直立行走的芒果--他是我的同事,一个小个子海南人,大家就都~他洋娃娃。~~~实在是太凝练,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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