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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心的内疚,自责。尴尬失落,回到了家里。姑姑已做好了午饭等着我。一边吃饭,姑姑又旧话重提:“那门亲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还能咋考虑,我现在要钱没钱,要房没房。年龄又大。谁还能看上我啊?您让我入赘到山里,我也没有意见。但愿人家就是看不上我也能给我留点面子,不要说的那么直白。虽然我混乱的这么狼狈,可自尊还是有的。”我苦笑。见到凤依之前,我对入赘还有些犹豫。而现在却觉得那是再好不过的归宿了。我在村里房没了,厂子没有了,甚至媳妇也是别人的了,我还有啥脸面在村子里待下去。就让我迈出恩怨情仇的漩涡吧,就让我远离世俗阴霾的恶梦吧。希望时光的淡烟流水能洗去这龌龊的记忆,还我一片明媚的睛空吧。
“那好,明天你和我一起走,免得夜长梦多......."
明天就要走了,虽然是两间陋室,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酸楚与不舍.哎,永远都是故土难离.随趁下午闲暇,将自己的书和父亲的遗物整理一下,准备明天一并带走.在收拾父亲的线装古籍时,却从里面掉出一本薄薄的仿佛是手抄本的书。从地上拣起来看时,发黄的扉页上写着[荣氏族谱]几个字,禁不住好奇,随手翻了翻。虽然里面的字是用繁体写的,有很多的字不认识,可也从中了解了一个大概。
族谱上记录了一个少数民族‘犬戎’在穿唐军打败之后,被迫迁徙到一个人迹罕至的绝境之颠,并在那里创造了一个宛如世外桃园的村庄。原以为这个化外小族会在这个世外桃园中幸福地繁衍下去,可是后面的纪录却大出我的意料。
写族谱的人仿佛有意隐藏了什么,只是含糊其辞地记录了一些灾难:靖康元年,仲夏夜,有瘴气席卷全村,除数十位采药或外出者,余都尽亡。.......至善三年,天降大难,是夜凶雾迷漫,除高处几个村外,下荣家村,东荣家村,六百余口,无一幸免......
从族谱上看,先人们居住的这个地方叫荣家村,每隔一二百年总会一场大的灾难.少的死上百人,多的上千人.甚至于住在低处的整个村子的人会在一夜间莫名其妙地忽然死亡.如果没有这些灾难,我们这个族将会是怎么样的泱泱大族.
最后一次灾难发生在民国时期.那也是最大一次毁灭性的灾难,我们这个民族逃出来的仿佛就我爷爷一个人.民国二十年,六月二十八日夜。余为贺祖母大寿,是夜从龙山中学返回。同行者余莹及俩异乡人。中途偶遇瘴雾,幸得两异乡人之助。躲山顶以避瘴烟。平明遂亡去。隔年,携妻于莹,重返故里,欲敛亲人遗骨。房舍俨然,中却无遗骨.......
最后一页是一张手绘的标明村子位置的地图.虽然解放后有的地名有所变动,但大多还是在延用解放前的名称.从地图上看村子的位置大概在龙山之北的群山之中.手捧族谱心中忽然有一种惊悸与颤栗从心底漫延到了全身.房间静谧的气氛里,仿佛有无数阴冷的幽灵在随处飘荡,我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龙山.....龙山....."我自言自语.这个地名怎么这么熟悉?忽然眼前灵光一闪,姑姑家不就是在龙山吗?
"姑姑......姑姑......"我大叫.
"你咋了,这么慌张?"姑姑从外面跑进来亲切地问.
"姑姑,你们那是不是有个龙山?"
"是啊,是有一个龙山,离我家不远.你问这干啥?"姑姑好奇.
"我爷爷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家以前住在什么地方?"
"以前....."我姑想了很久才说:"好象你爷爷说过,在龙山北面的一个什么地方,事隔几十年,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是不是荣家村?"我心中一阵激动.
"对......对......就是荣家村.你怎么知道?"姑姑好奇地问.
"那为啥搬到这了?"我又问
"听你爷爷说:好象是闹瘟疫啥的,一夜间全村人都死了.为了躲避灾难你爷爷和你奶奶就来这了....."
姑姑的话再次证实了族谱的可信性.也坚定了我寻找事情真象的好奇和决心.
"您去过荣家村吗?"我问
"没有.听你爷爷说那地方邪的很.你可不能去,想都别想"姑姑有些紧张地告诫.
姑姑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好奇.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没有见诸文献报端呢?对了,那时正值国难时期,军阀混战,灾害连年.再加上日本人的侵略,整个国家乱的象一锅粥似的。国民党自身都难保,哪有时间和经历去顾及一个大山深处,鲜为人知道的村落。
夜里,我又想到了那本族谱。里面有太多的谜团困扰着我彻夜难眠。到底是什么样的瘴雾鬼蜮,能在一夜间杀死全村的人?那救了我爷爷两个外乡人到底是谁?爷爷和奶奶第二年回到村子,为什么连一具尸骨也没有?小小的荣家村,究竟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密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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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第二天天不亮,我就和姑姑坐~了北行的客车,在那个修建在~岔里的小县城~车后,又坐~了北行的短途客车继续向北。弦窗外的景色~变换。起初~眼是一台台绿莹莹的麦田。几棵~的柿子树孤零零地立在零埝边。桔~的树叶,在晚秋的寒风里摇曳,坠落。再往北,车就开始爬~了。~旧的老车向一位不堪重负的老人,~着气,吐着那团经久不散的烟雾。蹒跚而行。麦田~来~少,间或地一两片参差不齐,不成方圆地片片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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