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的一天，小婕和我补习结束后一起骑车回家。时间差不多也是这时候，我和她骑车经过前方不远处一个路段。

　　那段路正在施工，有一块地方挖空了一个大坑，两米多的深处排着粗大的金属管道。不过坑上用木板钢条之类的铺在路面上，经过时就是有些颠簸，别的还好。

　　小婕骑在我前面，车胎压在木板上发出“空隆隆”的沉闷声响。

　　正想骑到并排和她说话时，突然她惊叫一声，连人带车都从我眼前消失。几乎同时我前轮下的路面也已经凹陷。

　　虽然捏紧刹车，但重心已经失去。我也随着车体滑落那个大坑，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能再次看见东西的时候，觉得视野里一切都那样飘忽，呼吸也很费力。把视线努力对焦才发觉脸上戴着氧气面罩。所处的环境似乎是在车里，应该是救护车吧。

　　很快小婕被放在担架上推进来，她双眼紧闭，满头满脸是血。车里有个医生给她脸上抹了一把，也戴上氧气罩。

　　但有了氧气支持的她依然一动不动。

　　我想告诉小婕要振作，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声音完全发不出。

　　打开后门的车尾那里聚集了许多人，声音也很嘈杂。那一堆人里面有小婕的爸爸妈妈，还有我妈。小婕的爸爸妈妈都在哭，我妈也是，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我的名字。

　　看这情景就觉很心酸。

　　很快他们3个都上了车，守护在各自孩子的身旁。车开的途中鸣着很响的警报声，几乎盖过了车内的哭声。我妈边哭边摸着我的头发说，宛琦你要挺住。我想告诉她我会的，让她别哭了，但声音依旧发不出。只有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去呼吸，希望这样子可以让她安心些，同时缓解胸口的压迫感。

　　每吸一口气我都想让它在胸腔多停留会儿，但胸口似乎被什么压迫着，坚持不住，我赶紧吐出再吸一口。

　　就这样一口接一口吸着。

　　用尽全力吸着。

　　耳边听到机器发出的电子音，仿佛来自遥远的空间。

　　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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