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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的日子》

第6章第五节

作者:老蒋蒋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胡姗姗的男朋友打来了电话。说他还在陪领导喝酒,实在走不开,后面又说了一些甜言蜜语,基本就是对想念的程度的诠释。这不是第一次了,胡姗姗也已经习惯了,男人嘛,事业为重。女人有时候是很理智的,条件是她觉得你对,她喜欢你。可是,幸运的男人总是少数。

女人天生就有好奇心,无聊的胡姗姗开始琢磨老蒋为什么没女朋友的事了:这家伙还真耐得住寂寞,自己条件差了就找个凑合着过呗。非要找个准仙女,定位就出了问题,这就是许多老剩男的悲哀。老蒋晚上在胖鱼头吃饭,两瓶啤酒吹完后,张哥就开始吹牛了。

“我来北京那会,这里多破啊,一小村。别人都不愿意待下来,但是我坚持了。人一辈子啊,得有眼光,得看准咯。”

“张哥哪年来的?”

“93年啊,印象特深刻,那年北京申请2000年奥运会失败了。多少人失落来着,走到哪儿都有人叹息。所以去年我托哥们高价搞了几张门票,和你嫂子去鸟窝看了下开幕式。”

“去年怎么没听张哥说啊?”

“唉,看个开幕式有什么好咋呼的,我今年还想去看看国庆阅兵呢。”

“听说鸟巢那晚上外面围了不少人,栏杆都挤坏好几十个。”

“几个香港明星就坐我旁边,好多人找他们合影。我没有,我是冲着奥运会去的,这种感情一般人理解不了。”

“是的,公司送了我一张拳击比赛的门票,我嫌里面太吵,中途就退场了。”

“那哪儿叫拳击啊,要看就看当年泰森的现场。不过那家伙现在废了,没脑子的人混不长久哦……”

老蒋知道再喝下去就醉了,就以有事为借口要回去。走的时候张哥硬塞了点“武汉九九鸭”给他,老板娘则在一边瞪着眼。可能是喝了点酒,老蒋回来的路上觉得自己不该好端端的欺负一个学生妹。他敲了敲胡姗姗的门,胡姗姗开门后发现满身酒气的老蒋,提高了警惕,把门又稍稍关紧了一点。

“姗姗,我专门给你买的九九鸭,咱湖北的特产。”这让胡姗姗有点意外,虽然她很想接过老蒋手里的袋子,但是她告诉自己此刻要矜持。老蒋一把拉过胡姗姗的手,然后把鸭子硬塞给了她,转身就走了。胡姗姗吐了吐舌头,关上房门后,就立即打开了袋子,准备大快朵颐一番了。

回房间后的老蒋,有点心神不宁了,他觉得胡姗姗的手又软又暖和,和杨晓(老蒋的前女友)的一样,抓着就不想松。他没敢再想下去,决定玩会跑跑卡丁车,转移一下注意力。老蒋有着严重的游戏痴呆症,车往哪个方向转弯,他的身体也往那边偏,跟不倒翁似的。

偶尔才玩玩卡丁车的老蒋,技术非常一般,每次都是前三名——倒数的。半个小时后,他越玩越郁闷,拍着键盘出气。“哈哈,菜鸟一个。”老蒋吓了一跳,见胡姗姗背着双手站在后面,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你有毛病啊,偷看人家隐私!”老蒋呵斥着胡姗姗。

“隐私?真不要脸,自己技术差怪别人。”胡姗姗叉着腰,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老蒋恢复了镇定:“没看我逗他们玩么,这叫谦让。过来干嘛?”胡姗姗语气温柔了许多:“让我也玩会游戏吧,我的电脑速度好慢的,没装游戏。”老蒋望了望胡姗姗,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胡姗姗退出了游戏,准备登陆自己的账号。她看见老蒋的QQ隐身挂着,就把自己加进了老蒋的好友中,她准备以后再好好戏弄老蒋一番。刚加好,老蒋就回来了。胡姗姗立即抱怨自己记性不好,忘记了游戏账号。只见老蒋手里拿着罐可乐喝着,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老蒋见胡姗姗正盯着自己,就假装严肃地对胡姗姗说:“以后没事就少过来,孤男寡女的,我可不想发生什么意外。”胡姗姗得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宝了。”老蒋皮笑肉不笑地说:“反应这么强烈,难道心里真得有鬼?”胡姗姗站起来就走了,走到门口又丢了一句:“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老男人,拽什么拽啊?”老蒋只好叹息道:“你们年轻人啊,总是少了那么点幽默感。”

第二天,老蒋在下午两点钟才起来,还是被瞿莜的电话吵醒的。瞿莜刚从上海飞回北京,约老蒋晚上去钱柜“唱K”。老蒋故意推脱了一下,然后才答应。以业余的标准来评判,老蒋的唱歌水平还是不错的。读大学那会,他和几个哥们经常扎在校门口的小酒吧里,唱歌、喝酒、泡妞,以至于提升了各方面的素质。

老蒋去超市买了些菜和日常生活用品,回来的时候偷偷瞄了一下胡姗姗的房间,发现她正在画画。想起昨天晚上胡姗姗气急败坏的样子,老蒋就觉得好笑。他知道此刻找她说话,肯定讨不了好。不过老蒋不怕,他就喜欢这样互相“折腾”。老蒋来到胡姗姗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胡姗姗知道是老蒋,故意问道“谁啊?”老蒋咳了两声:“姗姗,我啊,老蒋。”胡姗姗傲慢地“哦”了一声后,又继续画画了。老蒋靠在门上,自言自语道:“其实昨天晚上我也就开个玩笑,谁知道某人当真了。当真也就算了,还生气。”胡姗姗也不抬头,回应道:“我其实也就故意讽刺下某人,免得有些人太嚣张。”

“挺能装的嘛?你这么能策,以后改名叫胡册册得了。”

“说真的,我胡姗姗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哦,那是你见识太短。”

“我乐意!一大男人整天这么八婆。”

“咱都同居一个周了,你说天天这样斗嘴有意思吗?”

“诶,姓蒋的,怎么就叫同居了,是合租好吧?”

“口误!你忙,我先做饭去了……”

由于老蒋说错了话,只好借机走开了。一小时后,老蒋还真做好了饭。胡姗姗来到客厅都不大相信,只见小小的餐桌上摆满了菜。中间是盆水煮鱼,周边有番茄炒鸡蛋,青椒炒瘦肉,酸辣土豆丝,麻辣豆腐。她用筷子尝了几样菜,味道都很不错。

胡姗姗决定再也不犯傻了,不管老蒋说什么,她都要吃吃吃。老蒋从冰箱拿了两罐啤酒,开了一个,再小心翼翼地递给胡姗姗,又搬了把椅子过来,让胡姗姗坐下。老蒋的热情让胡姗姗有点受宠若惊,他哪儿知道胡姗姗还想着上次吃面条被忽悠的事呢。胡姗姗不得不对老蒋另眼相看了,这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谁教的你啊,手艺还行。”

“这算什么啊,我很小就会了。”

“不行,我也得学会做饭,而且要比你好。”

“怎么老爱和我较劲啊,赶紧吃吧你。冰箱还有盘水果沙拉呢,特意为你准备的。”

“突然对我这么好,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吃饭就不要讲话了,喂到猪鼻子里怎么办……”

“你……”

“我……”

胡姗姗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每个月都会买瓶红酒在晚上喝。据说这样可以美容,还能提前感受“小资”生活。不过胡姗姗一沾酒脸就红,一直红到脖子,特别妩媚。老蒋就很少喝红酒,他觉得喝红酒是需要氛围的,他来北京后就喜欢上了啤酒,白酒基本上不喝了,因为以前喝伤了胃。

老蒋看着对面的胡姗姗喝酒后红红的脸蛋,觉得很可爱,这让他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人。一些注定从他身边走过,但是他又无法忘记的人。记忆很好,会让我们想起曾经那些甜蜜的往事;记忆又很坏,让我们沉浸在往事里无法抽离。老蒋已不记得喝了几罐啤酒了,胡姗姗回房间拿了包烟出来。

胡姗姗抽了一只烟出来给老蒋,“还能喝吗?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呢?”老蒋看了看烟,含在了嘴上,胡姗姗立即给老蒋点火。胡姗姗纤细而白皙的手以及身上淡淡的香味,让老蒋人醉心也醉了。他想起了杨晓,心里隐隐发冷。“大环境不好呢,哪有心思风花雪月啊。”

胡姗姗自己也点上了烟,抽了一口,然后审视着老蒋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应该交了不少女朋友吧。”老蒋笑了笑说:“没多少,差不多一年一个吧。”胡姗姗正在喝啤酒,被老蒋的话一刺激,呛得脖子都粗了。她用纸巾擦了擦红红的**,故作深沉地说:“以前受过伤害吧。别气馁,我可以给你提供情感咨询。”

“真有那么一天,你可别拒绝。”老蒋掐掉了还剩一半的烟,去了卫生间。胡姗姗把桌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在冰箱里端出了果盘,然后躺在沙发上吃水果。真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老蒋打着电话回了房间,脚步轻飘飘的。

老蒋酒喝多后有个习惯,就是喜欢给别人打电话,有时他都不知道在和谁聊、在聊些什么。老蒋又开着电脑放了会音乐,折腾累了,就倒在**睡着了。吃得有些撑的胡姗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听见音乐停了,她悄悄在老蒋的门口望了望,发现老蒋抱着枕头睡着了。她发现老蒋其实是很孩子气的。

第三回寂寞情歌

傍晚,熟睡的老蒋被瞿莜的电话吵醒了。老蒋这才想起晚上去钱柜唱歌的事,赶紧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还喷了点阿迪的烈焰香水。正准备出门的老蒋想起了胡姗姗,他顺便喊了喊胡姗姗。谁知道胡姗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让老蒋颇为意外。他哪知道胡姗姗是出了名的麦霸,唱得一般,还特爱唱。

一小时后,钱柜的服务员将老蒋他们领进了一个中包里。老蒋进去后楞了一下,发现正唱着歌的瞿莜旁边坐着杨晓,而瞿莜和杨晓则同时望着老蒋身后的胡姗姗发呆。老蒋尴尬地和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找了另一个角落坐下。胡姗姗立即显示出她人缘好的一面,分别向瞿莜和杨晓问好,然后挨着老蒋坐在了一起。

老蒋立即往旁边挪了挪,刻意和胡姗姗保持一定的距离,以证明自己和胡姗姗的关系其实是很普通的。服务员加了两个杯子进来,瞿莜给他们倒满了酒。老蒋有点坐立不安,对着胡姗姗说道:“诶,点歌去啊。”胡姗姗望了望那边的两个美女,说:“呵呵,嫌我碍你好事了。”

老蒋望了望杨晓那边,“至于吗。赶紧点歌去,姗姗最乖了。”胡姗姗发现杨晓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自己,加上老蒋的不自然,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老蒋,穿绿色衣服那个是谁啊?”胡姗姗问老蒋。“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唱什么歌,要不我去给你点吧。”

胡姗姗拉住老蒋,“够坦白,我就说哪儿不对劲呢。她挺漂亮的啊,人家甩的你吧?”老蒋没搭理胡姗姗,径直去电脑上选歌去了。给胡姗姗点了个王菲的《闷》,给自己点了个学友的《爱我别走》。老蒋想了想,把《爱我别走》删除了,点了华仔的《没有人可以像你》。

这时,刚好是杨晓唱歌,歌曲是孙燕姿的《遇见》。老蒋已经记不清这是杨晓多少次唱这歌了,这让他想起曾经和她一起的日子。有过快乐,也有过吵闹,现在竟觉得连争吵都是一种不可企及的奢侈。正是往事已成追忆,空余恨,难奈何啊。

老蒋发现瞿莜在叫他,立即走了过去。

瞿莜笑了笑,附着老蒋的耳朵说:“行啊老蒋,居然泡了个这么时髦的妹妹?”

老蒋小声说着:“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她是刘钢的表妹,暂时和我合租在一起。”

瞿莜喝了口酒,“都住在一起了,硬是有你的哦。”老蒋接着说:“还没毕业,刁蛮、任性,我都后悔了。”瞿莜:“感觉你们挺暧昧的啊,还陪你来唱K。”

老蒋无奈地说:“哭着喊着要来,拦不住啊。”瞿莜望了望在唱歌的杨晓,神秘地说:“感觉她还喜欢着你哦,刚才还偷偷问我那丫头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这话说得老蒋心里暖暖的,“多谢,咱没那福分。你怎么带她来也不给我说一声啊,好歹我也要穿得再帅一点。”

瞿莜身材适中,今天穿的黑色双排扣风衣,下面是较宽松的浅蓝色牛仔裤,配上一双匡威的硫化鞋,很街头的感觉。乌黑的头发自然地披在肩上,越发衬托出她那瓜子脸的好看。和瞿莜在一起的感觉,总是很舒服。她向对面角落的胡姗姗招了招手,胡姗姗立即走了过来。她**地挨着老蒋坐下,还故意挽着他手臂。

老蒋望了望胡姗姗,朝瞿莜的旁边挪了挪,把胡姗姗的手轻轻拿开了。老蒋给她们简单介绍了一下,“美女瞿莜;我邻居胡姗姗。”老蒋说完就坐在了瞿莜的另一边,胡姗姗瞪了老蒋一眼。杨晓唱完了歌,走下来坐在了胡姗姗的旁边,她是不会挨着老蒋坐的。

瞿莜和胡姗姗同时鼓掌,老蒋只是象征性地拍了一下手。瞿莜去“自助”的地方找吃的去了,下一首歌是《闷》,老蒋示意胡姗姗上去。麦霸胡姗姗早就按捺不住了,喝了口饮料,就冲上去了。这时,就剩下老蒋和杨晓了,两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老蒋受不了这种静默中的压抑感,主动开口了。

“最近还好吧?”

“就那样。你呢?”

“也就那样。你工作还好吧?”

“还可以。你呢?”

“也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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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7章:第六节”内容快照:

『第六节』

~人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说话都异常谨慎,老蒋只好扭头去听胡姗姗唱歌。杨晓见状,问道:“这是你~朋友~,~漂亮的。”老蒋连忙回答:“我表~……说错了,是刘钢的表~。来北京实习,租的我旁边的房子……”这时,瞿莜端了些吃的~来。老蒋趁机好好打量了一~杨晓,发现她瘦了。杨晓~的军绿色休闲装,~是一条黑色的呢绒西~,配着~棕色的靴子。头发还是卷的,柔柔的被束在脑后,以前老蒋~这为“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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