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街口，周队长正郁闷着呢，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杨尚智要讹诈王新艳，不过只要把杨尚智往医院一送，检察不出什么毛病，一切就没事了，但120的车到现在还不到，杨尚智一直在不停地唠叨着，他想把这种事交给附近的派出所来管，可是这个派出所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周队长正在给其他值班的同事打电话，让他一个手下来接手此事，手下已经接到电话，但还在起来的路上，周队长有点烦躁，不再搭理这一干人等，自己坐回到车里听起了音乐。

周队长正听着车载广播，突然没有了信号，一片哗哗的声音，周队长拍了一下收音机，啐道：“这破东西，尽是毛病，局里也不知道把它换掉。”拍了几下，破旧的收音机又有信号了，只是信号不太好，周队长暗道了一声“真是欠揍”，开始调频收台，可是收了半天都没有收好一个广播电台，正郁闷着呢，突然车窗玻璃被人在外面拍得砰砰直响，这是谁啊，竟是敢来找警察的事，抬头一看，是一个年轻人，见自己看到了他，竟还是不停地拍打车窗玻璃，周队长忽然想，不会是又有什么案子吧，今夜我值班，本想安安静静地过去不就行了，可怎么那么多事啊，但他不敢耽误正事，立即打开车门，道：“小兄弟别着，你有什么事慢慢说。”

“妖怪！妖怪！”这个年轻人正是赵文浩，他见到警察之后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竟是一开口就连说了两个“妖怪”，周队长听到这年轻人说什么妖怪，先是一愣，心想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啊，没事竟然来戏弄警察，一副被吓掉了魂的样子，还装得挺像，正要说句话把他支开，赵文浩却先说话了：“警察叔叔，张华他被杀了，真的，就在那边不远的胡同里。”周队长不紧不慢地说：“是被那个妖怪杀死的吧。”听到此话赵文浩倒是一愣，说：“你怎么知道。”周队长道：“好了，小家伙，我很忙的，别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好吗！”赵文浩见警察不相信他，急道：“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不，谁能拿人命开玩笑啊，真的，张华死了……”说到这里，但突然发现自己如果再说张华是被妖怪杀死的，警察肯定不会相信，弄不好还会被别人误认为自己是神经病，但是张华被妖怪吸食了脑浆，又怎么活得了，张华的死是事实，只要带警察到那儿看一下不就行了吗，于是接着他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张华是我的同学，我不会认错的。”周队长若有所思地看着赵文浩，说：“你真的见到有人死了？”赵文浩急忙应道：“真的，我不会看错的，就是张华。”想到张华被妖怪吸食脑浆那一刻，一股寒气透穿脊骨，又是一背的冷汗，这时，突然有个干枯的手一把死死地抓住了赵文浩的胳膊，吓得赵文浩直打了一个寒颤，拼命地想甩开那只手，可是怎么甩都甩不掉，赵文浩转过身来时才看到，用手抓住他的是女出租车司机王新艳，王新艳面无血色地死死盯着赵文浩，说：“张华怎么了，你说，张华到底怎么了，说啊，你快说啊……”赵文浩道：“啊姨，你先放开我行不行，这样抓着很疼的。”王新艳放开赵文浩，说：“你告诉我张华他怎么了。”赵文浩摸了摸胳膊，心想，这个女的真的与张华有关系，是张华的母亲也说不定呢，张华死了，他的家人有权知道，于是说道：“张华他死了。”听到这句话，王新艳死灰一般的脸变得更加难看，又是一把拉住赵文浩说：“怎么可能，张华怎么会死呢，你是不是看错了。”赵文浩心想，怎么我说的话每个人听了都不相信啊，忙说：“我是张华的同学，怎么会看错呢。”王新艳听了这句话，猛得一把推开赵文浩，喃喃道：“张华死了，不，不可能，我不相信。”然后又一把拉住赵文浩说：“在什么地方，你带我去看看。”赵文浩一听要让他去那个地方，吓得身后退了一步，他刚才说要带着警察去看，说过后自己就有点儿后悔，想起那恐怖的一幕，还有那妖怪最后还冲着自己笑，他哪还有胆量再到那个地方，如果有一大队警察一块儿去还差不多，但跟一个妇女一块去，打死他也不干，打不死更不去。

周队长本来想等手下的小吴来了以后，让小吴跟这个无聊的小子一起去验证一下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被王新艳这么一搅和，更不好办了，有大案子不管，要是让人这样说他，他这他刑警队长就不用干了，但这小子神经兮兮的，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如果被一个小家伙骗着乱跑一遭，让同事们知道了也不知道怎么说呢，正发着愁呢，他看到小吴的车子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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