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出其不意和她的目光对上，霎时间心仿佛跳到嗓子口，一股凉气从后背直冲脑门。玉妃娘娘目光呆滞，脸上出现了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然后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捉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吓人，恍然大悟地叫：“啊，是小白龙！”老子又惊又痛又怕，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疯了，玉妃肯定是疯了！俗话说周瑜好算，疯子难缠！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可不能不怕疯子啊，当下骇得大叫一声，拼命挣脱她朝坤宁宫跑去。

老子一口气奔到坤宁宫，却发现那里今天根本就没开赌局，一群人乱糟糟跟没头苍蝇似地窜来窜去，那尔多巴铁青着脸坐在殿前石阶上，看到老子进来，开口就骂：“你这小王八蛋又来凑什么热闹，回去回去，今儿个大家都乐呵不成。”老子和他嘻皮笑脸惯了，便道：“谁惹那头领生气了，瞧老子把他揪出来一顿好打。”刚受过惊吓，说起话也中气不足，虚得慌。

那尔多巴嘿嘿冷笑：“你倒是敢揪，惹我生气的是明珠兰图，你去揪来给我看看。”我面色一窘，倒吸一口凉气，明珠兰图是坤宁宫萨满大巫师，总领萨满祭事，地位尊崇，连万岁爷都敬她三分呢，揪她？我还要不要脑袋！我拍拍那尔多巴的肩膀：“究竟什么事儿，闹得乱哄哄的，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真要理不在她，我站你这边！”

“滚你奶奶的，你站我这边顶个球用！”那尔多巴苦着一张脸，“兄弟，你汉旗两头熟，跟你掏个耳朵，打听件事情。”

他话说到这份上，那我还不拍胸脯：“有什么事你尽管言语。”

那尔多巴嘴巴凑到我耳朵边：“我问的是前朝的事。”

老子一听这话就觉着没谱，大清国最忌讳的就是提前明的事情，他一个满人到底要跟我掏听什么？那尔多巴见老子脸露狐疑之色，连忙又道：“你们汉人的传说中，可流传有前明皇室的逸闻秘史，我要的是和这坤宁宫有关的。”

老子一愣：“坤宁宫怎么了？”那尔多巴道：“你先回答我。”老子想了想，坤宁宫在前朝那是皇后的寝宫，大明朝完蛋全那些混账事儿咱北京城的老百姓耳熟能详，背不住这坤宁宫就出过什么邪门事情，但是老子懒得和一个旗人讲这些，所以最后还是摇摇头。那尔多巴皱起眉头：“这事就怪了，那西大炕难道真的有鬼不成！他奶奶的，你脑子活，我干脆把事情都告诉你，你帮我合计合计，到底她明珠兰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尔多巴将老子领到他的值事房，吩咐手下泡了一壶香片，给老子斟上，开口便道：“他奶奶的，真让人搓火儿，老子今日折了两个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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