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周团长便站在门外喊我起床,说是马上就要出发了。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懒懒地爬起床,仔细地看周团长的脸,似乎经过一个晚上,周团长的面容更加清俊了,浑身上下都呈现出一种柔和的光芒。
“小同志,你两只眼睛咋都红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我呆呆地看着周团长的身体,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酸酸的,便扭过去头去,漫不经心的问道:
“周团长,画眉婶到哪里去了,我想给她打个招呼呢……”
周团长的脸突然有些红红的,低声说道:
“哦,你画眉婶正在给我们做干粮呢……你画眉婶昨天晚上还在夸你呢,说你既年轻又懂事,比我们那个云眉傻丫头强多了……”
我呆呆地看着周团长的面孔,似乎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一阵僵巴巴的,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洗脸了。
然而还不等我说出来,周团长便将一盆洗脸水端了出来,说:
“小同志,快来洗脸吧,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
周团长将洗脸水放在一个大板凳上,面对面和我站着开始洗脸。我轻轻地捧了一捧水浇在脸上,偷偷地从指头缝隙里看过去,发现周团长的头部离我挨的这么近,心里突然感到一阵热乎乎的,似乎盆里的水突然变热了,将周团长的影子突然蒸腾的一片模糊。‘
我和周团长出发的时候,画眉婶终于出来了。
画眉婶拿出一大包干娘让周团长背在身上,又给我们取了一顶草帽让我们戴好。
“云山哥,小同志没走过山路,你要趁着点,不要把小同志累着了……”
我使劲地朝画眉婶挥手,看着她默默地站在门框里,头发乱蓬蓬的,显然还没有顾得上梳头,心里头便突然一下子想起俺娘,一双眼睛便刹那间有些**了。
一步一步离开周团长的院子,只是这一次,周团长没有带我从前面的大门出发,悄悄的将正房后面的一个暗门打开,暗门后面是一堵石墙,周团长轻轻地在石墙上拍了三下,然后在石墙上轻轻一按,石墙上竟然突然出现了一个弯月形的**穴,黑洞洞的,似乎深不可测。
“周团长,你家还有地道啊?”
周团长嘘了一声,说道:
“小同志啊,解放前天竺山上经常闹土匪,孔家庄几乎家家都修有暗道,土匪一来,我们就躲到暗道里不出来……后来,我偷偷将这条暗道打通了,直接通往天竺山,有时候在天竺山上打了猎物了,我就偷偷从这条暗道运回来,……那天晚上你在天竺山迷路,我也是从这条暗道将你背回来的……”我的娘啊!不愧是民兵连长出身,竟然将毛**的地道战应用到自己家里了。
**地跟在周团长后面,从地道里半爬着钻过暗道,仅仅过了半个时辰,我们就到了天竺山半山腰,此刻回首朝孔家庄望去,所有的房子似乎都变成了一颗颗石头,掩藏在树林里,几乎分不清了。
适时还是早春,但天竺山之上,冬天还没有苏醒,一棵棵高大的松柏呈现出一片青黑,其余的灌木都是光秃秃的,愈发显现出山林之一片清幽。
春天既然还没有完全萌发,地上的野草还是低低的伏着,使得林间的路径显得异常清晰。所以,尽管周团长并没有等待我的意思,我还是能按照他前进的方向找到林间的路。
天完全亮了,太阳从远处的山巅上升起来,发出淡淡的光芒,将天竺山所有的树梢都抹上一层淡淡的金黄,同时也照亮了周团长的背影。
也许是因为常年在山林之间行走的缘故,周团长的身材显得异常矫健,但中年男人的圆熟还是遮掩不住地从周团长雄壮的脊背,雄浑的臀部以及那修长而茁壮的大腿上倾泻而出,伴着山间的朝晖,显出一种迷人的色彩。
“周团长,你昨天不是还说找不到木炭吗,今天这么早我们究竟要到哪里去啊”
周团长转过身来,伸手指着对面的一个**嘴说:
“小同志,看到那个山嘴儿没有,那叫做天鹰寨,天竺山周围好多大队的铁厂都建在那儿……赵支书既然说铁没有问题,我倒要先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将铁弄出来的……”
“周团长,你说赵支书要是真得将铁找出来了怎么办……难道我们真得要去偷木头不成……”
周团长微微一笑,说道:
“小同志,我们现在别管这么多了!既然我们现在都找不到木材可供砍伐,我想其他大队的炼铁厂可能也点不了火,所以——你画眉婶昨天晚上跟我说,我们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到处去找木柴,只需在天竺山炼铁厂守株待兔,自然会找到好办法……”
我暗暗叫好,这倒还真是一个没办法的办法,看来这个画眉婶除过身材严重超标之外,脑子容量也大大的超出一般女人的脑容量水平。
只是,这天鹰寨看起来就在眼前,但那山尖儿直上云天,整个山脊呈现出一片青黛之色,而且更为可怕的是,天鹰寨上面竟然还盖着一层皑皑白雪,显然离我们这里还相当遥远。
“周团长……歇歇脚吧,我的脚实在不行了……”
大约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那个**嘴还是高高在上,似乎离我们相当地遥远。
“怎么了?小同志,该不该会这么早就打退堂鼓吧?”
这个周老头子,长相原本就属于那种严肃有余而慈祥不足类型,此刻发起脾气,脸色就更难看了。
我将声音低下来,面对如此冷酷的一个男人,关键时候不能太讲究自尊了。
但是周团长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毅然转身,抬腿,大跨步向前行进。
哎——
六十年代的男人真可怜,初春时节了,居然还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袄,不过这种棉袄穿在周团长身上却是相当有型,该凸起的地方凸起,将周团长的身体结构掩映的相当含蓄而又富有遐想空间。
而且,走着走着,周团长便将系在腰上的腰带接下来,那个时候的棉袄开领较低,颇有些像现代男人浴袍,而且里面一般不着内衣底衫,所以腰带一解开,那雄浑的背部与腰部便一下子凸显出来,刹那间让人有些眼睛发花……
山越来越高,天鹰寨离我们越来越近。
但是如此一路不吃不喝的走了大半个早上,肚子里的存货早都耗费光了,除了还剩一口气在,身体里的水分全都出来了,浑身上下包括裤裆无一例外都被汗水浸透了,被山风一吹,紧巴巴地贴在皮肤上,箍得人晕乎乎的。
“周团长!等等我!”
我张开干巴巴的嘴巴,朝周团长的背影大喊。但是嘴一张开,声音却被嘴巴周围及喉咙里的粘液遮住了,微弱的声音根本就传不出来,周团长非但听不到我的叫声,反倒更加飞步前进,离我越来越远了。
身体里仅有的一点汗全都倾泻而出,**地贴在额头上,模糊了所有的视线,唯有山间的风穿梭而过,抖动着树梢,发出阵阵混杂的声音,突然让人感到一种奇怪的空虚。
实在不行了——
迷离着被汗水浸泡的有些酸辣的眼睛,我颓然扶着一棵树慢慢坐下去,反正离周团长这么远了,再急也赶不上了。
然而一屁股坐下去,我便啊地一声叫起来。
原来慌忙之中,我刚才扶着的根本就不是一棵树,而是一根**的香火刺藤,一屁股坐下去,竟然连头带脚一下子全陷进刺袈网里了。
“小同志!小同志!”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似乎听见前面传来周团长的叫喊声。
一阵暖流缓缓从心底升起,但我还是静静地坐在刺架深处,一动不动。
“雨露同志!张雨露!”
周团长的声音更高更焦急地传过来,伴随着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慢慢从前面的树林里传过来,终于慢慢接近了这一片刺网。
我屏住呼吸,似乎感到一阵巨大的委屈。
“雨露同志!雨露同志!你在哪里啊——”
周团长的声音近在咫尺,隔着斑斑驳驳的枝条及树影,只要我默然伸手,就能抓住住团长的衣襟。
但是我不能答应——
我轻轻地挪动身体,试着将身体从刺袈里脱出来,除过**被刺扎地稀烂之外,其他部位还没有大碍,只是我感到脸上,胳膊上和腿上一阵火辣辣的,似乎有血渗出来……
身体的疼痛使我慢慢清醒下来,我不敢再随意挪动身体,以免再度被刺网划伤。而且只要轻轻一挪动身体,周围的藤条便会发生一阵轻微的响动,我可不想让周团长看见我张雨露此刻如此狼狈……
周团长喊了一阵子,又在四周搜索了一阵子,最后终于不叫了。
我偷偷地拨开枝叶藤条,小心翼翼地朝外面看去——
周团长可能也累坏了,此刻竟然也一屁股坐在刺架外面的一堆野草上,上身的棉袄全脱掉了,此刻就挂在我藏身的刺架上,传过来一阵浓烈的味道。
周团长的身体果然与我想象中的一摸一样,该凸起的地方凸起,该凹陷的地方凹陷,裹挟着一阵强烈的成熟男人气息,刹那间看的人有些微醉了。
阳光无言,天竺山上一丝风也没有,时光刹那间仿佛停滞了。
然而,就在我再次调整视角,朝周团长看过去的时候,我的妈呀——
就在周团长身后不远处的草丛中,竟然冒出了一条蛇!浑身乌黑乌黑的,被阳光一射,发出一阵摄人魂魄的光芒。
我心里怦怦直跳,暗暗祈祷周团长快站起来。
周团长似乎心有灵犀,果然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慢慢地将棉袄穿上身去,终于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腰身……但是活动了一阵子,周团长竟然又坐下了下去,而且手不停地在棉袄里摸索,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我将心悬到嗓子眼儿上——
但是周团长依然雷大不动,继续在棉袄里摸索,仔细一看,才发现周团长竟然在棉袄里捉虱子,一颗颗从腋窝、后背等部位捉出来,又一只一只放在手板心里捻碎,发出清脆的啪啪的响声……
周团长!蛇——蛇——
我心里大声呼喊,狠不得跳起来一把将他那件破棉袄给扔到山下去。但是周团长完全不知道自身安危,继续兢兢业业的开展他的捉虱行动。
一会儿上身捉完了,周团长又将捉虱子的阵地向下身转移,先是在腰际摸索,继而侧过身子,将手艰难地伸进大腿里去,悉悉索索,整个战场乱成一团………
我紧张地吸了一口气,再转眼看那条蛇,却发现那蛇竟然开始缓缓滑动,哧溜溜地从乱草中穿梭而过,朝周团长身体这边快速游过来,还不等我将一口气换过来,这蛇竟然一下飞过周团长后腰,哧溜一声朝刺架里直扑过来……
“救命啊!周团长!”
这么大一条蛇朝我直扑过来,使我忘掉了一切矜持,便不顾一切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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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野』
“小同志!别害怕!”我的呼救~还没落~去,周团长便忽地一~循着我的呼救~~了过来,窟咚一~朝我这边的~窝里滚了过来,一~将我~~搂在怀里。“小同志,你没事儿吧!”“蛇!蛇!——”我一把将周团长的~~~地楼住,将~~的~~~~贴在~雄壮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小同志,你说什么……蛇?……”周团长慢慢坐~来,轻轻地在我肩膀~拍动,让我慢慢安静~来。“周团长,我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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