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主任就要我驮着她去集市上买点猪肉回来，我要她上车，我说“我的摩托车技术不好，你最好抱紧一点”。杨小月说：“只要抱紧一点，那好说！”她就笑着上了我的摩托车。从反光镜里，我看到了小月那光鲜、浑圆的双臂，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就贴在我的脑后，我真想伸手去摸一下她的大腿，但我不敢，我怕被她拒绝。我真正理解到了“咫尺天涯”这个词的时刻含义。因为她紧贴我的后背坐着，我隐约感觉到了她胸脯的丰满起伏，感觉到了她腹部肌肉的细腻柔嫩。她上了车就跟我说正经的事：说他她家有五亩多地，而且都是早熟，看我们的收割机明天能否跟她收。她很豪爽地说：“今天的生活我请客，你们明天不收我的收割费！”我说：“那就聪明了你一个，生活费两餐100多元，收割机每亩65元，我同意，人家不同意啊！”

“不足部分，我发补贴那！”她很调皮地说：“老同学啊，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她一副大款的豪气。

“不是怕你占我的便宜，白天你占我的便宜，晚上我占你的便宜，我们不就两清了！”我们就这样一路说着笑着到了集镇上。

我们买了一些菜回来，任公的澡也洗完了，我把任自清的那盆堆臭衣服端到小月面前后，我们就到田里去收割了。任公的司机小马正在收竹山湾这边的田。这里地势低洼平整，田盘子都很大，农田建设也搞得好，田塍都是笔直的马路，每丘田都是六七亩大的长方形，而且田也晒得很干。

为汲取刚才陷车的教训，我反复嘱咐任自清：一定要注意秧田边上的稻田，因为秧田边上的田，有积水浸过来，靠秧田的地方田脚都没有晒干，最容易陷车的。

我和任公都站在田边，看他的副班小马在田间忙碌，任公递支烟给我，要我坐下来休息，说我刚才帮他推车辛苦了。我要他到农家的屋檐下去坐，树荫下凉快些。拖了一条长凳，我们就坐在农家的屋檐下歇凉。任公递给我一张名片，我说给过了。我们就坐在一起闲谈了起来。我问他，这台久保田牌收割机在他们江苏那边买要多少钱一台，他说前年是35万多呢，今年降了一点，29万可以买到。每台政府补贴3万多元。久保田收割机是我国农业科技研究开发项目，是农业部的重要推广产品。我们的机子到哪里，各地方都是不能阻拦的，我们有农业部的上方宝剑。走高速公路都不要我们交过桥过路费的，有绿色通道为我们的收割机放行，农业部发的绿色通行证，就放在我们的大车上。

洗了澡的任自清脸比原来白净了一点，顶上的头发很浅，而且卷曲着，两颗当门牙齿暴突得很厉害，有点像早年电影里的那个胡汉山。

任公告诉我，在他们江苏泗水桥镇，很多的人家都有这种久保田收割机，就像我们这里的单车一样普遍。这些收割机老板，有的是农业专家，有的是一般农民，他们终年在外面开收割机，靠这久保田赚钱发财，养家糊口。南到海南岛，北到黑龙江，他们既收小麦，也收水稻，一年四季都在外面跑收割业务。

任公要我安排一点好的田给他割，也就是亩积大一点的，田泥坚硬的稻田，多照顾他的业务。任公给我一包红塔山烟，他说，“有时间了，接你到我们江苏泗水桥镇去玩，我带你去泡妞，我们江苏泗水桥镇的妹子，个个长得漂亮”。江苏老板的所谓泡妞，在我们这里叫“吊妹子”。他又半开玩笑地问我：“胡老师啊，你喜不喜欢泡妞啊？”我说：“我没钱泡妞呢，我们当老师的都穷！”他又打听我们云阳市有没有泡妞的地方，我说，听人家说也有，但我不熟悉行情。任自清说：“等我们的收割机在你们这里割完了，或者哪天下雨了，我就带你到你们云阳城里去泡妞。”我说：“我不敢啊，妻子骂人的！”任公就大笑着：“哈哈，我们胡老师得了妻管严！”

我发现他们江苏来的收割机师傅，都爱抽红塔山烟。我知道，前几年红塔山烟在我们云阳也流行过一阵子，但后来就被芙蓉王取代了。我就有些好奇地问：“你们那里得人都抽这么好的烟啊？”任公说：“工作需要哦——，烟的档次低了，在外面跑，人家瞧不起哦——。我们泗水桥镇抽的烟至少都是这个哦！出来的时候，我们每人的袋子里都带了五六条的红塔山香烟哦！”唉，沿海跟内地的差别好大哦！这些江苏的收割机老板够奢侈的了！

当然，我还是怀疑这话的真实，他们这么辛辛苦苦地赚钱，却享受这样高档的香烟消费，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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