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到了阿坤的宿舍。
宿舍里收拾的还算整洁。我见还有一床铺,就问是谁的。
噢,忘了跟你说,他也是咱的同班同学,何康,他初中毕业后上了师范,比咱早来了两年,现在人家在学校已混上了一官半职,是政教处副主任。
何康,这小子。我眼前出现了几年前在班里身为班干部的何康那圆滑世故的脸。
他混得不错啊。我说。
还行,不过也不顺,他一直追求英语教师陈香,不过人家想攀高枝,对他不冷不热的,都两年了,何康那个急呀。
陈香,我知道。我说,就是那个比咱高二级的老校长的侄女陈香吧,她可是老女人了,她的历史我知道,初三跟了二年,托了老校长的关系才上了高中,后来师专毕业,跟咱一个水平。
可何康是师范生啊,这学校里女教师又少,女教师一般都有远大理想,不是想傍大款就是想嫁到城里去,她们是稀有物种,何康学历又低,把她拿下,这个有一定的难度。
正说着,有人进来了,正是何康。他胖了不少,红光满面,西装革履,梳着分头。
用不着我介绍了吧。阿坤冲何康说。
好小子,何康热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终于又见面了,咱这可真是同学大聚会呀。
是啊,我说,听说老兄高升了。
兵头将尾。何康满脸堆笑,他话题一转说,新老师报到的来了不少,我看到咱的同学李雪雪也来了。
是吗?阿坤接过话去说,走,瞧瞧去。
三个人排成一行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要见到校长王二美和他妻侄女李雪雪了,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说真的,我倒不是怕王二美,而我是怕见王雪雪。
自从那次情书风波过后,我确良开始有意无意的怕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考上大学后,同学们都疯了样的赶乖爱情这辆大车,**和快餐爱情随处可见,还有的公然在校外租了房子过准夫妻的生活。但,我好象是被爱情遗忘的角落,不,不是,曾经有几个漂亮的不漂亮的女同学对我暗送秋波,可我象躲进茧的老蛹一样回避了她们,一见到她们我就心虚,一见到他们我的头就隐隐做痛。我象个患了自闭症的病人,独来独往,与女人的世界几乎隔绝。那几个被我躲过得女生对我咬牙切齿,她们似乎不能容忍我对她们的冷落。因为我经常独自埋头苦读,她们竟团结起来送给我一个老禅师的雅号。我刚开始听到他们“老禅老禅”的叫,后来明白过来老禅竟然是我。我火冒三丈,仔细一想又心平气静,老禅就老禅吧,本来我就无欲无求,一心向佛。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当年,我一心想找李雪雪搞清楚那封情书是怎么到了王二美手里的,但是,我一直没有搞清楚,不是没有机会,是我连看李雪雪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我一看到她就心惊肉跳,我一看到那三尺的讲台就头痛欲裂。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我似乎变成了一个懦夫。
退学后,爹带我四处求医,走遍了沂蒙山区的山山水水。而我的病却日益严重,有时候还满嘴胡话高烧不止。大医院里的大夫摇头叹息,因为根本搞不清楚我莫名其妙的发烧的原因,血,尿,肝功,光化验单塞满了爹那个脏破的皮包。爹背着我常常暗自垂泪,他老人家搞不懂前辈子做了什么孽,现世让他受如此的折磨。我印象最深的一次,爹带我到了一座大城市,刚下车,我就开始迷糊,不得已,爹只好背着我,步行了好长一段路,到了人民医院,爹把我放到诊室的椅子上,诊室的大夫们的目光却一齐射向了爹的裤裆,那里湿。爹大红着脸说,不好意思,背着孩子,又找不着厕所,尿**了。大夫们同情的指点了洗手间的方向,记爹去清理清理。
那段时间,我形同了一个废人。
花光了爹所有的积蓄,我的病却一点起色也没有,爹一筹莫展。
看完了正规的大医院,爹开始带我去找一些老中医,甚至是一些近似于巫师巫婆的人,以求所谓的民间偏方。
皇天不负有心人,爹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了一位老先生,他对爹说,你带他到省城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他脉象有异于常人,综合前因后果,好象是现代医学的心理障碍。你去找找他们,他们比我们有办法。
后来,在省城的一家大医院,心理医生给了爹一张方子,我很想知道那方子上写的是什么,心理医生附在爹耳朵上说了些什么,从此,我就再也没有机会看那方子,因为爹看过把它撕烂了扔到了垃圾桶。
怎么了,爹。我问。这下好了,爹满脸笑容,一脸的神秘感,他说,你有救了。
爹带我回到了家乡所在的县城,他找了一家便宜的小旅馆住下,第二天就领我逛街泡游戏厅到公园溜马甚至找来旅馆的老板还有服务员打牌。
我开心起来,我缠着爹玩我认为所有好玩的东西。
当时,县城里还没有网吧,没有歌舞厅,没有赌场妓院,我想,要是有,只要我想玩,爹一定会让我去玩的。
我整日价玩得开心快活过着神仙样的生活乐不思蜀,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奇怪的事发生了,这半个月里我竟然没有发病。
我就这样一天天好了起来,爹在临回家时,特意买了一副麻将牌一台掌式游戏机,而我此时已对麻将上瘾。
家里并不富裕,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哥哥,为了给我治病和供哥上学,家里把那头黄牛和那台牛车都卖了,还借下了债。
我当然并不知道这些,回家后只是疯玩,打牌打麻将玩游戏机,后来我才知道,爹求人陪我打牌陪我打麻将,还得管人家的饭。
乡亲们有的暗自摇头,他们有的窃窃私语,这是得的什么病啊。
**过后,我的头脑竟异常清醒,我一天比一天觉得,我要上学,我一定要上出个样了,我一定要让那些人模狗样的人看看。
当那些陪着我打牌的人走后,我搂住爹的脖子说,爹,我要上学。
爹竟涕泪横流,他哽咽着说,好,好,好。
我发了一路的呆,脑子里乱哄哄的,直到踏上了学校办公室的条形台阶,我才回过神来。
我一个趔趄,差点拌倒,后面的阿坤扶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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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
走在~的何康~开了门,我一眼就看见了王二美。几年没见面了,他还是戴着那副金边近视镜,还是一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我努~~抑住内心的~动与不安,脸~尽量的风平~静。可是,再看到李雪雪,我的心怦怦直跳起来,眼前发黑,头有点晕。李雪雪~依旧,与几年前不同的是,她更~成~了许多,~~骄傲的~立着,~~~发玲珑剔透,散发着~人的气息。李雪雪王二美还有李鲜围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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