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方向

第二天李洛水就不知踪影，其实她是前一天晚上走的，在山顶上看了两眼南京的夜全景之后就留下了曹弄古一个人在原地蹲着悠闲抽烟，当时看着李洛水背影的曹弄古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怎么想怎么觉的这样一个娘们突然转性找上自己是个不小的事情。

坐在三子餐馆的台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屋里的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感觉没啥变化之后才低头继续看他那本保罗?皮尔泽的《财富第五波》，如今手头算不上宽裕但是比以前有了更多闲钱的他首先把一部分钱花在了金融相关的书籍上，《东西论剑》和《资本之城》里面已经夹了他几张不多不少的感言。

门外一声汽车刹车的声音响起，在外面抽烟的王援朝第一个跑了进来，看到曹弄古就使了个眼色，看到后者无动于衷后才爬到他耳边说：“韩流。”

曹弄古抬起头，看着王援朝那神色似乎不像有意耍人的样子，合上那本《财富第五波》，他低下头使劲揉出一个笑容，向外走去。

两辆车十一个人，韩流在前面带头站着，嘴里叼着根烟，看着曹弄古一脸笑容走出来后他向后者抛去一根，在离着曹弄古不近不远的地方把火机打着，看到这么一番景象的曹弄古像一个狗腿子般屁颠屁颠的过去把烟点燃。

韩流低下头，撇了撇嘴皱了皱眉，怎么想怎么感觉曹弄古那似乎对谁都能摆出的低贱笑容真他大爷的膈应人，他抬起头，看着曹弄古眼里闪烁出一丝说不出来的冰冷神色，笑道：“古子哥，今天不是来砸场子的，上次那事是个误会。”

吐出一口烟气，曹弄古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老爹被带了绿帽子之后离开村庄一去不复返，老妈生下他四年之后就投河自尽的东北年轻爷们当然明白韩流这一句话里的猫腻，他只是想使劲让自己镇静下来。

“不是来砸场子的，那就是你们几个哥们要玩群殴？”

曹弄古把那支只抽了一口的骄子烟掐灭，觉的这事有门。

“家和万事兴，说回来我们这还真有几个场子看着，大伙商量觉的应该分一个给你，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念头。”

“一个月能拿多少？”曹弄古拿起那支烟在自己手指之间轻轻把玩，笑容玩味。

“工资的话大概能拿两三千还是不成问题，网吧，环境不错，而且二楼往上都是和网吧这东西不沾边的地道，真要算下来，这个数。”

韩流伸出五根手指，不在说话。

看着曹弄古低头沉思，韩流继续笑道：“古子，你也别忌讳，世界上没啥东西是洁白无瑕的，我这人俗，没啥词能表达这个世界，不过这世界挺脏，想真正的干净赚钱，难。”

不管怎样，这个似乎和南京五爷有着啥关系的男人他能拉上一步算一步。

有时候，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行，那你等下。”曹弄古抬起头，从新把那根烟点燃，一路小跑跑回三子餐馆，拿起电话拨下一串他才刚刚知道没几个小时的号码。

“成。”对面就一个字，还是那种温柔而不纤细的感觉，曹弄古打电话的时候就想着，这张写着这个漂亮娘们号码的纸都还没在自己手里热乎着，就用上了。

得到答复，曹弄古也觉的这活兴许不是什么坏事，正准备把电话放下的他又听到电话那头一句有写调侃的话语。

“少抽点烟，掐了，再给我打电话时候抽烟我见你一次寒碜你一次。”

二话没说的曹弄古掐灭还有半根的烟，放下电话。

向外走去的他突然想起来一句话，人生重要的不是所站的位置，而是所朝的方向。

虽然没看过啥金庸古龙梁羽生，可天天晚上受到王援朝熏陶的他头一次有了一种一脚踏进江湖便永无安宁之日的觉悟。

走回去，曹弄古看着韩流一阵沉默，然后说了一个字：“成。”

韩流不说话，他在寻思着曹弄古刚才给谁打电话去了，南京五爷？他觉的不是没那个可能，这个能让五爷派两个人随时跟着的人不简单，想到着他突然想起来东北某个姓曹的大枭雄，咋看咋觉的和他眼前的这个人也有那么点关系。

他抬起头，绽放出一个只有在那些大佬面前才会摆出的笑容，三分献媚六分嫉妒还有一分野心与冰冷，点燃第二支烟，他看着曹弄古道：“那后天我来接你，顺便带你看看逛逛，了解了解规矩，你也别寒酸，该买的买两件像样的衣服，然后跟我去一趟之后正式入伙。”

“成。”还是一个字，坚定但不决绝。

看着两辆车喷着尾气带着尘土就此离去，曹弄古使劲攥紧了拳头，让刚刚才出来的王援朝以为他被揍了，但后者马上就明白不是那么件回事，南京五爷他知道，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天砸场子的时候会杀出来两个程咬金告诉一群崽子眼前的这个青年动不得，那是他头一次对这个被村里人鄙夷白眼了二十年的男人产生了近似恐惧的心理。

曹弄古拿出那块刻有“弄古”的玉石在手中使劲把玩，这方向，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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