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许久,直到远方不见了马车又不见了尘土,才缓缓抬步归去。一路上,她走得很慢,像在想些什么,却又闭了一张口,什么也不说。然再慢也有回到家的时候。西湖的垂柳依妩媚而柔软,幽莲居也冷泠清清,她拖着步子向门口走去,却见丫环玲珑奔了出来,大喊到："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小小见玲珑神色慌张,知有事发生,也顾不得刚刚惆怅的心思,忙问到："怎么了？"
玲珑稍缓缓,接着说："姑娘带上财物随李公子他们去杭州吧!刚刚那个自称`大富贵`的人又来闹事了!以往凌大人在,他还收敛些,如今…姑娘快!巧秀已帮姑娘收拾了几件衣裳和两瓶清露丸,幽莲居我和巧秀姐会张罗的。你不在,那土豆脑袋也不会来闹的!"
小小刚还未从思考中回过神儿来,玲珑就说了一大串,还迷迷糊糊地又被推出来,但她心中却已明白了个大概,便忙忙地接过巧秀塞采的包裹,叫了辆马车,朝苏州奔去。
再说飞燕她们,停在一个地方歇脚,几人无言地坐着。间或喝些茶水。不料,小小此时却从门口越过,她没看到那辆马车,小茶舍中的人也没料到她会赶来,便这样匆匆错了过去。
一路上,小小只道这几人走得太快,忙忙地赶到了苏州。一到苏州,却发觉身上的盘缠丢了。她想：这一路上也没下马便赶到了苏州,不可能是有人偷了。一想,却是巧秀忙乱中忘了装银子。
"姑娘,你是丢了银子？"车夫问到。
"嗯,小小蹙起了双眉。
"那俺直接把你送回家,让你家人车钱吧!"
小小心中想：去找梦潇她们,请她们先帮个忙,来日再写信让玲珑送来奉还。
寻到了李府门口,开门的是一个身量未足的小厮。
"姑娘,有什么事啊？"
"我找你府上的梦潇和飞燕。"小小道。
"哦!燕姑娘外出未归,姑娘先回。"那小厮说罢便合上了门。
小小心中只叫苦,一句话也不说,只低着头站着。那车夫一见便知她无亲无近,脸立时便沉了下来："那你是准备不给车钱了？"
小小忙说："不是…"心下却十分慌乱,心说回杭州吧,"那你载我回杭州,我再给你钱。"
那车夫却道小小在苏州定无依靠,便在心中打起了算盘："那我认得一个朋友,开店的,你去那儿做一天短工,晚上工钱给我,好吗？我那朋友付工资很大方的…"
小小答应了,任他载到了一间高大的房前。那房子是木制的,但满挂着的彩带使它矢去了木质应有的厚重感,显得华丽而轻浮。
那车夫掀起车帘,笑意掩不住地溢了满脸："姑娘,你等着,俺去跟老板说。"
小小应了一声。疲惫地靠在车中,沉默着。许久,小小有些烦闷,便掀开窗口望去,却见几个精瘦干练的人向马车走来,又见那楼、那车水马龙,心中忽地明白了什么,便掀开帘准备跑,可惜太晚了。
她迷糊中已忘了发生了什么,只隐约有些片段闪过,令她心惊。她进了那座楼,还记得那楼上镏金的大字："春阑珊"
她清醒后,发现自已竟在一个华奢的房中,黄杨木桌上是细口粉瓷的酒壶,另一株浓密的红牡丹,艳如樱桃的红,上面挂着水珠,不由令人想起血…溅在花上的血…屋顶上挂着红的、橙的、绿的彩綢,像水…不尽的流水…每一样东西都那么精致、那么典雅、那么奢华,艳丽得有些刺眼。
她什么都明白,她想：天若欲绝我,我便去死。
正呆时,房门轻轻开了,走进一个女人。这女人娇面明眸,鬓如墨画,唇若施脂,眉飞入鬓,美得没有一点瑕疵。看其神情,更娇若明月,媚似绿柳,却见一脸冷漠,更似一抹艳红的梅花,又如红尘妃子,也如瑶池仙姝,确实当得起一句"绝代芳华"。
那女人缓步走进房中,手中的素帕和着绿丝蝉衣轻轻而动。她脸上一直是高傲而冷漠的笑容。
那女子走近小小,素手裹着手帕托起小小的脸,一双娇美的明眸细细地打量着小小。少顷,那女子淡淡一笑,樱桃般的**中吐出娇柔若水的声音："好一张秀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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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小小箜篌绝凄冷』
小小只不说话。那～子弯～～,～着小小问道："敢问～～芳名～？"两人脸对着脸,～子的轻气直打在小小脸～。小小此时却抬起了头："你～什么？"那一脸傲气更使她显得清新～俗。～子轻哼了一～,似笑而非笑："杨柳。"小小却仍旧不打算～任何回应的样子。"不说？那你记住了,你以后～月妍。"说罢转～,闭门,只小小一人坐在那里。忽又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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